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玉’桢站了起来,埋怨道:“逆天,你也是,怎么就不分青红皂白就和他们打了起来,还‘弄’死了一个菩萨,明日恐怕就是不死不休的态势,你怎么就不忍忍?何况你倒是当作玩笑,可人家是‘性’命相拚,既然总要在生死场上分个高下,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去救他。。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做事拖泥带水,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他语声钪锵,气势‘逼’人,逆天俯首贴耳,一句不敢再多说。在场的众仙明白:‘玉’桢说这话固然真有些抱怨,另一方面却也是在给逆天搭梯子下台阶,一时场中寂然无声。‘玉’桢见无人答话,便慢慢坐下了,可还是忍不住瞪了逆天一眼,很有点恨铁不成钢。
这时青木想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了:“你说得也对,逆天也没做错什么。本来圣祖此来就是和咱们动手,那力勇是圣祖座下神通第一,今日他圆寂,咱们日后也能少个强敌,对他们士气也是个很大的打击,只是明日再出战,逆天却要小心了,只怕圣祖和那些菩萨已经盯住你了。”逆天一下子又兴奋起来,他本来就感‘激’小青和同心界收留了他,今天力勇圆寂,他真是怕会给同心界和小青带来大麻烦,听了青木的话,原来还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件事,那么他的做法除了稍嫌鲁莽,也算是有功无过了。
于是逆天就又像孩子一样一下子笑了出来:“没什么,我才不怕他们呢。”可是说这话的时候,想起了圣祖那如雷霆一击的巨掌,不由得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感觉口干舌燥,有些说不下去了。众仙哪还不明白,不由得发生一阵善意的笑声。小青连忙笑着说:“今天咱们的护阵杀阵也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咱们要好好研究一下,明天怎么才能好好迎战。”于是众仙的兴趣被转移到新的地方,大家也就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气氛热烈欢乐。
同心界这边是士气高振,可是碧海之上的佛宝须弥芥子里,却是气氛低‘迷’,除了圣祖只在莲‘花’宝座上低头冥想,众位菩萨罗汉都悲愤不已,有些受过力勇指点的罗汉在那边哀声痛哭。迦叶尊者绕地疾走,边走连暴怒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力勇师兄一生勤修‘精’进,弘扬佛法,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难道真的像世人所说,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为什么?我不服,我不服……”说着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这时在力勇身边哭泣的一位罗汉忽然惊叫一声,迦叶回头怒道:“怎么了?”那罗汉惊恐地指着裹着白布停放在一边的力勇说:“他、他动了。”迦叶冷笑道:“师兄已登西方极乐之境,怎么会动,你不是眼‘花’了吧?”正说着,忽然见那白布中间明显的弯曲了一下,他也一时愣住了。就在众菩萨罗汉面面相觑之时,还是阿难尊者上前弯腰探看,然后回头说:“快一点,帮我把白布解开,师兄有可能没有死。”众人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白布解开。
可是一解开见力勇‘胸’前的巨大伤口依然还在,而且他双目紧闭,面如淡金,完全没有活过来的样子,众人失望之下,想起力勇平素的嫉恶如仇,对师弟的宽和尽心,不由得悲从中来,都伏地大哭起来。这时忽然又听到佛祖颤声叫道:“力勇,你……”众人抬头,这才发现力勇的身体上方竟然出现了一个虚浮的身影,赫然是力勇的样子。然后那身影慢慢进入到力勇身体中,力勇竟慢慢坐起。
众人都大惊失‘色’,见力勇‘胸’前伤口虽不再流血,却依旧狰狞,可是却能趺跏而坐,还睁开了眼睛,一时都觉身边刮起了一阵凉风。这时力勇忽然说话:“师傅,师弟们切莫悲伤,我经了今日这一遭,忽然明白通透了历世的渊缘。原来我有今日,是我前生的恶业所致,必然有此恶报。我前生时不孝父母,受人怂恿将父母带到森林里面,然后自己装扮成为强盗想要用石头砸死父母,但是这时候,我的父母反而是担心我的安全,一边逃跑一边高声叫我离开。前世的我被父母的亲情所感动,脱下了伪装向父母认错,父母最终原谅了我这不孝之子,我前世最终也奉养父母终老。可是一念之恶,如石投水中,余‘波’示尽,竟致如此。我‘胸’前的伤是那杀阵之中的巨石猛砸所致,你们看,可不是因果报应,历历不爽吗?所以大家应该多行善事,才能尽量消减前世的罪孽,得到真正的清净。所以请师傅和师弟们不要悲伤。”说罢微笑地合上了眼睛,再没有声息。
