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出发了,我和冯丘队长,我的朋友伯德,还有一个红色头发的士兵分到了一个小组里,我们依然担任前卫,而现在我们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小小的废墟。
这种废墟里说不定能捡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也是我们前卫部队必须检查的地方。
我们把巡逻车停下来,步行朝那里前进。那个长着一头红发的士兵是个自来熟,此时他正和伯德在小队频道里聊着天,一幅很开心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阵嗖嗖嗖激光枪射击的声音突然传到我的耳中。
我看到激光枪的弹道出自那片废墟,一瞬间我被吓呆了,愣在原地,四下看了看我的同伴。反应最快的冯丘已经像一个守门员一样扑到了地上,他正在打开他的激光枪的保险。
而那个长着一头红发的士兵此刻正踉踉跄跄的往后退着,我透过头盔看到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脸上是一种极度疑惑的表情,他只后退了两步,就跪了下来。
刚才那两道激光击中了他的肚子,完全击穿了战斗服,他的肚子上有两个拳头一样大的空洞,这个可怜的士兵很快就倒下了,而前方又传来射击的声音。
我终于反应了过来我该干什么,马上扑倒了地上,此时冯丘队长的激光枪已经开火了,高能激光把那座废墟的墙壁片片切开,压制了那里的火力。
但是我依然看着那个红发士兵的尸体,不敢相信一个上一秒还在跟我们说话的人就这么死了。
“快开火!你们两个混蛋!等着当靶子吗!”冯丘的怒吼从通讯器里传来。
我转头看了看伯德,即使隔着厚厚的战斗服我都看的出来他在颤抖,他一直是我们几个中胆子最小的人,也是训练成绩最差的人,但是长期训练的肌肉记忆已经养成,我和他都像冯丘一样趴到了地上,开始向废墟那边瞄准。
我终于抠动了扳机,激光枪发出的炫光让我从刚才的失神状态中恢复过来,但是我根本不知道敌人在哪里,只是跟着冯丘队长射击。
冯丘队长已经又领先了我们一步,他切换成了榴弹发射器,两颗高爆炮弹呼啸着冲向废墟,瞬间把那片废墟彻底夷为平地。
这次爆炸给了我极大信心,我彻底冷静下来,恢复了训练中的水平。而冯丘也切回激光模式,继续对着浓烟滚滚的那边射击。
这时候我突然看到那边的地下跑出来两个人,他们刚才应该躲在地下室里。此时废墟已经不能遮挡他们的身影,他们打算往不远处的树林里冲去。
敌人逃跑的时候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我仔细瞄准着其中一个人,高能激光枪直接击中了他的脑袋,瞬间连带头盔把头那一部分融化了。
冯丘队长爬起来往前冲锋,几步就跑到了废墟跟前,他对着逃跑的最后一个人开枪,但是打偏了,那个人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我们跟着冯丘队长跑到了废墟跟前,那里有一个地下室入口,但已经被刚才的高爆弹炸开了,有两个人在里面,其中一个被炸成了两截,还有一个人留着一口气。
他浑身的长毛都被血浸透了,身上穿的并不是罗沙人的军装。看着一个人在我们面前痛苦的大失血,这多少让我和伯德感到难受。
人类已经和罗沙人有不共戴天的血仇,但是亲眼看着一个人形生物在我们面前死去,我们内心的本性还是有些触动。
但这明显只是我们这两个新兵的感受,冯丘队长已经开始愤怒的对着那个罗沙人吼道
“该死的抵抗组织,你们这群老鼠,你们打死了我一个战友,你们知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他说话的时候已经把枪对准了那个罗沙人,那人其实听不懂冯丘在说什么,但枪口已经说明了一切。出于对求生的恐惧,他拼命的后退着,似乎是想钻到土里去一样。冯丘队长对着罗沙人的脑袋正要开枪,我上去拦住了他。
“队长,滥杀俘虏是违纪的,或许我们要汇报一下。”我并不是同情心泛滥,我只是担心我们的队长受罚。
冯丘犹豫了两秒钟,那个罗沙人反应过来了是什么情况,拼命的跪下磕头。
正当我们要讨论怎么处置他的时候,后面又有一辆我们的巡逻车开了过来,它是我们后面一个梯次的前哨队,同样的4人组合从车上面下来,我们注意到其中有一个上尉,马上对他立正敬礼。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死了一个人。”这个上尉指着红发士兵尸体的方向。
冯丘队长向他解释了我们遭到伏击。
上尉了解经过以后,神态缓和了一些说:“这附近到处都是抵抗组织,你们一定要小心一些。不过我们也只有四个人,没有办法为你们补充人手了。”
冯丘指了指那个红发士兵:“长官,那个兄弟的尸体呢,该怎么处置?”
上尉去查看了一下红发士兵的具体情况,低温从破损的防护服里侵蚀进去,短短的时间他已经被冻得硬邦邦的了。
上尉说:“可怜的兄弟,我们没有时间慢慢挖坑埋他了,点一把火烧了吧,希望他能安息。”??他说完,那三个他带来的士兵收好了红发小伙的激光枪,然后用了一点高能燃料把他的尸体点着了。
“长官,还有一个罗沙人。”
上尉不耐烦地问道:“他是什么人,是军人还是抵抗组织?能不能问出一点情报?”
那个罗沙人失血过多,现在连磕头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冯丘队长回到到:“是一个抵抗组织的人,只是军令上说了不能滥杀俘虏,所以我跟你请示一下怎么办。”
上尉马上就恼怒的说:“冯丘,你也是个老战士了,怎么还在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你是多久没上过前线了?!”他随即向那个罗沙人偏偏了头,他手下的人走过去,连激光枪的能量都懒得浪费,三人用枪托一人砸一下,那个罗沙人就死了。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战斗,这其中的感受非常复杂。我们继续前进的路上,我还在不时偏偏头,好像那个红发士兵还在我身边一样,但每一次都只看到空荡荡的一片。
短短的一次交火,三个罗沙人和一个人类的生命就这么消失了,没有人会记得他们。运输队还在急速的向前奔驰,把一切都抛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