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立刻就看。”年国昌赶紧移到他的左侧。“皇上,还请你放下翩翩姑娘,方便微臣为她整治。”
年国昌此时是满头大汗,心都提到了喉咙口。
他也想尽快给她检查救治,可奈何皇上把人抱得那么紧,根本就毫无她插足的余地嘛!
这要他如何整治?!
玉寒天转向他,神情有点呆滞,一时之间不太反应得过来。
一旁的玉寒宣从没见过神情这么浑浊不清明的他,他知道他这是担心过于,以至于思路不明,只得上前拉开他的手。
“皇弟,你这是干什么?”他不解地看着他。
“皇兄,你要将她放下,年御医才能为她检查。”他一边帮着他把人放平,一边给他解释。
他的话让玉寒天终于清醒过来,他赶紧让开了一些自己的身子。
年国昌见状,摸了摸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赶紧蹲下身子,为翩翩进行把脉。
“怎么样?”玉寒天问道。
“皇兄,你别吵着年国昌,让他专心一致地给她把脉。”玉寒宣很是郁闷地提醒着他。
他在心中哀叹道:这都是个什么情况啊!以前,就算是天大的事情摆在皇兄的面前,他也能面不改色、指挥自若,可现在,看看,不就是一个女人口吐鲜血陷入昏迷嘛!值得他这么不淡定嘛?!
他在心中怨叹的同时,完全忘记了换位思考,压根就没有想过,若是他心爱的女人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怕他也未必能比他口中这个不淡定的皇兄好得了多少!
玉寒天没有回答他的话,但却安静了下来,不再出声打扰,只是自他紧绷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虽然不语,可这担忧却丝毫不曾减少。
洛儿站在他们的身后,紧紧地拽着胸前的衣襟看着这一切,她知道,小姐的身边现在没有她的位置,可是她也是真的好担心好担心自家小姐哦!
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我家小姐。她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能有事呢?你一定要让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啊!
她在心中默默地祈求着。
仿若过了一个世界那么久,仿佛经历了沧海桑田那么长,在他们紧绷焦急的等待中,年国昌总算是为翩翩检查结束。
还不待他开口,就听玉寒宣沉着声问。“情况何如?!”
“回皇上,翩翩姑娘的脉象是臣从来没有见过的混乱,而且、、、、、、而且又越来越弱的趋势。”天知道,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耗费的,是他全身的力气。
“什么叫越来越弱。”他冰冷的声音仿若来自冰窖,冻得人心颤。
“就是、、、、、、就是、、、、、、”这下,年国昌真的不敢答了。
他们的皇上武功这么高强,他还真怕自己说白了,在他的盛怒之下,一掌被他给拍死呢!
“就是什么?说——”
“是!”那阴冷得如同来自地狱深处的声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发毛,年国昌更是不敢违逆,只得豁出去。“也就是说,翩翩姑娘,她的生命在慢慢的流逝。若不尽快救治,那么只怕、、、、、、只怕是熬不过今晚。”
话落,他飞快地匍匐在地,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再也不敢抬起头来。“臣无能,还望皇上治罪。”
玉寒天的身子晃了晃,差点支撑不住瘫在地上。
“皇兄!”玉寒天被他给吓着了。
“我没事。”他稳了稳身子,将她抱进怀里,站起身来。“年国昌,朕命你召集所有御医,若最后你们都救不了她,那么,就集体给她陪葬吧。”
他想,她一个人走,一定很寂寞,既然他们都无能救得她,那么就全部给她陪葬好了。
“臣,遵旨!”年国昌唯唯诺诺地自地上站起来,想着自己的这颗脑袋过不了今夜,心中顿生悲凉之情。
枉他学医数载,自认医术精湛,没想,最后却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怎不叫人心中悲切!
“你们几人留下来听候年御医的差遣。”玉寒宣看着玉寒天离去的北影,吩咐几个小太监留下。
“是。”那几个小太监赶紧答道。
“多谢摄政王。”年国昌感激地对他行礼。
“唉!”玉寒宣波澜不惊地看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作为他这样的身份,站在这样的角度,这样的事情,并不陌生,只是,心中忽感无奈罢了!
