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加再度登场,他张狂依旧,飞扬跋扈地吼道:“图尔江滚出来!”
“等等!”裁判皱了皱眉,好心提醒道:“你这轮的对手应是达台,为何挑战图尔江?”
赞加却故意作出一副激愤难当的样子,正色道:“达台是我胞弟,只是年纪尚幼错失一招被图尔江打伤。我岂能咽下这口恶气?请您允许我先与图尔江一战。”他看似愤怒,却隐约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
“这......”裁判抬头看了看大帐方向,只见卜思尔微微点头示意。
“准了!”这名裁判是一位猎部的战士,自然对大狼主悉听遵命。
“正合我意!”场边的图尔江早已等得饥渴难耐,怒喝一声跳进场内,连招呼都没打抡起战锤就猛砸过去。
战锤这种兵器看上去没有刀剑锋利可怖。可真若被砸中,绝对是筋断骨折,比刀剑所造成的皮外伤更加可怕了。赞加深知其威力,稳扎稳打,左右躲避伺机还击。
图尔江人生得干瘦,却将一把大锤抡得虎虎生风。可大开大合之际难免刚猛过度,一锤砸出容易收回却难。赞加看准破绽,趁他重锤抡空回收的空隙一刀横斩,在图尔江腿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受伤的图尔江不惊反怒,愈发狂暴起来。锤法威力十足,招招指向赞加的要害部位。赞加一时间有些慌乱,有惊无险地连避了十几锤终于找到了一个破绽,横刀架开锤柄紧接着一记飞踢,正中敌手腹部。
图尔江痛哼一声,连退三步才站定,嘴角处流出了一丝血痕。
赞加冷冷地盯着对手,傲然道:“认输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图尔江抹了抹嘴,顽强地站起身来:“只有倒下的图尔江,没有投降的图尔江!”
四周一片哗然。
别看图尔江攻多守少,却完全没有伤到对手一根汗毛。赞加太强了,之前的交手中已经体现出压倒性的优势。当然图尔江永不言弃的精神也着实让少年们钦佩。
“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也达到了锻体巅峰的水准吧?”赞加冷笑道。
“是又如何?”图尔江怒道。
“给你一个机会,兵刃无眼我怕重创到你,我们不妨弃掉兵器来较量一番吧!”赞加故作温和地笑了笑,但面颊上刺的狼首抽动着,仍显得他阴鸷深沉。
“好!这可是你说的!”图尔江性格粗犷,闻言立刻扔掉了手中战锤。他并不多想,直接挥拳冲了上去。
“唉!”场边的别里古塔不禁摇头叹息。通过刚刚赞加与热合曼一战已能明显看出,赞加在徒手战斗上有一定的造诣,与他空手对决只怕会伤得更重。
“少爷,那边萨伊普已经逼得海拉娜退无可退了,你的比赛快开始了。”一位跟班提醒道。
“图尔江可能受伤不轻,你替我照看他一二。”别里古塔吩咐后自行备战了。
图尔江连吃了赞加几记重拳,好在他皮糙肉厚倒也没有受到什么严重伤害,倒是找准机会欺身一把将对手头颈锁住,提起膝盖连连撞击对方腹部。但赞加双臂夹紧护住胸腹,倒也防得密不透风,双方一时间僵持不下。
图尔江连续攻击收效甚微,不由得心浮气躁起来。猛一收腿,牟足了气力狠狠地膝撞过去。可赞加看透了他的动作,趁着他发力双手稍松,猛地挥起左拳,一击重重地打在面门上。
这一拳打得太实了,图尔江连退两步,一时间眼冒金星,连招架都做不到更别提反击了。
赞加趁胜追击,向前一矮身抱住了对手的腰,猛一发力便将图尔江狠狠摔倒在地。紧接着又扑上去,掰开对方的双腿,抓住一只脚跟,将双腿夹上对方右腿,双手互握紧锁后猛地向内发力。
“啊啊啊啊啊啊!!!”图尔江的哀嚎声延绵不绝,引得围观者纷纷瞩目。
“有这么痛吗?”
“这该不是演技吧?”
在外人看来,两人只是四腿交缠,姿势甚是不雅,但根本看不出很疼的样子。
“我认输!认输!啊啊啊!”图尔江痛不可当,连连惨叫。
只有帕米拉看得分明,唾骂道:“赞加居然对同胞下此毒手,过于卑鄙阴损了!”
“世孙,你认得此招?”巴尔因大奇。
帕米拉前世对格斗搏击很有兴趣,积累了不少相关知识,于是讲解道:“这招叫脚后跟锁,也称脚跟绞杀。通过自己的双腿控制对方的大腿,双手则锁住脚腕,两相一折,对方的膝盖就会受到重创。”
巴尔因又问道:“图尔江的双手明明没有被控制,怎么不还击呢?”
“若是你的膝盖被控制了,腰上又压着对方的腿,哪还有力气翻起身呢?不能翻身起来,又如何反击呢?”帕米拉道:“除非你力气远比对手大,但若是力气大得多,就绝不会被锁住了。”
巴尔因略作思考,道:“看来想对付这招,只能在他锁住我之前脱身了!”
“没错。若是图尔江刚刚没有被打中面部导致暂时晕厥,只需在对方锁他右脚跟之前,左脚飞起一脚踢对方的胸膛就可以成功脱困了。”
“主子,若是对上赞加可有什么良策吗?”巴尔因再问道。
“一定别舍弃兵器。”帕米拉与别里古塔倒是不谋而合,道:“赞加不是挥拳乱打的莽夫,而是在近身绞杀上下过一番功夫的。兵刃上招招见血,裁判看得分明,他反倒不敢发挥过狠。若是与他比试拳脚,他定会暗中使坏,打得对方筋断骨折。你看热合曼被他打得昏厥无法再战,图尔江膝盖受了重伤,搞不好倒是让达台出线了。”
“原来这小子故意打伤对手,是想帮自己的弟弟出线!本来他与图尔江的比赛应是在第三轮进行,赞加故意挑衅图尔江,就是要先干掉他。而另一边达台先对上了还没恢复好的热合曼,自然是轻松取胜。”巴尔因这才明白赞加为何出手如此狠辣,心中对赞加兄弟的鄙夷又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