风云策,天地神令惊世,四方扫六合,归一;
山水卷,七彩异墨淋漓,九州描三途,纵横。
——孤独的影子
失忆惘然,何须贪得杯酒再沉沦。整顿一夕愁容,雄姿勃发,羽扇纶巾,笑我不屈再论风云。
出于好友情谊,木兰西施不愿让风辰涉嫌,今夜便有了探测虎滩岭真假之计。当然,到底该如何为好,还是要听从红衣女子的计策。
“如何做?”此时的酒楼,空旷而又冷清。
忙碌了一天的店小二纵使有美女可以欣赏,此时也打不起半点精神。懒懒地趴在柜台之上,上下眼皮眯得像是一条细缝,时不时的脑袋上下载来载去。最后看了看身边的漏斗,终于体力不支的沉沉的睡去了。
红衣女子微微扫眼打量了一番四周,见毫无异状之后,这才开口说道:“你可知道虎滩岭这一名字的由来?”
只见木兰西施摇了摇头,最后不明所以的说道:“一个名字而已,真的就这么重要。若按你话之意,那是不是张庄李庄王庄赵庄都背负着特殊的含义?”
红衣女子微微一笑,倒是显得毫不在意,看了看木兰西施,紧是一问:“木兰西施四字可有深刻含义?”
“那是。”木兰西施刚刚吐出两个字,见得四周无人,又开口补充道:“本姑娘可是兼备花木兰的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气魄;同时又容纳了西施沉鱼的倾国倾城,美避江山如画的芳容。与我这气质形象倒有着不言而喻的同工之妙,可谓之天执笔,地宣墨,鬼斧神工造天机。”
在一个知根知底的人面前,木兰西施倒是毫不掩饰自己。这样的自己,才是最得自由,最任我逍遥的。一言一行可以选择说或不说,做或不做,笑后而泣,背后而欢。
红衣女子轻轻为自己添了一杯清茶,然而由于时间之久,早已没了温度。不过,女子似乎并不在意,浅浅一饮,方才说道:“你之名字倒是有着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的神韵,奈何虎滩岭就要随随便便安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称号。为何?”
女子突然反来一击,倒是有着以己之矛攻己之盾的妙用。显然,自己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在知己知彼的状态下。如此出击,怎无百战不胜之理。
“这——”木兰西施一时哑口无声,想要出口反驳,但最后还是将话咽在了肚子中。毕竟红衣女子之所以如此之说,定有着她之依据。
“虎滩岭乃跳险之地,又称一悬之地,此话所言非虚!不过,虎滩岭却是极为炎热干燥,树木绿因很是稀少,可谓之一个严重缺水的地方。在这里,几乎见不到任何的生物可以存活,当然,大自然的手笔之下,一切都有着例外。”
一下子说了一大段,红衣女子口中已是点点干涩,于是轻轻饮了一杯冷茶,继续着未完的话题:“在此干燥缺水的环境之下,却是生存着一种倔强的小生物,大约有小拇指指甲盖般大小,名曰虎滩。这种生物非常具有灵性,每年春季大量的繁殖,而过了炎夏之际,数量竟然只有原来未繁殖前的三分之一。”
“未繁殖前的三分之一?”木兰西施难以相信地反问道。此地既然并无天敌为虐,如此繁多且微小的生物,消逝之快。一番思考,木兰西施得出了两个结论:
“一是,食物严重匮乏,在未能达到供求关系平衡之前,只有等待着自生自灭。
二是,食物短缺之下,种内出现了残酷的杀戮吞噬,适者生存的自然选择迫使种内淘汰进一步加快。”
红衣女子似乎很是热衷手中的茉莉茶,一杯接着一杯地小饮着。听到木兰西施的答复,微微摇了摇头,惊人之语一一道出:“你之所言,紧答对了一半。不过,你能够将天敌这一想法在出口前剔除,倒是令人可喜可贺。”
“哼,你当我弱智呀,明明说了上帝手中溜走的侥幸。又怎会有天敌!”木兰西施嗤之以鼻地说道。毕竟自己可是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怎会犯这如此愚蠢弱智的错误。
“的确,看来是我小瞧你了。虎滩唯一的食物来源便是虎滩。当繁殖过后,忍饥挨饿两个月后,便是一场生存与征战的死亡游戏。若是在这其中,更够在同胞的虎口之下逃生,便可以安然度过余下的短暂时光。毕竟,在这里,没有秋冬之说。安逸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水中月亮,只有奔跑,你的身边才会有兄弟。”
木兰西施听得倒是明白,可是却不知道为何红衣女子要讲这些与凄迷蝶毫无关系的事情。而且这些,又与将要进行探测的问题有何关系。难道要让自己以此为理由,说服急不可耐的风辰,放弃前往虎滩岭吗?
“你所讲的这一切,究竟要说明什么?”木兰西施望了望店小二旁轻沙细下的漏斗,时间已是不早。开着的门窗,冷冷的风灌涌而来,徒增寒意。
木兰西施甩了甩手,远处大开的房门轻轻关合。伸手拿起桌上放着的茶盏,却是感到冷冷的早已失了温度。轻轻落下,起身说道:“时间已是不早,我看我们还是上楼继续未完的话题。”
如此空旷的大厅,当没了人群的喧嚣与温度,寒意来袭,那是挡都挡不住的。何况,燃烧的烛火早已是熄了三分之二。
“好吧!”红衣女子道也干脆,不过临走前又补充了一句:“没了茉莉香茶,我可是毫无雅兴。”
身影翩翩,移步上楼竟是如飘如飞。如果这一瞬间能够定格,我想会是一副千金难买的世间珍品。
二楼的房间,早已是没了火光的一片黑暗。在黑暗中,寂静的空气也是没了精神的影子。只是需要一个好的时间,能够让一切都回归到虚无。
平静的世界,是每个人都喜欢的,繁华热闹的过后,世界没有了声音,天空下起了丝丝小雨。路边的玫瑰会倔强地绽放,野草也繁茂地生长。
楼上灯火点燃之后,红衣女子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后轻轻泡了一壶茉莉花茶,毕竟,斛冰的手艺,还是不敢令人恭维的。
片刻之后,茉莉清香在百合香的散合游离中,一道世间未曾出现的绝色韵味,在房间中渐渐扩散。赏之令人欣喜,嗅之神清气爽,感之如坠缥缈天堂。
“现在,可以为我解惑了吧?”木兰西施豪饮了一口,丝毫未觉得有何独特之处。
“虎滩跳龙门,冰火两重天;
生者得自由,死者入黄泉。
黄泉多歧路,阡陌无人怜;
自由越天险,飞遍尘世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