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衣伸手用火系灵术点燃了烛火,四下寻找着苏鸣凤的踪迹,最后眼睛停留在了桌子上。
苏鸣凤果然是在哭,哭得很痛苦。
顾青衣松了口气,把江自流留在房间里,自己转身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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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自流走过去拉着苏鸣凤的手,道:“有什么事情非躲在这里一个人伤心,跟我说不行吗?”
苏鸣凤抬起头,留着两行眼泪,哽咽道:“我记起他来了……”
江自流没有吃惊,连一起惊讶的表情都没有,早在进入试炼之地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而刚才顾青衣也给他打过预防针了,此时此刻,他当然没理由感到诧异。
“记起来就记起来吧,这有什么好伤心的,本就是丢失了的东西,找回来了,岂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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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自流的声音略微有着那么一丝冷漠。
苏鸣凤哭得更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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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自流笑了笑,双手抱住了她的肩膀:“别想太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说得都是实话,无论你的记忆中是否有他,我们现在都已经在一起了,我对你都不会那么没自信,你自己还有什么理由觉得自己会回去呢?”
苏鸣凤回头抱住江自流的腰,头依偎在他身上,道:“可是我好怕,我好怕自己会再次爱上他,会再次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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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自流笑道:“为什么要说再呀?难道你忘了些不该忘的东西?我可是从来都没记得,你做过什么别的对不起我的事呀!”
苏鸣凤哭着说:“你还笑,要是我那部分记忆真得都恢复出来,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得这么开心!”
江自流轻轻拍着她的背,道:“放心,真到了那时候,我也一定不会做出任何让你伤心的事的。
”
苏鸣凤抬头道:“哦,如果我最后没有选择你呢?你也不会伤心?”
江自流带着苦涩的笑容摇了摇头:“不会。”
他用这种表情说出来的不会,谁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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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鸣凤并没有揭穿他,柔顺地躺在他怀里,再不发一语。
江自流就这样让她躺在自己怀里,什么话也不说,过了好久,一低头才看到,她已经睡得熟了。
是啊,做那种事做了快一天,自己都累了,更别说她了。
江自流叹了口气,低头抱起苏鸣凤,走到了床边。
她的唇角往上勾着,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
江自流笑了笑,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转身走了出去。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至少在此刻而言,江自流不想去管是真的还是假的。
乌飞兔走,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江自流站在后院的花园里,微笑着浇着花。
他实在是有些好奇,为什么在树枝上面,还能长出这样的花草。
顾青衣披散着头发从房间里出来,看了一眼发愣的江自流,道:“那些花都是菌类植物,就算是没有任何的泥土也能生长得了,我们盖上一层,只是怕旁人看了害怕罢了。”
江自流问:“害怕?为什么?”
顾青衣冷冷说道:“因为他们的根系,是人的头盖骨!”
江自流哆嗦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顾青衣笑道:“吓唬你的……这么多天都过去了,紫燕连一只都没有回来吗?”
江自流这才冷静了下来,道:“没有。”
顾青衣道:“鬼蜮森林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因为紫燕被拦截了,所以没有飞出去?”
江自流冷冷道:“鬼蜮森林的防务,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顾青衣摇摇头,看着江自流的背后微笑道:“鬼蜮森林没事,紫燕已经回来了。”
江自流扭头一看,果然一只只紫燕都纷纷飞了回来,而且是一起飞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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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自流拆开一封封的书信,一边看着,一边黯然说道:“秋诰甘说,小梦没有经过苏州,秋一潇说,小梦没有去过寂灵郡,雷傲说……”
他的眼睛忽然都亮了起来,“雷傲说,江碎梦现在还在岉石镇,根本就没有离开!”
