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意外怀孕(1 / 1)

赋长忆回了房却不着急睡下,已是子时,酒肆在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厮杀后又归于平静。

他的眼睛不好,连日的困乏少眠导致其酸涩难耐,光影朦胧间似乎看见墙角边还有未燃烧殆尽的熏香。

“佟牧。”

他轻轻唤了声,眼睛却直直的盯着那半截香。

“主子有什么吩咐?”

佟牧从隔壁走来,身上是还没来得及换下的沾血衣袍。

“你这几日总是在我房里点这种熏香。”

佟牧视线移在墙角,只瞟了一眼便不再看墙边。

“主子勿怪,是属下考虑到您这几日入眠困难,特此点上的这安神醒脑的熏香。”

赋长忆看着他,似有疑问道:“可你明知这几日是特殊时刻,人人惶恐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无人敢真正入眠。”

佟牧没有对上他的探究的眼睛,只道一句:“刺客是冲着殿下而来,料想主子这边不会有什么大碍……”

“你如何得知这些人是冲着公主殿下去的?而不是我?”

佟牧哑口无言,持剑的手有了片刻收紧,如此细微的动作并没有逃出赋长忆的眼睛。

凶手攻击的对象确实是云落枫,可打斗时所有人都乱做一团,如此便很难分清对方要刺杀的人究竟是谁。况且一个是北齐位高权重的摄政王,另一个诰命垂帘听政的公主,若是被朝中叛党追杀,两个人都可以被视为目标。

为何只取公主的性命而选择放过他?随行的侍卫没有一个人发觉这一点,为何佟牧偏偏就能道出天机。

“属下是认为…公主殿下乃北齐皇族,自然会招来祸端,若是朝中歹人……”

“你如何得知行刺的凶手一定是北齐的人?也有可能是外族。”

佟牧不再回答他,视线散漫不能集中,赋长忆也不再逼问他,但也没有叫他离开。

沉默了片刻,他才幽幽的道了声:“你与祖父通了几次信。”

佟牧这才抬头盯上他,表情有错愕和惊讶,但对上他努力克制暗怒的眼睛,不禁有些害怕。

“说!”

今日派来的刺客已经全军覆没,隔壁房间里再没有传来令他心惊肉跳的打斗声,可一连几日的遇刺,所有人都紧绷着神,哪里会真正入眠。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此时却想一掌毙了眼前的侍卫。

“三次。”

果真如此,他先前便有疑惑,随行求医的人数不多,加上侍卫也不过十几人,侍卫是从宫里挑选伴随而来的,问题不应该出在他们身上。既然通风报信的人排除了大半,那剩下的自然是……

许是怒火攻心,赋长忆思及只觉心中一阵闷痛,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忍不住猛的咳嗽起来。

佟牧见他吐血出来慌忙的上前扶住他,“主子,您的身体。”

“滚!”

他低吼一声,若不是身体实在弱的不堪一击,若不是怕惊扰到隔壁的女子,他定要一掌了解了跟前的侍卫。

“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是我教你学会了吃里扒外么?”

佟牧自责的候在一旁,想起赋天翎传来的指令,乐安候有心杀死六公主,他也惊愕疑惑过。可仔细想来也能懂乐安候为何下次命令,赋家只有赋长忆这一条血脉,断不能有任何闪失。可为了六公主,他不惜忘掉自己的身份也要助她稳住朝纲,更是为此身中剧毒,这些昂贵的代价,乐安候怎愿视而不见,心里只怕是痛恨六公主,巴不得她死去了。

“主子,您当心身体,属下知道是瞒不过您的,等你身子安康,愿听候发落。”

赋长忆咽回那口涌上来的鲜血,擦掉嘴角边的血迹,努力平复腾上来的满腔怒火。

“立刻给他回信,按我说的去写。”

“主子……”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佟牧无可奈何,只得找来笔墨按照他说的去做。

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就想除掉自己的爱的女人,即便是自己祖父又如何。

二十多年前他已经毁了父亲,难不成还想毁了自己。

翌日清晨,一行人趁着日头尚早继续朝着皇城赶去。

赋长忆提议兵分两路,佟牧领着小众人继续按照之前的计划行路,剩下人的走山道。

云落枫虽有疑惑但明白他有自己的考量,做出的抉择从未出错,也没有反驳。

整整一天下来,分拨行走山路的队伍没有遭到任何伏击,顺利平安的抵达皇城。

日落山头时佟牧才赶来城郊与他们汇合,只是分拨出去的侍卫伤亡惨重,除了他一人勉强捡回了一条命,其他的人都无一幸免葬在了刺客的伏击下。

饶是佟牧武艺高强,也全身负伤,损去了半条命,拖着长长的血迹跪地请命。

赋长忆并不看他,两人心中都明白这伤本是出自惩罚,乃自己所为。

只有云落枫惊的一跳,命令下人给他止血的同时,又不解赋长忆出自心底的冷漠。伤了自己贴身侍卫,他似乎并不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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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将军府上一早便传来不小的动静,隔着偌大的院子也能听见后院的责骂声。

萨拉委屈的站在门外,左脸颊上还有清晰可见的五指印。

“萨拉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今日小姐发好大的火呢。”

同为将军府中的下人,萨拉一直尽心竭力的伺候主子,小姐虽然刁蛮任性,可从未有如此大的阵仗,嚷着要打杀了跟在自己身旁多年的婢女。

“我也不知道啊,只是记好了天日,料想…小姐今日来葵水,给她准备了棉带送去,哪知会惹的小姐大发雷霆。”