“你们几个,速速前去太医院请张大人、王大人、李大人过来翩翩姑娘的寝宫。”年国昌再也顾不得多想,立刻吩咐这几个留下来的太监速往太医院去请三大御医前来与自己一同会诊。“若他们不在,你们就问清楚他们的去向,无论是在何地,一定要全部给我请来。”
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容不得有误。
他现在只能希望,有他们三人的帮忙,能想出一计之策,帮助自己和整个太医院度过这个难关。
“是。”那几个小太监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片刻不敢耽搁,速速前往太医院。
年国昌见他们离开,立刻提袍前往玉寒天的宫殿,直奔翩翩现在居住的寝宫。
一路上他一直在冥思苦想,这种病症自己可有在哪一本医术上看见过?最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何翩翩这病时有时无、时好时坏、脉象悬浮杂乱,让人折磨不定,又找不着一个规律呢?!
真是奇哉怪哉,行医数载,这样的病别说是见过,就是听,他也是不曾听过的。
现在这种紧急时刻,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救得了她呢?
到了翩翩的寝宫,他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内殿,只见玉寒天已经将翩翩放于床上,此时,他正坐在床沿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而玉寒宣则站立在他的身后,正忧心地看着他。
洛儿自身后一个宫女端着的玉盘里拿起锦帕,上前欲要为翩翩擦脸,没想锦帕方放到她的上空,还来不及触碰到她的脸,就被玉寒天伸手夺了过去,为其代劳。
洛儿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中既为翩翩高兴,又感动于他对翩翩的关心在乎,同时,心里也觉得很酸涩。
在洛儿看来,她家小姐和皇上怎么的就这么多灾多难呢?!他们里因在一起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啊!
想到这儿,她觉得自己的眼睛一热,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蒙住了眼,带她反应过来,自己的羽睫上早已沾上了湿意。
这样的失态是不应该的,是以,她赶紧背过身去。
“年国昌,朕要你无论用何种办法,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把她治好。”玉寒天的声音幽幽地响起,在这偌大的寝宫里回荡,带着一股隐忍的寒意。
“臣、、、、、、”正上前来准备看看片片此时的状况的年国昌一听,一时之间,答不出任何的话。
这样的事情,他又如何能保证。
可有说,他是一丝把我也没有的。
现今这宫中的御医们,是没人有这个能耐能救得了她的。
除非、、、、、、
他转动的脑海中忽地想起一个人来,那个人就是董宣。他犹记得当初在玉龙雪山山脚的那个小村子里,自己有幸与他一起为翩翩姑娘一起诊治过,他的艺术堪称精湛,至今为止,自己每每想起,都不得不佩服的五体投地。若此时他在,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皇上,臣想起一人,或许对于翩翩姑娘的病,他有办法也说不定。”他很清楚,皇上必然是不愿意听到此人的名字的,可现在别无他法,他已经想不出任何的法子。
“是谁?”玉寒天抬起头,一双冷目盯着他,因为他的话,他仿佛又看到了一丝曙光。
“回皇上,此人就是百变神通董宣。”年国昌硬着头皮说道。
“董宣!”玉寒天的脸一沉,不语。
“混账!”玉寒宣一听,脸色乍然骤变,叱喝一声。
“臣该死!”年国昌一见玉寒天神色有变,当下就后悔了。现在再一听玉寒宣出声斥责自己,心知自己这次说的话必然激怒了他二人,当下往地上一跪,嘴里喃喃地说道。“臣该死,臣之罪,还望皇上和摄政王责罚。”
“你确实是该死——”玉寒宣冷冷地说道。
在皇兄的面前提前董宣等人,他这不是存心给皇兄添堵嘛?!
“是,是,摄政王教训的是,臣、、、、、、”年国昌点头附和道。
“算了!”玉寒天出声制止道。
他此刻觉得除了翩翩的事,什么也没力气去想。
“谢皇上,谢皇上!”年国昌一听,立刻磕头谢恩。
“起来吧。”
“是。”
“你是说翩翩这病,得找董宣?”玉寒天思虑在三,也想清楚了。
若这是唯一的办法,那他也别无选择。
当务之急,能让她好起来,那比什么都重要。
“这、、、、、、”年国昌的视线不自觉地飘向玉寒天的方向。
玉寒宣一听他提起董宣,当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是,他的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是以,出声阻止他。“皇兄,依臣弟看来,这董宣那就没必要考虑了。”
“皇弟,你别打岔。朕正在和年御医说话呢!”
“可是、、、、、、”
“年国昌,你还没有回答朕的话呢?”玉寒天的态度异常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