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二姐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就回秦府了!”青蜜算算日子,才三天啊,说明青蒲一走,连招呼都没打,青酥就自个儿回来了。(起笔屋最快更新)“大姐,二姐没和你说她的打算吗?”
“说什么!我都是收到爹娘的口信才晓得她已经到了秦府!”青蒲不明白她到底想干嘛,自己语重心长的和她每天说了那么大一堆话,敢情一句没听进去,就连要回来,也不和自己一起。
青蜜自从上次回来,沈钰都不让她出门半步,冬梅冬竹一天到晚跟着,“大姐,我最近不能出府,要不你先去秦家看看二姐?”
“嗯,你好好在家休养,二妹的事就不用操心了。”青蒲突然想起爹娘交代的话,笑着和青蜜说道:“娘过几日回到城里来,说是多年不见的旧识会路过平水县,娘正好也来瞧瞧你,我就在醉仙楼定了一个厢房,我们俩就一起去。”
青蜜听说是青大娘出嫁前老府里的人要来,也觉着奇怪,转念想许是以前一同服侍过主子的妈妈什么,也就点头应下了,毕竟是青大娘要来,还有青蒲陪着,沈钰也不会不放心。
想起前几日从青家赶回来,沈钰清风黑脸,吓的府里府里的下人都不敢上前,在屋里,青蜜只好一个劲赔着笑脸希望能蒙混过去,还是没能压住他的火气,把屋里的瓷器全给摔碎了。
最好笑的莫过于沈钰怕伤瓷片着青蜜,举起花瓶对着屋门口那砸,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战战兢兢不知发生了何事,末了火没发泄完,气冲冲的回了书房。
双福双寿几个留给青蜜一个哀怨的眼神,快步随着沈钰出了院门。
“青娘子,主子爷这是怎么了?”冬梅以为是两人吵架闹得不愉快,可打量青蜜乐呵的模样,也不应该啊?
青蜜摆摆手:“没事没事,他是气自己!”
冬竹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青蜜冷不丁的视线扫过来,立刻捂住嘴巴看向别处。
冬梅上前替青蜜沏了茶,说着府里最近的事:“青娘子,上次冬云嫁人,您替她备下的嫁妆,可是让好些小丫头羡慕呢。她婆家见主子这般重视,更是欢喜的不得了。昨日冬云特意到府里想来谢谢您,可是您又不在,要不我让她过两日再来?”
“不必了,冬云正是新婚燕尔,在家里伺候公婆相公,早生贵子才是要紧的,何必累的往我这儿来。什么时候闲下来得空了,再来也不迟。”青蜜对冬云虽比不上冬梅冬竹她们,不过也算是主仆一场,尽了心意。
冬梅点着头:“青娘子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转念想起曹姨娘已经派丫鬟来说了三四次,总是要在府里遇见的:“青娘子,主子爷吩咐不让人来打扰您,也包括了曹姨娘。可您有了身孕,她就一直想来看看。这不,已经推了好几次了,您看?”
“曹姨娘?”青蜜对曹盈秀的印象一直比较好,毕竟她在沈府里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不争不抢,凡事都避让三分。终归是在一个屋檐下,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既然不好推辞,又不是来找麻烦的,你明儿亲自去曹姨娘那接人,免得招人话柄,说我们架子大。”
“是,我明儿就去。”
沈府另一处院子,曹盈秀正专心的绣着手里的香包。
夏菊坐在木墩上理着绣线,悄悄看了看曹盈秀,还是问了出来:“姨娘,您何必非得去看那青娘子,主子不是说了不让人去清芷院吗?”
端着点心进门的夏竹也插话道:“姨娘,夏菊说的对啊,况且我们都上门好些回了,哪次不是吃的闭门羹!”
曹盈秀盯着手里的绣针没有抬头:“清芷院的人得了爷的吩咐,自然是按主子的意思办。可青蜜有了喜这么大的事,我总得去探望,免得别人说我们不明白事理。”
“姨娘!”迈进院子的夏梅撅高了嘴厌烦的吐着苦水:“姨娘,我能不能不去给盛姨娘每日送吃穿用度的东西了,她脾气可真大,一个高兴就扔东西,吃力不讨好!主子不是说了不让人和她接触吗?”