在场的一些菩萨和阿罗汉也忽然有感,脸上现出各种各样的表情,有疑‘惑’的,有依旧愤愤不平的,还有的却是豁然开朗。一时室内倒彻底地平静下来,众人各有所思所感。忽然就听随‘侍’力勇的一位罗汉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知道了。”这时又有几位菩萨罗汉或淡然微笑,或捶‘胸’顿足,然后都坐了下来,大家一起进入涅磐。这时观智起身合十叹道:“恭喜列位师弟实证涅槃,超脱生死。”众人也都跟着一起诵经超度。一时梵唱声声,全无了争胜愤恨之心。
夜深之时,圣祖依然坐在莲‘花’座上,沉默不语。被师弟叫来的观智忙施礼说:“圣祖,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圣祖半晌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力勇和一众阿罗汉圆寂,这事你怎么看?”观智看看圣祖的脸‘色’,见他面无表情,一时不辨喜怒,只得猜度着说:“对力勇师兄和一众师弟来说,得证涅槃,超脱生死是件好事。”见圣祖微敛双目,忽然想到这次出兵的目的,忙改口说:“可是对咱们这次出兵来说,却是大大的不利。”
圣祖闻言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可还是没有抬起双眼,观智知道这是说到圣祖的心坎之上,想了想又说:“当日天帝是出了血本请您出手的,有了那偌大一片地方,我们传道也就有了更大的空间,也就会有更多的凡人信仰我们,这些念力和功德可是非同小可的。所以这一仗我们一定要赢。”这时圣祖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观智,观智心知是说对了,忙绞尽脑汁地想着,又说:“可是这一仗却也不容易打,同心界如今是兵强马壮,连斗战胜佛都投到了那边,听说还有一个哪咤也与他不相上下,今日都没有出手。可我们这边,力勇师兄是咱们师兄弟中神通第一的,却‘阴’差阳错地死在了那杀阵之中,这对我们的士气和实力是极大的打击。”
观智见圣祖微微点头,心下大定,便接着说着:“力勇师弟虽然是死在护界杀阵之中,可是那杀阵倒不足为虑,我阿难师兄多闻第一,我们刚刚一起参详了一下那杀阵,都觉得以圣祖无上佛法和法印,破阵并不难。明日我和阿难师兄一起入阵,由我为师兄护法,师兄起印,就算破不了大阵,也可以入阵观看一下。您看可以吗?”圣祖闻言,微微点头:“那你们一切小心。”然后又忽然说道:“那你对那个逸海神君又怎么看呢?”
这下子却让观智为难了,他悄悄抬眼看了看圣祖,见他面‘色’不豫,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逸海的事他是知道的,当日只说是下凡历劫,可却和那小青日久生了情意,导致后来在即将功德圆满之时,天帝前来讨要,也是这样给了圣祖一大笔好处,佛祖便夺去他几乎一半的功力和记忆,还将魂魄从善地‘抽’回,投入了天界的监牢之中。当时虽然圣祖说了,他是为了传道大业和师傅师兄们牺牲的,他的大名将永远留在圣教的经典之中。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师兄弟,观智也不是不心痛为难,甚至是有些心寒的。牺牲一个来换取大业是值得的,牺牲少部分为了大多数是值得的,可以这样推演下去却让他不敢再往下想了。何况如今这人却从监牢之中出来了,不仅恢复了记忆和法力,还心怀怨怼,当众对圣祖无礼,竟然说破了当时圣祖做的不光彩的事情。
想到这里,观智咬了咬牙,恨恨地说:“这个逸海竟然敢对师傅您无礼,那是不能留在这里了,明日一定要将他擒拿回西方,让他好好地反省,怎么能这样对师傅呢?”这下子圣祖终于‘露’出了与有同焉的微笑,他点点头叹了一口气:“是啊,我知道当日是对他不起,可那也是他‘交’友不慎,竟然和那个反叛天界的小青成了情侣,天界要抓住他以为要挟小青的人质,唉,我也是很痛心的呀。不过当日天界是将东胜神洲属下的几国‘交’给我们作传道之用,这对弘扬我教是多大的功德和机会啊?我如果不抓住,岂不是成了教中的千古罪人了吗?所以我忍痛将他‘交’给了天界,还‘抽’离了他的部分记忆,这难道不是都为了他好吗?他怎么还能心怀怨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