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清丽的‘女’音在耳边回‘荡’,在梦靥里苦苦挣扎的‘女’子满脸汗水,‘床’边的两个丫鬟跺着双脚不知所措。
“啊。”睡梦中的人突然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两个丫鬟被那声尖叫吓了一跳也退后一步,闻声赶来的苏婉清走到‘床’前看着一脸汗水的锦嫣关切的问道:“小姐怎么了?”
“没事,只是做梦了。”捶了捶脑袋,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来人时吃了一惊,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艰难的开口道:“苏姑姑好。”
“小姐睡好了吗?老爷在前厅等着小姐用膳。”
“好,我收拾好马上就过去。”
避开苏婉清讨好的目光,由着两个丫鬟给自己穿衣,然后梳洗打扮。苏婉清原本是想帮忙的,最后站在一边看着两个丫鬟动手不知在想什么。
脖子上的缠绕的纱布被拆了下来,血迹粘着皮肤不好取下来,疼的锦嫣直咬牙,好不容易将纱布取下来,左边的小丫鬟盯着锦嫣的脖子尖叫了一声。
“怎么了?”锦嫣疑‘惑’的问道。
那丫鬟咬着嘴‘唇’不敢说,锦嫣将身子靠近铜镜,隐隐约约看见的那紫红的伤痕连成了一个字,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万万没想到顾长宁是如此恨她,狰狞的“弃”字,她说过的,她不过是别人掌心的一粒棋子罢了,终有一天是被人抛弃的命运。
苏婉清自然也看到了眼神里同样是掩饰不住的震惊,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又是谁会对眼前的这个‘女’子如此狠心,不敢问她缘由,怕锦嫣又回忆起昨日不好的事情,便走过去心疼的安慰道:“小姐且宽心,这伤口虽深,敷了‘药’总会好的。”她们出宫时还是带了不少‘药’材的,希望能帮到她吧,只要能取得她的谅解,她做什么都愿意。
“是吗?”‘玉’指抚上自己的脸颊,苍白的脸上还有两道极小的痕迹,被伺候的丫鬟细心发现后也涂抹了‘药’膏,可是那脖子上骇人的紫红怎么会轻易消除,这让她如何去见人。
“一定会的,天下奇珍宝‘药’,老爷都会为小姐找来。”她和邢潋娆,是容乾晟心中最重要的人,即便她穷极一生,也不会赶上分毫,但她不会嫉妒,只会默默的守护着她们父子二人,希望能一直呆在容乾晟身边。
“苏姑姑,你也会的是吧?”锦嫣抬起头看着她,瞪着一双无辜清澈的眸子说道。
苏婉清一愣,不明白锦嫣为何这么一问,还是肯定的说道:“自然,小姐受伤了我们每个人都会难过。”
锦嫣深吸了一口气释怀的笑了笑,“姑姑说的是,纵然会留下疤痕父亲和君烨也不会嫌弃的。姑姑,我们去陪父亲用膳吧。”
锦嫣明媚的笑容让苏婉清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子带着笑容走过来挽上自己的胳膊去了大厅。
苏婉清去叫锦嫣容乾晟原本是担心的,所以在看见锦嫣面带笑容挽着苏婉清出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
“父亲,你在看什么?可是嫣儿身上有什么不妥?”皱着眉轻声问道,顾忌着伤口脖子却不敢有动作。
“哦,没事没事,嫣儿快坐下来用膳吧。”
容乾晟笑着站起来看着两个‘女’人坐下来,外面的仆人也开始上菜,这几日风餐‘露’宿,看见桌子上满满的美味时眼睛大开,食指大动。只是吞咽时偶尔会扯到脖子上的血管,钻心的疼。
“嫣儿怎么了?”容乾晟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没事,只是脖子受了伤,不碍事的,涂了‘药’几日就好了。”佯装镇定的笑着,看了一眼苏婉清,苏婉清眼眸里划过一丝心疼,还是遵照锦嫣的话往下说:“老爷不必担心,咱们带来的伤‘药’一会就给小姐送去。”
“真的没事?”容乾晟看的是锦嫣。
“没事。”那双担忧的眸子若那个锦嫣感动不已,纵然知道自己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他还是如此的对待自己。
“嫣儿多吃点,原本以为嫁人了该是圆润一些的,没想到身子还是这样清瘦。”容乾晟恢复了平静,从昨日晚上就沉浸在‘女’儿失而复得的喜悦中,仿佛又回到了她乖巧的呆在自己身边的日子,总想把最好的都给她。
“这些菜是苏姑姑烧的吧?”锦嫣咽下嘴里的鱼块,疑‘惑’的问道,这些菜都是自己最喜欢的,而且每一道采上都有邢潋娆的味道,脸上划过一丝难受。
“是啊,嫣儿一猜就中。”
“小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味道不对?”看见锦嫣难过的样子,苏婉清赶紧夹了一口放在嘴里咀嚼,却尝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味道。容乾晟也紧张的盯着锦嫣。
“没有,只是许久都不曾吃到了。”
整个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冷凝下来,锦嫣方知自己说错了话勾起了一桌子人的伤心事,赶忙岔开话题补救道:“父亲,红袖和殳戬没有来吗?我昨日让展融给她带话了。”
容乾晟摇了摇头,“昨日天‘色’太晚,展融留了字条今日早上告知他们。”
锦嫣想许是红袖和殳戬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失踪了,顾长宁的本事还真是不可小觑,她也不记得昨日是怎么被困的,只记得一觉醒来自己就被绑了。
用过早膳后已经快中午了,苏婉清去沏茶,就又只剩下容乾晟和锦嫣了,容乾晟背着手在‘门’口转了几圈停下来皱着眉头开口道:“嫣儿,为父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一定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事?”容乾晟的谨慎让锦嫣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南正逸围城那几日,我没有派人去向祁国求救。”
“什么?”锦嫣瞪大了眼睛,这个事情确实足够震撼到她,“可君烨传回来的消息,迎接他们大军的是木统领,难道是木统领做的?”
