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自流抬起头来,才知今日的事,绝对不是冯陆揍他三拳两脚就能完的了的。[燃^文^书库][].[774][buy].[com]
冯陆这次来揍他,也无法知道是究竟想把他打到哪种程度。
打反正是打不过,他也不会让你请援兵。
这事就算请了援兵,也不会有人来帮他。
在别人看来,冯陆人多好啊,被冯陆打那肯定是江自流的不是,肯定不怪人家冯陆,要不然,冯陆也不会大摇大摆地站在这里,等着江自流回房间。
江自流心想他说的对,的确不能再退了,再这么退下去,秋一潇用命给他们搏出的声名,也就荡然无存了。
当然,以前也没江自流什么事。
江自流低喝一声,剑身充满紫气,三尺长剑长到了七尺长,一跃而起,自上而下地劈向冯陆。
看到江自流由膝盖到胸部露出的巨大空门,冯陆真是懒的说他了,刚才就是这么飞的,真以为把灵力灌注在剑上就能免除挨打了吗?
砰!
这是一个人的后背撞在门上的声音。
撞在门上的当然不至于是冯陆,因为冯陆的腿又已经准确地踢在了江自流的肚子上。
两次出剑都被在同一个地方打到同一个地方,冯陆下手都有些懒了。
第三次还是肚子,第四次还是被踢到门上……
“你都不能换一招吗?”冯陆的腿都麻了。
江自流得被踢多少回啊!
江自流还想再飞起,忽觉腹中一阵绞痛,显然是被踢的多了,他还没有飞得起来,一口血带着晚饭吐了出来。
冯陆微笑了一下,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当下翻窗跃走,跟着又把窗门迅速合上。
他只是要让江自流也感受一下那种呕吐的难受感觉,不是真的想要把江自流一枪刺死。
江自流跑到厕所,把一顿饭吐了个干净。
冯陆还没翻出几步,就看到慕容琳芳站在了面前,墨绿色的裙子飘起了一点,露出两条粉嫩笔挺的小腿。
看到这一幕,冯陆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半天不去救人,为的就是换身衣服给我看的?”
慕容琳芳嫣然笑道:“好看吗?”
冯陆道:“好看是好看,不过江自流那边的场景更好看,你要不要去看看?”
慕容琳芳问:“没流血吧?”
冯陆又回到了刚才装疯卖傻的状态,道:“没有,毕竟他是你喜欢的人,我不敢动他。”
慕容琳芳垂着双手,道:“好了,别装成这个样子了,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干吗装得这么认真?让人家会误会你的。”
冯陆道:“甜言蜜语的江自流,已经成了一个典型了,我还能学他吗?”
慕容琳芳道:“能啊,你要搞清楚,是他抛弃的我,不是我离开的他,所以我……”
冯陆笑了笑,一步三纵地跳上了屋顶,飞离了张府。
江自流从她背后走了过来,问:“你刚才……真的生气了吗?”
慕容琳芳转过身来,说:“没事,我是自己气自己,跟你没什么关系。”
江自流心想:那你还让他来打我?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真要把你惹得伤心了,一会儿长孙不臣他们,又都要来找我麻烦了。”
慕容琳芳笑问:“你害怕了?”
江自流摇了摇头,慢慢地走她跟前,道:“不怕,只要能让你开开心心的,他们每天打我一顿也行。”
慕容琳芳勉强笑道:“这些话,似乎不应该跟我说吧!”
江自流忽然用力地把她揽在怀里,无论她怎么叫喊,挣扎,他也不肯把双手松开一下。
“你别这样,玲儿看到要伤心的!”