曹盈秀这才起身,把手里的绣品交给夏云收好,拿起一块点心尝了口:“我怎么吩咐,你们怎么去做,不要太多话。”
夏梅几个互相望了几眼,福身应下:“一切都听姨娘的。”
第二日,准备完青蜜的早膳,冬梅带着几个小丫鬟去了曹盈秀的院子,客气的表示来请曹姨娘去清芷院一叙。
“哟,不是不让见的吗,突然又肯见了?”夏梅怪声怪气的讽刺了一句。
曹盈秀正好打扮收拾妥当,听到夏梅的话,立刻呵斥道:“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二字!”
夏梅低着站在那儿没了言语,倒是冬梅好似无所谓,只恭敬的给曹盈秀行了礼,笑着解释说前些日子是青蜜身子不舒服,不方便见客。
“原是如此,那青妹妹好些了吗?”府里谁人不知昨天清芷院主子发了大脾气,听说把屋里能摔的东西全给碎了干净,不过曹盈秀面上却不动声色,仿佛是真信了冬梅的话。
冬梅也是回了句:“好多了,正是青娘子怕曹姨娘惦念,今儿特意来请您过去说说话。”
“那我就放心了。”曹盈秀不再多问,带着夏菊几个往清芷院去了。
才进里屋,青蜜便迎了上来,曹盈秀连忙牵起她的手:“妹妹,身子不适应该好好在床上歇息啊。”
青蜜尴尬不已,掩饰的咳嗽了两声,心里不禁对沈钰排场到:他挖的坑,还得我来跳!“多谢曹姐姐关心,没什么大碍,是前些日子吐的厉害,每日没精神罢了。还连累曹姐姐为我担心了,是我不该。”
曹盈秀自然不会没事较真儿,也笑着安慰:“青妹妹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不用见外。”既然见到青蜜了,总是得先夸夸她肚子里的孩子,然后随口问道:“青妹妹知道程茹兰的近况吗?”
“不是说嫁到京城什么关侯伯家去了吗?怎么,曹姐姐听到什么消息?”青蜜早把程如兰抛到九霄云外了,还以为不会听到关于她的事了呢。
曹盈秀当然不会说出是自己在沈侯府里的人递来的消息,不过也是解释了几句:“正巧是以前相好的妈妈让人送了点东西来,就听到了这个事。听说关侯伯家正房的三公子腿脚有些不好,连走路都和正常人不同呢......”
哪能听不出来,说明程茹兰嫁了个有缺陷的夫家啊!虽说是京城里的大户人家,不是正房嫡子,靠着荫佑应该也能谋个一官半职,但要是连常人都比不上,也只能待在家里无所作为。青蜜暗自咋舌,想来程茹兰嫁过去,心里定是不好受吧!
曹盈秀用余光瞧着青蜜的反应,见她没有多欢喜,又接着说道:“以为她是有天大的福分,居然能趾高气昂的攀上侯伯家的亲事,没想到程国公府上,对她这门旁支并不怎么重视。”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青妹妹可别以为我长舌,只是想来提醒一声,年前我们随爷回了京城,怕是有些场合,会遇见故人.......”
故人指的便是程茹兰,青蜜确实没预想到,京城的圈子就那么点,自己虽然是跟着沈钰,可孩子出世总不能让生母没名没分。到时候有些重要的宴会,与她撞见的机会应该不算少。“还不是当做不认识呗!”
青蜜这话倒是让曹盈秀愣了会儿,“青妹妹还真是个可心儿,居然还会顾念程茹兰的名声。不过说的也是,免得再和她扯上什么关系,毕竟不是同处一屋檐下了。可妹妹应该能猜到,爷此次回京定是不会回来了,老太太多半已经在为爷寻觅门当户对的好亲事。”
青蜜总觉得曹盈秀今日来说的话有所指,恍然明白,她其实是来示好结盟的!话中无不透露出她对沈侯府和京城之事非常熟悉。而如今自己怀有身孕,只有和她站在同一阵线相互帮助,才能在京城稳住脚跟吧?
“曹姐姐,爷娶一房嫡妻是预料之中的事,我们左右不得。不过姐姐也不必太担心,您毕竟是老太太当初看中的人,在爷心里也是有地位的。”青蜜没有正面回应曹盈秀,却也没有把话说死,毕竟去了京城,自己熟悉的也就这么几个人,总是会有要她相助的地方。
曹盈秀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没再追问,正打算含蓄的问问关于盛芳洲的事,青蜜房里的丫鬟却急急忙忙的进了屋:“青娘子,江家大奶奶在府外等着您呢,说是有要紧事,让您赶快随她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