女子来那事儿多少会有些心情不舒畅,可往日乌兰从未因这事火冒三丈,只是被丫鬟提起了这事儿,便恨不得杀了她。

萨拉手中还捧着拿被蓝色方巾包裹的东西,只是脸颊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让她不敢再贸然进屋。

心中止不住的嘀咕,自打小姐从中原凑热闹回来就有些不对劲。往日那么欢腾能闹的人,变得沉默寡言,甚至是反常的易怒。总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整天都不出来,要不就是因琐事苛责下人。

今日不知怎的,竟恶语相向吵着要杀了自己。

萨拉缩了缩脖子,虽是担忧屋子里的情况,也只得候在门外,没有得到传唤是不轻易会进去了。

“萨姆,你去请夫人来看看小姐,这几日小姐有些魂不守舍的。”

“也好,昨日夫人从家姐中归来,正好让她来瞧瞧。”

萨姆一离开,萨拉便将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屋里的情况,可里边是静悄悄的,什么也听不到。

乌兰呆坐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盯着下腹的地方,却又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为什么不痛,为什么不见落红?以为每次来葵水,她都疼的直打滚,咬紧牙关拼命忍受,可今日为何一点感觉也没有。

她很惶恐,想起家奴私下说的那些浑话,男女交合之后,若是女子受孕了便不会来葵水了。等着十月怀胎,产下孩子还能继续有这东西。

那一夜的荒唐,她不知道是怎么爬上了轩绒北冀的床,明明疼的死去活来,可她脑海中一直都是烨铮哥哥的影子,稀里糊涂将清白的身子给了那男人。

她多希望那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就好。可是一觉醒来,全身的酸痛不适和床单上凝固的血迹告诉她,那不是梦。

怎么办,要怎么办,若是被烨铮哥哥知道,自己非处子之身,他还会要她吗?

大辽民风开盛,可是婚前便失去贞洁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更何况那个夺去她清白的男人根本不是自己未来的夫婿。

乌兰脸色苍白的抚摸上小腹,她似乎已经惊慌的感觉到肚子里已经暗自留存下来了生命。

她起身,慌忙的四处搜寻,脑中努力回想女人若是不想要怀上的孩子该如何做。

对了,流产,可是要如何顺利的流产,且不被任何人知道。

她无助的想哭,认为自己已经脏了。那一晚从女孩蜕变成女人,她没有感觉到任何外人说的那种欢愉,男女情事最后那一层轻纱被拨开,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后悔和害怕。如今这残破的身子,她怎么敢厚着脸皮要烨铮哥哥娶她。

门外,传来一阵寒暄的问候声,紧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乌兰,快出来,把自己锁在房里做什么?”

巴扎尔夫人听了萨姆的传话急忙赶来,自己离开府门这些天,到不知道这孩子一回来就是这样的情况。可是在外受了什么委屈。

“乌兰,你把门打开。”

下人凑在门上聆听,见屋里有四处翻找的动静,相互看了看,在夫人的允许下一起撞开了大门。

屋内,乌兰从桌上拾起一把裁剪盆栽用的剪刀,正欲往自己肚子上戳去。

巴扎尔夫人惊得尖声大叫,“乌兰,你这是做什么!”

下人眼疾手快,一起扑上去夺回了剪刀。乌兰气急,发疯似的要抢来那尖锐到足以刺穿她小腹的剪刀。

“好孩子,你这是怎么了,跟母亲说说,怎么闹着要寻短见呐?”

乌兰不理她,继续寻到其他可以代替的东西,柜子旁有小孩儿大小的青瓷瓶。她一脚踢过去,瓷片碎了一地,捡起地上的瓦砾发狠的往自己身子刺去。

下人再次惊吓的扑上来,欲从她手中夺下尖利的瓷片。

“放开我,你们反了不成,信不信我杀了你们!”

情急之下,手中的瓷块划伤了几个奴仆的脸。手中传来一阵割肉般的疼痛,乌兰知道自己的手被划破,掌心流下的鲜血才让她有了害怕,颤抖的丢下了手中的瓷片。

巴扎尔夫人已经吓的哭出声,将军常年在外,儿子年幼染病夭折,家中就剩下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如何再敢她出事。

“乌兰,你告诉母亲,这是怎么了?你受了什么委屈就说出来,你爹爹会替你做主的。”

乌兰软下身子,蹲在地上掩面痛哭起来,巴扎尔夫人见她不在闹着自残,又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便吆喝着下人先离去。

“乖女儿,今日来葵水是身体不舒服的很么?”

痛哭不止的女子无助的摇头,泪眼汪汪的盯着担忧的妇人,只是哽咽的道了句:“母亲,我今日没能来那东西。”

妇人一愣,惊讶道:“怎会呢,你月事一直是准时的。”

女子扑在她身上,悔恨的流泪,支支吾吾的回道:“母亲,女儿应该是有了……”

巴扎尔夫人惊恐的望着怀中的女子,不可置信道:“有了?什么意思,你且说清楚!”

女子哭的厉害,两眼红肿的像水密色的桃子,看的她一阵心疼。

半晌,巴扎尔夫人这才反应过来,之前轩绒北冀自告奋勇要带着自己女儿去中原欢度新年。

她虽然制止过,可自己女儿实在想去,又考虑到不是孤男寡女同去,而是门中贵族子弟结伴前往不会出事的。

可是…将军曾在家信中提起过,冀殿下有要娶女儿的意思,这才惊恐的瞪大了双眼,低声问道:“你的身子被他破瓜了?”

乌兰哭着点点头,只觉身子一软跟着抱住的妇人一起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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