顾青衣微笑道:“如此看来,岉石镇的那封信,应该就不用看了。”
江自流拆开了陆心梦的回信,说:“这封信上说,小梦不愿回到魔灵之崖去,所以就在他们那里住下了,而且委托金环仙子……扩散出她被暗灵之洞带走的假消息……”
顾青衣看着江自流沉重的表情,顾虑地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江自流放下了信悲伤地捂住眼睛,说:“是我杀了金环仙子,是我杀了小梦的朋友。
”
顾青衣吸了口气,淡淡说道:“我跟你说过不让你看这封信的吧,内容果然是让你伤心的东西。”
江自流捂住眼睛,低着头说:“你说得对,我确实是一个不合格的兄长,比杨菲心这个母亲强的地方,的确是屈指可数。”
顾青衣道:“哦,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伤心,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江自流握了握拳,说:“妹妹唯一的朋友,就这么死在我手里,你让我怎么节哀?”
顾青衣捂着嘴笑,到后来干脆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哎我说你这人没事吧,你刚才是有哪一句说金环仙子是你妹妹唯一的朋友啊,真要论的话,也是悬土断肠,铁戈,慕容琳芳,我,第五个才轮得到她。”
江自流将信又看了几遍:“哎,是啊,她确实没这么说呀!”
顾青衣有点想晕倒的感觉,苦笑道:“你是人才,你真是人才。”
江自流又拿出秋一潇的信,说:“秋一潇这心有点长了,好像内容不只是那几句话而已。”
顾青衣满脸的无语,站在江自流面前,一言不发。
江自流看了一遍,抬头看着顾青衣微笑着说:“有件值得高兴的事要告诉你,等过几天,秋一潇就来了。”
顾青衣一怔,跟着差一点就跳起来了:“你说什么,秋一潇要到这来了?”
江自流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
这也正是刚才江自流大喊大叫,大哭大闹的时候顾青衣的表情。
顾青衣过去抢信,开心地问:“哎,他有没有说具体的时间啊?”
江自流蹦跳着不把信给她,说:“一十九天。回生丹完成,他们就到这里和我们会合……是我们,不包括你。”
顾青衣还是跟他抢信,说:“给我给我给我,没关系,大不了我跟你们一起去魔灵之崖找陆杭就是了。”
江自流举着信,皱着眉问:“你鬼蜮森林不要了吗?”
顾青衣愣了愣,摆了摆手说:“有闾丘寒梅在,鬼蜮森林只会更强,没关系的。”
看来她已经开始忘记自己最初为什么要接近秋一潇了。
那江自流还有什么担心的呢,随手就把信递给了顾青衣。
顾青衣接过信,上面的内容也已经被江自流读完了。
顾青衣无奈地把信放下,走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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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仇仇仇情艘察由阳地吉术顾青衣坐在了梳妆镜前,问:“我把鬼蜮森林送给你,你要不要?”
江自流又看着四封书信,并不像是顾青衣给他的安定剂。
江自流认不出这些笔迹,但还是能从某些无法更改的书写习惯上,看得出这不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
顾青衣回到房间里,看了一眼江自流,笑着关上了门。
她往后面屏风看了一眼,转了过去,道:“听了这么半天,有什么克敌制胜的主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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闾丘寒梅穿着一身青纱布裙,从屏风后站了出来,看着顾青衣,淡淡道:“提出什么样的办法,关键是你的敌人是谁。”
顾青衣坐在了梳妆镜前,问:“我把鬼蜮森林送给你,你要不要?”
闾丘寒梅道:“我想要,但是要不成。”
顾青衣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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闾丘寒梅走过去给顾青衣梳着头发,道:“如果我对你有异心,胡方玉和萧炎夏他们就会立刻杀了我,而你应该知道,以武功灵力而论,我不是他们两人任何一个的对手。”
顾青衣看着铜镜中自己的脸,问:“那你觉得,我凭着长相,够不够让秋一潇喜欢上我?”
