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警察详细的盘问下来,已经一点五十。从小就勤奋好学的洛晨不禁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一直安静听着警察训斥萧牧与秦柯一众兄弟的她,不由的小声开口:“快要上课了。”
因为她胆子比较小,又不敢直接跟警察说,于是,只能小声的冲着警察局的天花板说,若是不在意,别人会以为她在自言自语。
十五岁的洛晨,虽然是安安静静的,但她那已经出落的十分出众的外貌和那股天然清新的气质,却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别人,她的存在。
小警察笑呵呵的,问她:“小姑娘,着急了?就快问完了,待会我送你们回去上课。”
洛晨没想到警察会跟她说话,端着杯子的手瞬时抖了一下,啪嗒就把一个简约大方的白瓷杯给掉在了地上。
看着洛晨害怕的样子,小警察有些不好意思,他挠挠头,故作严肃对萧牧他们说:“这次的事就到这里,下次再犯,把你们家长找来。”
秦柯虽说正值叛逆的年纪,但也知道些分寸,认错态度十分良好:“我们保证没有下次了。”
萧牧也在一旁点头附和。
小警察见他们认错态度还算不错,又跟在一旁的沈非与安然说:“你们两个小姑娘报警,不要动不动就说出了人命...”
沈非与安然吐了吐舌头,没有说话。天晓得,她们两个报警时,说的那个严重,好像北辰中学的后门已经血流成河,成了人间地狱一般...
下午两点十分,警车一路开到了北辰中学的门口,秦柯的哥们下了车就走了,洛晨他们几个则一路狂奔的向自己的班级跑去。学校的门卫大爷,看了学校大门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个学生是坐警车来上学的,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呆了一呆之后,直接就把电话打到了校长室。
于是,洛晨他们刚刚在教室坐定,就被学校广播点名了。
他们几个在班主任郁方的带领之下,马不停蹄的又到了校长室。一路上,郁方皱眉看着他们,几乎想把他们给生吞活剥了,尤其是对洛晨语重心长的说:“洛晨,你作为一个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来的好学生,怎么才刚刚入学就出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洛晨的头低低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埋进胸前的衣服里。她一言不发的跟在郁方身后,手指下意识的绞到了一起。
就跟在洛晨身边的萧牧趁郁方不注意,悄悄的凑过脑袋去,小声的在她耳边说:“别害怕,有我在呢。哥罩着你。”
洛晨抬起头,感激的看了萧牧一眼,见郁方扭头看他们,她便又将头低了下去。
一直在洛晨身边的牧繁,一边走,一边拉过了洛晨的手,安慰她:“妞儿,没事的。别绞着手指,再绞就断了。”
洛晨听话的放开了手指,右手任由牧繁握着。
洛晨长这么大,一直是个很内向的姑娘。
因为她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在家里很是受宠。哥哥洛川也是对她宠爱有加。生怕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因为被父母过分溺爱,洛晨小时候,几乎都没有与其他小朋友玩过,都是在家里自己玩耍,更多的时候,洛川会陪着她。所以,上了学之后,本就有些内向的她,丝毫也不懂得该如何与小朋友们玩耍。上了初中之后,因为第一天就被男生告白,家里人怕她在学校里出什么意外,天天叫家里的阿姨早送晚接的,杜绝了她与同学们接触的机会。
三年下来,她留给初中同学的印象,除了长相惊艳就是成绩特别好,其他的,便一无所知。
高中,她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也为了不让父母对她太过担心,坚持要住在学校里,家里拗不过她,便也就随了她的性子。于是,她迟到了太久的友情,终于来了。
洛晨看着一直抓着她手的牧繁,心里除了甜甜的幸福,更多的是满满的感激,她终于也有自己的朋友了。
校长室里,年过半百的校长严肃的看着郁方,声音十分清冷:“你们班这几个学生是怎么回事?听说是被警察送回来的?”
郁方自知是自己失职,认错态度十分良好:“是我的错,没有管教好他们,不是他们的错,还请校长不要开除他们。”
郁方身后的学生心里都是一惊,太过单纯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会严重到要开除他们的地步。
校长见郁方态度不错,也叹了口气,说:“咱们学校一向是其他学校学习的典范,我不希望有任何事在它的名字上留下污点,懂吗?”
郁方默默的点了点头。
校长情绪缓和了一些之后,问郁方身后的他们:“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警车送回来的?”
萧牧声音清晰:“我们只是闹着玩的,警察同志没弄明白情况,把我们叫去问了些事,见时候不早了,怕我们误了回来上课,就送我们回来了。”
校长见说话的是萧牧,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其实,在郁方班级里的同学,他又何尝不知道?有几个是没有背景的?
想了想,似乎只有以第一名考进来的洛晨是没有什么背景的,便皱着眉头说:“小姑娘家的,做事多少注意一点。”
本来就很害怕的洛晨,听到校长单单说了自己,大眼睛立时便水汪汪的了,晶莹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她怕别人看到自己的眼泪,只能将头埋的更低,只是低低的说了一声:“对不起,老师,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可是,天知道这次的事情中,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秦柯看到洛晨头埋得那么低,又听到她轻不可闻的哽咽,懊恼的抓抓自己的头发,深深感觉到,这次若不是他,洛晨也不会受这样的委屈。
虽说,秦柯说喜欢洛晨,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洛晨长的漂亮,将来带出去会很有面子。但现在他更觉得,伤害了这个单纯的女孩,更让他觉得愧疚。
从小就当惯了老大的秦柯,很不习惯的向校长承认错误:“老师,这次的事都是我的错,是我听说萧牧会些功夫,才非要拉着他去后门切磋一下,与洛晨她们没有任何关系,她们就是看到我们打架,怕出了什么事才报警。”
校长眼中有深不可见的笑意,这秦柯自从入学起就是他心头的一大块心病,这小子从小就不受管教,全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才能进来读书,此番,他不过无意的说了那个叫洛晨的小姑娘几句,这刺儿头就安分了,校长嘴角勾了一抹笑意,心想,终于抓住该怎么治这小子的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