慕容琳芳高兴得都快把心脏给爆炸了,可她还是得这样说。
不管是不是真心的,这话她都得说出来。
她自己都觉得让她虚伪得恶心。
“她和你都是我一样不想失去的人,我不想失去她,也一样不想失去你!我不想做选择,真的不想。”
不知道是被冯陆打醒了,还是他心里真的曾经这样想过,现在看来,已经不太重要了。
她的心里,慕容琳芳和方百玲的位置,大概也一直都是一半一半的吧,无论失去哪一个,他都会痛不欲生。
还好上天对他是怜悯的,没有让他失去任何一个人。
慕容琳芳好像也不再推拒他了,静静地趴在他肩膀上,温柔地说:“我也从来没有逼你做过选择,如果玲儿愿意的话,就算你以后要把我们两个都娶做妻子,我也愿意。”
江自流道:“她……她会答应的吧!”
江自流突然间又有了犹豫,矛盾着自己的话,是不是又说错了。
慕容琳芳把她推开,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一口,说:“你要是矛盾就再想想吧,我不想给你压力,早点回去睡吧!”
江自流看着她,慢慢地退回到自己的房间。
慕容琳芳跟着也回去了。
接下来,三个屋子同时响起了三种不同的关窗户的声音,一个是轻轻地,温柔的关上,另一个是用力的发出巨大的声响,还有一个,是一扇窗户是轻轻还上的,一扇窗户是用力合上的。
张起秀愤怒过后,又打开了窗户,往上面看了一眼,恰好,方百玲也轻轻打开窗户,往他这边看着。
“张城主这火,可是发的有些奇怪了吧,怎么,难道是我不知道,你也在追我慕容姐姐吗?”
方百玲梳理着长发,温声细语的,一点没有吃醋的样子。
张起秀哼道:“我还以为,我关窗户的声音,是你方姑娘应该发出的呢!”
方百玲道:“我可没有张城主那么小心眼,我还巴不得多一个人帮我照顾江自流呢!”
张起秀嗤笑道:“可据我所知,你在圣灵关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好像说的是,怕苏鸣凤抢走江自流什么的。”
“所处环境不同,心中所想自然也不同,张城主是一代枭雄,难道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吗?”
“那我是不是能够理解为,你们是谁犯错,谁反而有理了?”
方百玲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说:“如果有一天他问我愿不愿意让慕容琳芳和我共侍一夫,我一定会答应他,他对慕容琳芳的感情已经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我如果把压力压得太紧,只会让他讨厌我,相反,我保留在他心中的一席位置,就不怕他对不起我。”
张起秀道:“我一直以为你是最天真浪漫的一个,想不到,你也这么有心计。”
方百玲冲张起秀俏皮地笑着:“天天跟你们这些人混在一块,傻子也学精了。”
张起秀摸了摸鼻子,有些哀伤地苦笑道:“这男女分配不行啊,江自流一个人都有俩了,秋一潇有苏鸣凤,我怎么办呢?哎,要是这一次再没什么收获,说不定这辈子真得打光棍了,烦,还是烦。”
方百玲说:“没事,外面的冯陆也是单身。”
“他单身!他这个单身天天有陆心梦在脸前晃悠,偶尔还能再开开敏感的笑话,我呢,我要是跟你们说那些话,估计那两位能把我拆了。”
方百玲咯咯地笑了,掩着口说不出话来。
张起秀继续说:“要是冯陆知道他给江自流做了这么一个红娘,不知道得气成什么样?”
方百玲笑道:“冯陆不是你,他就是明知道这次会有这样的结果,只要是对慕容琳芳好,他也一样会这么做,你的爱情,和他的爱情观不同,他是付出,你是在求回报。”
张起秀道:“是吗?我有那么不堪?”
方百玲道:“内心深处的想法,也许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张起秀道:“你的呢?”
方百玲默然不语,轻轻关上了窗子,身影却仍在窗户口停着。
张起秀半冷半温地笑着,盯着那一上一下的两扇窗户。
上面的那扇窗户是方百玲的,下面那扇窗户是秋一潇和苏鸣凤的。
他们两个屋子里的灯还亮着,大概是刚刚才关掉的窗户吧!
使力的人是秋一潇还是苏鸣凤?是有人吃醋还是有人生气,愤怒?
一上一下的两个窗户边各有一个人影靠在那里,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方百玲是在回忆他的话,秋一潇在干什么?