“不,木驰也是受害者,他并不知情,这件事是在我宣布锦慕身世的那天才得知的安王的军队驻扎在颜城外,只是颜城之困已经尘埃落定,我也没有机会再调查,此事便不了了之,不过以现在的局势看,那件事怕是祁国出的手,就连颜城之困,恐怕也是第三人‘操’纵的。这个‘操’纵之人的最终目的或许不只是慕国还有祁国,而现在面临最大危机的不是慕国而是安王顾君烨,所以为父才会告诉你,你见了安王殿下一定要提醒他当心背后的暗算,现在三国的局势即将打破已是定局。慕国颜城之困没有打破三国格局,祁国的太子安王之争恐怕就不会轻易落幕了,嫣儿,你们可有什么打算?”她的‘女’儿难道注定不能太平吗?可惜自己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去保护她了。
“父亲的担忧‘女’儿记下了,一定会和王爷商量,至于打算……如今我们被祁国驱逐,太子是万万容不下我们的,所以祁国我们是无法平安回去的。现在祁国大军马上就到,眼下只有一搏,只求能博出一条生路,若不能登上九霄,就只能葬身白骨。”
容乾晟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一脸决绝的‘女’子,皇位之争是他一生躲避的事情,如今却发生在自己‘女’儿身上,怎不觉得讽刺呢?“嫣儿,你们有多少胜算?”
“王爷只有十万兵马,若要打起来恐怕是以卵击石。”这才是她忧心的问题,他们不能失败,失败了就意味着失去一切,一点都输不起。
容乾晟也沉默了,半响吐出一句意外的话:“嫣儿,安王和你是否有血缘关系?”
事情的转变让锦嫣跟不上思路,反应过来时肯定的说道:“没有,王爷并非祁帝亲子,所以我们在祁国没有活路。”
容乾晟原本是担忧的,却舒了一口气,“你对你好吗?”或许是觉得自己问题不够具体,继续补充道:“就像你母妃和我一样。”
“嗯,王爷是嫣儿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就像父亲和母亲一样,没有轰轰烈烈,只有平淡真实的幸福。”
容乾晟嘴角裂开一丝弧度,伸手一只手抚‘摸’了下锦嫣的脑袋笑起来,“好,这就好,这样我和潋娆就放心了。”曾经温润如‘玉’的慕帝在此刻脱去龙袍埋身乡野后反而更像一个帝王,陈静的眸子浮上一丝决绝,这天下纷‘乱’,身为上位者,终究不是你想逃避就能轻易逃避的。
“新沏的平水珠,小姐尝尝吧。”
三人在场时容乾晟总有些尴尬,锦嫣面不改‘色’的接过茶小抿了一口,口齿间有股淡淡的甜味,笑着说:“这茶颇和我口味,苏姑姑都是好手艺。”
苏婉清羞涩的笑了笑:“小姐喜欢就好。”
见二人熟络的很,容乾晟也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苏婉清端上来的还有点心,锦嫣拉着她非要她也坐下来,三个人在一起喝茶吃了下点心,听锦嫣说了些祁国的事。
“这战事怕是拖不了多久了,这里既然离安城不远势必会受到战火的牵连,父亲还是带着苏姑姑去其他地方避一避吧。”顾君烨寡不敌众,她是愿意与他同生共死,可是他不能再失去容乾晟。
“好不容易定居下来为父可舍不得走,嫣儿莫要再做说客,为父有能力保护自己。”
容乾晟一脸自信和淡然,锦嫣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容乾晟的心思她知道,只因自己在这里他才不会走的,因为不放心,因为舍不得,她何其有幸成为这个男人的‘女’儿,这本就是别人的幸福,她如今全然贪恋,一点也舍不得放开。
“安王久经沙场声名在外,手下皆是‘精’兵良将。再说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并不在少数,兵贵谋略而非匹夫之勇,为了祁国,为了嫣儿,安王都不会失败的。”
这话原本是几乎没有什么可信度的,可现在听到面前的人对自己说心还是安定了不少。
“老爷,外面来人了。”
丫鬟进来通报,说话间外面已经进来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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