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顾相便让乳娘借以叙旧之名,将顾卿辞带了下去。
卫长天眉头一挑,啧,这便是有话要与他单独说了?
果然,顾相瞅着他半晌,一副欲言又止模样,终还是缓缓开口,“王爷同卿辞,这些天可还好?”
卫长天在心中叹息,这些个文臣呐!说句话非得兜兜转转铺垫半天,天南海北的扯一扯,才肯将话说到点子上!
他抿了口茶,挤出一丝笑,“甚好,甚好。顾相到底……相同本王说些什么?”
“这……”顾相吭哧半晌,又说不出话来了。
正在这时,那镇南侯夫人走上前来,笑着打圆场,“妾身顾玉萍,虽则早年间嫁到了镇南侯府,但同母家一直都还亲密。”
“今次请王爷单独留下来,是想劝劝王爷。”
卫长天诧异抬眉,“劝本王?”
顾玉萍又谄媚讨好的笑笑,“卿辞这孩子可怜,生了场大病便傻了,虽坐着当家主母的位子,却恐难担主母之责,她如今的状况,更难为王爷繁衍后嗣。”
这时顾相痛惜的一叹,“这,乃是我顾家亏欠了王爷啊!”
卫长天事不关己的浅尝茶水,似乎有些猜到,顾家人究竟想做些什么了。
下一瞬,那镇南侯夫人唤自家闺女上前,“此乃小女刘蕊如,终究是我们顾家对王爷有所亏欠,正巧蕊如同卿辞自小姐妹情深,不若将蕊如送入王府,给王爷做个妾室,也好为王爷续传香火。”
刘蕊如羞怯上前,盈盈一拜,“蕊如见过王爷。”再一抬眼,眸中秋波暗送,尽是小女儿家的娇羞之态。
卫长天敛去神色,“嗒”的一声将茶盏置于桌面,震得人心中一惊又一颤。
他淡淡道:“我同王妃伉俪情深,无须因此而歉疚,更无须多此一举。”
自讨了个没趣儿,顾玉萍母女灰头土脸的退至一旁,顾相倒是一副老怀欣慰神色,半是感动半是欣喜的点头,“卿辞这孩子,真真是嫁了个好夫家啊!”
卫长天心中一动,瞧他这模样,倒似是真心疼爱孙女?只是这顾玉萍母女,怕是还要再细细探究一番。
回门第一日,一无所获,倒将自己累得不轻。
卫长天甫一回房,稍作洗漱后便径直瘫倒在床上,“唉!同文臣说话,真是比打仗还累!”
顾卿辞趴在他身边,用发梢逗弄着他,“怎么啦?今天爷爷跟你说什么了?”
他侧眸,将她收进怀中,“你爷爷同你姑姑,想要我纳你表姐为妾室,但你夫君我自是严辞拒绝了。”
顾卿辞的笑意渐渐消失在脸上,眉间拧起一个小疙瘩,她默默退了退,离开他怀里缩至墙角,转了个向背对着他,含恨准备睡觉。
“……?”卫长天愣了,他方才,确实是着重说明了“严词拒绝”四字吧?
“阿满,”他唤出一声,却未见回应,于是便锲而不舍的又唤了一声,“阿满?夫人?”依旧无人应答。
卫长天倏尔一笑,顿悟了,他凑上前揽她入怀。
顾卿辞面向墙一侧,背抵着卫长天的胸膛,逃无可逃退无可退,忽听得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明白了,我的阿满,这是吃醋了。”
有热意萦绕耳畔,顾卿辞腾地脸红了,小小一哼,佯作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