“你既然已经决心跟我在一起了,为什么要吃醋?”
秋一潇环抱着双臂,眼神冷冷地看着苏鸣凤。
苏鸣凤怒气冲冲地说:“我就是不明白,凭什么他会对慕容琳芳那么说,凭什么连方百玲也会愿意这样做,以前呢?他,还有她,以前要是也这样,我用的着和江自流分开吗?”
她真是愤怒,但她根本没有找到问题的根源。
“你是这么想的?”秋一潇坏笑着。
苏鸣凤道:“不是吗?如果真的……那时候如果他能够接受我,我就不会和你在一起了。”
秋一潇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苏鸣凤揉了揉额头,道:“现在看来好像是好事,但是如果……如果那时候他……”
她竟然没有说出来任何一句话,她不知道会有什么好处,也不知道如果不那样会有什么坏事。
秋一潇倒是一股脑地把苏鸣凤没说出的话给补充了一个遍:“你别忘了啊,当初,方百玲不在身边,我给过你追江自流的机会,那时候你能跟我说一下你在干嘛吗?你是把他当成情人在追吗,你是把他当仇人在追杀了!我跟你说,”秋一潇笑了笑道,“我跟你说,这时候他要是有勇气跟你在一起,他脑子就是被驴给踹了。”
苏鸣凤捏了捏上嘴唇,道:“我这也只是一时气不过而已,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生气,不过,要是能为了他背叛你一次,人生也算没有遗憾了。”
她已经不生气了。
秋一潇道:“为了他,背叛我?你应该是不会有这个机会的吧!毕竟在我觉得,好像我们在任何时候,都有共同的利益的。”
苏鸣凤道:“哎呀,老实说一句,我还真是害怕有一天,你会和我抢江自流呢!”
秋一潇微笑道:“滚吧你,你以为我能跟你似的,对同性那么感兴趣啊!”
苏鸣凤舔了舔舌头,妩媚地向秋一潇抛着媚眼,“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呢?”
秋一潇慢慢地走到苏鸣凤身边双手抓着她的肩膀说:“你这哪是在问我对什么感兴趣啊,你这明明是在让我对什么感兴趣的。”
苏鸣凤躺倒在秋一潇的肩膀上,道:“你坏死了。”
秋一潇紧紧把她抱在怀里,鼻子都有些往她的发丛中钻了。
“我坏还是你坏,百般诱惑我,还装得跟受害者似的。”
他送来了她的身体,轻轻吻在她脸上,由额头开始向下,慢慢地游移起来。
苏鸣凤忽然被横身抱起,扔到了床上。
张起秀眼睛里的动画片,到此为止。
不是他不愿意看下去,而是这个时候,屋子里的灯一起灭掉了。如果不是这样,张起秀也许会很好奇,像苏鸣凤这种女人,秋一潇会怎么对付她。
张起秀叹了口气,走过去看着房间里供桌上的一把剑。
剑柄是青绿色,剑锷是白的金属色的,剑穗则是一个吉祥如意结。
说是一个女孩儿的佩剑,略显沉重了,说是张起秀自己的剑,却又有些女儿气。
他一直没有佩过剑,是不是在他的眼里,这把剑的存在,有着不同的意义?
“这年头,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啊!”
他再回头看了一眼,方百玲屋子的灯光,却是还没有熄灭。
当时是觉得有男女之防,张起秀才没把方百玲和江自流安排在一块的,现在看起来,这个决定,好像有些多余了……
让他们更方便吵架了。
心情好就住在一起,心情差就各住一间,远远比不上秋一潇和苏鸣凤这样,根本就没有给对方生气的机会。
不过话说回来,张起秀开始反省,当是自己是不是也是无私的,不求回报的付出,为了让慕容琳芳开心一点呢?
方百玲说的没有错,有时候,一个人的内心世界驱使他所做出来的事情,的确连自己也想不明白有什么目的性。
希望她自己也能想的明白吧,不要入了魔障里。
张起秀眼角含笑,往床上看去。
床边又送来一张纸笺,是关于追查狄玉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