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人是有些气场,但对于见识过太后与贤妃的我来说只觉得她刻薄,我笑道:“是啊,见识到了,然后呢?”
那老妇人见没吓到我,面上有些挂不住:“放肆!竟敢如此跟老身说话!”
“你跟我说话也很放肆啊!”端着吓唬谁呢?
大嫂约莫怕我闹事,拉拉我的衣袖,柔声道:“妹妹算了,我们回吧。”
我拍拍她的手让她宽心:“你且与我说说怎么回事。”
我是和平爱好者,轻易不会闹事的。
孙盛楠不依了:“游夫人,怎么能算了呢,凡事都应该有个先来后到吧,你先来这院子,那玉观音也是你请的,惠泉师父理应先给你开光,如何她来了就要抢?显她脸大吗?”
我这才算听明白了,这下彻底不虚了,我占着理呢,这件事不闹大我就不叫游紫陌!
丁绮闻言火了:“孙盛楠!你跪下!”
孙盛楠不情不愿地垂头跪下了。
我懵了:“怎么着?说不过就让人跪?跪她作甚?你起来!”
大嫂与我耳语:“老夫人是一品诰命,孙小姐是应该跪她。”
那丁绮骄傲了,指向大嫂道:“你,也跪下!”
呵……真就喘起来了!
“我们就不跪,你待如何?”我将孙盛楠抓起来,又护住大嫂,倨傲地看着她。
“你!你!”她气得跳脚,手指头不停地指着我,指头就要指到我鼻尖了,忽而变成巴掌向我面上劈来!
竟想打我?!
我一把握住她的手掌,反手给了她一巴掌,那丁绮被打蒙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尖叫着扑向我!
我握住她的手腕拽至跟前,钳住她的手臂给扭至背后,将那胳膊用力向她颈后顶,一般男子都受不了,我就不信你不疼!
她痛得哇哇叫:“游紫陌!啊!痛!祖母救命!母亲救命!好痛啊!”
那老妇人见状也不端着了,慌慌张张地站起来道:“游家小姐,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你、你快将绮儿放开!”
我噘嘴无奈道:“怎么办呢,本小姐就喜欢动手呀!”
另一个衣着华丽的胖妇人大喊着“我跟你拼了”向我扑来,我轻笑一声,拽着丁绮一个躲闪,右腿打个弓步将那妇人跘倒在地,丁绮在我耳边叫道:“母亲——哎呦——游紫陌你放开我!”
切!轻轻捏一下手腕就喊成这样,我这还没当真打呢!
就见那胖胖的妇人坐在地上哭天抢地道:“快来人哪!定远侯嫡女杀人啦!”
孙盛楠跳起来道:“你瞎说什么?!”
大嫂跑来道:“妹妹快松手,这闹大了可不好!”
就见那看热闹的人开始打抱不平:
“这定远侯家什么家教啊,竟这般仗势欺人!”
“就是,还欺负这么个老人家!”
“毫无尊老爱幼之心,太过分了!”
“一言不合就动手,粗鄙!”
“你看她那样,真是丑态毕露!”
……
“你们说什么?!”嗯?我没听错吧?!我?仗势欺人?!我?欺负老人家?!明明是她们欺负我大嫂在先,也是丁绮先动的手,怎么就成了我仗势欺人了?!
“四、四小姐请息怒,”秦霜宛像看魔鬼一般看着我,怯生生地说,“丁小姐娇弱,切莫伤了她,四小姐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给奴家一个面子,不要再闹了。”
哟呵,来充好人了?
这个时候我放了丁绮便是承认了自己仗势欺人,更能凸显出她秦霜宛为人仗义通情达理;若是不放,便更是仗势欺人还不听劝告,外加不知好歹都不给秦相的面子……
果然是高级白莲花,拿捏人的心理一等一的准确。
丁绮痛得哇哇大哭,她母亲在一旁我的心肝肉的叫着,丁老夫人被丫鬟搀着似乎气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周围的人纷纷开始讨伐我:
“四小姐,差不多就得了,如此认真作甚?”
“对呀对呀,”有人见我油盐不进,转而做大嫂思想工作,“游少夫人,你就跟丁老夫人低个头又能怎样?”
“可不是,那么大年纪了,气出病来你游家担待得起呀!”
大嫂闻声有些动摇了,刚要上前便被我喝住:“宋怀梦,我看你敢!”