闾丘寒梅道:“顾公主并不比苏姑娘差,以长相而论,并不比陆心梦差太多,不管秋一潇是不是一个肤浅的人,他接受您的几率,都不会低于百分之六十。”
顾青衣的眼睛眯着道:“也就是说,他还有百分之四十的几率不会接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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闾丘寒梅道:“顾公主有对他赠珠的情意,不管魔海明珠对他有没有什么作用,有这层关系在,秋一潇完全不接受您,几率只在百分之二十五左右。”
顾青衣道:“你的智商不比他低多少,有没有那个自信,把这百分之二十五去除?”
闾丘寒梅停下了梳子,镜子中的脸看起来有些狰狞。
顾青衣道:“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有这个把握,让秋一潇变成我的男人了。”
闾丘寒梅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问:“天底下的男人那么多,为什么你非要抓着这个不放呢,就算是把他真的收到我们这里,他也不可能和我们几个融在一起,成为你听命的手下。”
顾青衣道:“他是你们新的城主,我本就没有打算让他和你们待在一起。”
闾丘寒梅给她头发盘好,插了几根簪子,道:“好了,真美,今天要是秋一潇敢来,现在就让他知道,自己即将有的老婆,是有多么的美。”
顾青衣看着镜子中自己的盘云髻,道:“这个发型,确实可以。”
江自流往镜子里看着苏鸣凤乌七八糟的发型,苦笑道:“你是怎么想的呀,觉得我会做梳头这么有工艺气息的事情。”
苏鸣凤的头发,整个就像是爆炸了一样。
这瞬间就让苏鸣凤有了想要一掌拍死他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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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我们也是夫妻,你好歹也学学行吧?就算你再怎么学不会,把它们梳整齐总行吧?这个样子出去见人,难看死了。”
面对着苏鸣凤这么大声的咆哮,江自流也只有笑了一笑,向着她说:“好吧,我试试。”
江自流这样拉着苏鸣凤黑瀑般柔顺地长发,一梳子一梳子地往下梳着。
“你说顾青衣起得这么晚也就算了,你好歹也是在这里做客的人,好意思起得这么晚吗?”
他给她梳头的动作开始显得不那么生疏了,而且越来越熟练,第一次她还觉得有些疼,可是越往后来,就越是没有了这些感觉了,越来越感受得出他的温柔和怜爱。
因为江自流知道,自己这是第一次给她梳头,以后梳一次,就少一次了。
纵有些许不甘,或多或少的不忿,他也拦不住,这样无奈的潮流。
“秋一潇就要回来了,如果他真的回来,你能不能……”
他一梳子梳到头,再也抬不起手,也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顾青衣看着镜子中的他,急忙站起来转过身,食指按住了他的双唇,柔声道:“不管你想说什么,不管你要说什么,都把嘴给我闭上,关于秋一潇的事,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选择,”
江自流默然低下了头,道:“没什么,反正我也没想跟你说什么。”
苏鸣凤简单地把头发用发带捆上,微笑道:“算了吧,我这头发你还真动不了,还是等我有空的时候我自己来吧。”
江自流淡淡道:“好吧,我先出去转转。”
方百玲最近很喜欢到慕容琳芳的天仙楼去坐坐,也许是因为喜欢火锅店的味道,也许是因为冯陆死了,她跟慕容琳芳多少要有些共同语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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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琳芳端着茶壶坐到了方百玲的对面,道:“百玲妹妹知不知道,我们这些开饭馆酒楼的人,最讨厌的是哪一种人?”
方百玲接过她手中的茶壶,往自己茶盅和慕容琳芳的茶杯里倒着水,微笑道:“到饭馆只喝开水不吃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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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起微笑,方百玲把茶盅抬起来放到嘴边,闻了闻说:“不过你明明知道我是来喝你这开水的,为什么还给我送来龙井这种名贵的茶叶烧的水啊!随便点就行了,我又没那么挑剔。”
慕容琳芳无奈地捏了捏鼻子,嘴角抽搐着说:“这个……是毛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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