大嫂吓得后退了两步。
我看向那些人,她们一个个面似纯良,说着好话,实际上却是为虎作伥!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仗势欺人,要为丁家打抱不平,我且问你们,丁家祖孙三人欺负我大嫂时,你们有谁出来说一句话了?!”
不知谁说了一声:“不过是个玉观音,丁家乃皇亲国戚,哪会贪图这等小东西,丁老太太也就是跟小辈们开个玩笑罢了。”
旁人也点头附和。
我仰天狂笑,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那丁绮又开始惨叫,我前所未有的柔声细语:“丁小姐怎么了?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你这么叫唤,别人还以为我是在欺负你呢。”
“这这……这人怎么不听劝啊!”
“算了算了,有娘生没娘养……”
我最讨厌的便是别人议论的我爹娘!!
“你们!”我小心地释放了一些内力,足以让毫无内力的人感受到丝丝威压,声音听上去振聋发聩,“都是帝京官宦世家之妇之女,请你们好好思忖思忖,今日所作所为是否配得上你夫君与父亲挣来的荣誉!如此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实乃我璟阑之耻!”
“……”众人大约无法猜到我用了什么法子,让她们闭口不言,有些身体弱的嘴角竟流出一丝血迹!
“我是游紫陌,乃定远侯游毅之女,若有不服……”我是真的生气了,手上不自觉得用力,“欢!迎!来!战!”
就听那丁绮的骨头咔的一声响,她“啊”地叫了一声,痛得昏死了过去。
我心道不好,这丁绮果然娇弱,稍稍用力,骨头竟断了。
我只好收了内力,手一松,丁绮瘫软在地,我白了她一眼道:“真是废物。”
众人看向我的目光变得恐惧,那是来自内心真实的恐惧。
“怪、怪物啊——”
“杀……杀人了……”
“杀人啦——”
“怪物杀人啦!”
我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将那丁绮拎起,头朝院中养鱼的缸中一埋一提,狠狠地掐她的人中,她大叫一声醒来了。
她拖着断掉的胳膊哭着爬向她的母亲,两人抱成一团哭个不停,那丁老太太目光狠毒盯着我道:“游紫陌,老身记住你了!”
我甩甩手上的水道:“还是那句话,欢迎来战。”
丁老太太命人将丁绮母女扶起,似乎要走了。
众人也不想着看热闹了,纷纷逃窜,白莲花秦霜宛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孙盛楠面色发白,却围着我欢呼雀跃:“游紫陌!游!紫!陌!你简直太太太太太厉害啦!”
说罢咳了一声。
我忙道:“你休要跳了,好生歇一歇!”
大嫂一直用手帕捂住嘴,松开一看,手帕上竟有丝丝血迹!
我低头道歉道:“大嫂,我刚刚叫你的大名,并非对你不敬。”
大嫂笑意盈盈道:“不妨事,奴家知道妹妹护着奴家,感激还还不及呢,怎会责怪?没想到妹妹如此厉害。”
我不由得内疚,用内力恐吓她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确实有些胜之不武了。
孙盛楠蹦到我跟前:“内疚?别!那些人说游夫人的时候可没想到她是柔弱女子,什么家门不幸,什么不会下蛋,还有人要给游侍郎说亲纳妾,说游夫人占着茅坑不拉屎呢!”
我闻言拳头又握起来了!
大嫂见状用手将我拳头掰开,恬静一笑:“妹妹休恼,何必与那些人置气,白白浪费力气。”
孙盛楠抓住我的胳膊,明亮的双眸中满是崇拜:“游紫陌,你知不道你刚刚说‘欢迎来战’时有多恐怖,脖间纹路刷得一下冲到额头,眼冒红光,好像要变身修罗一般,我都被你吓得浑身哆嗦!”
!什么?!
我被她的话吓得一个踉跄,结巴道:“那、那、那现在呢?”
“现在又没了啊!”她兴奋道,“你练的是什么内功心法,教教我呗!”
我刚刚用了内力,却没有像以前一样晕过去,我虽有些内力却并没有到用威压就能让人吐血的地步,而且……我没能控制好内力,所以丁绮的骨头才会断掉。
难不成……就像孙盛楠说的,这蛊毒要让我变身暴走了?!
我瞬间觉得手脚冰凉无比。
这时徐荣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道:“小姐,八皇子不见了!”
我惊道:“怎么回事?!”
“刚刚小姐在院内发火,八皇子看到吓得跑走了!”她急道,“小姐到底做了什么?”
我无暇再想其他,忙问道:“他往哪儿跑的?”
徐荣婵手指了一个方向道:“福祥已经去追了……”
我忙往那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