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闲歌今日上朝时,路过闹市,正瞧见几个皇城军打扮的人正围着一个姑娘家动手动脚。其实周遭人也不少,可那姑娘嗓子都哭哑了,却也没人上前相助。
孟闲歌皱了皱眉头,出手救下了那姑娘,又询问了一圈周遭百姓。百姓们争先恐后的同他哭诉,他这才了解到,原来现今的皇城军,已然这么张狂!
皇城军借着要清楚卫东阳余孽的名头,闯入百姓家中大肆搜查,若是瞧见了贵重的或是喜欢的玩意儿,便径直抢了回去,若是那家人不从,那便打到他从为之。
更甚者,凡是有皇城军瞧不顺眼的人,便以卫东阳乱党的名头抓回牢里,严刑拷打,公报私仇。
卫长天听后顿觉心寒,他厉声道:“皇城军现今是谁在掌管?!”
群臣中冒出来一个宽胖身影,那官员跑得太急,连乌纱帽掉了都没敢去捡,俯首在地,满脸冷汗道:“回皇上的话,是微臣在管。微臣王金阳,于兵部就职。”
皇城军隶属兵部,王金阳便是分管皇城军的官员。
卫长天沉声道:“那,方才孟闲歌说的话你可听着了?他说的那些情景,你可清楚?”
王金阳冷汗湿透了衣襟,不住的在地上叩首,“臣不知,臣不知啊!若是臣知道,定然会想方设法的阻拦他们、训斥他们,绝不会让诸如今日之事再次发生啊皇上!”
卫长天冷笑,不知?作为皇城军的顶头上司,他不知才怪了!说不准,鱼肉乡民的人中,也有他一份!
其实啊,卫长天猜得不错。现今皇城军一职,乃是个抢手的位置,既吃着皇粮,又清闲得很,在天子脚下任职,保护的是天子,说出去便十分有面子。
许多少年儿郎想进皇城军,家中若有关系的便攀攀关系,没有关系的那便只能走行贿这条路。
贿赂谁呢?可不就是那皇城军的顶头上司,可不就是他王金阳么!
卫长天皱起眉来,一言不发,面色眼神都煞是不悦,显然是真动了怒。
王金阳更加提心吊胆,他伏得更低,颤抖不已。忽听闻卫长天道:“罢了,你先退下。”他如蒙大赦,起身的那一刻连腿肚子都在抽筋,急忙躬身小步退了开来。
卫长天又道:“兵部岳明虎何在?”
官员中又一人上前,那人身形高大魁梧,络腮胡,瞧着便知是个孔武有力的英武汉子。
卫长天端详他片刻,才道:“我记得,你在漠北,跟我打过仗,对不对?”
岳明虎显然没想到,卫长天还能记着他,忙一躬身道:“回皇上的话,微臣确实在漠北打过仗,当时是在杨青松老将军营下,任千夫长。后来回京,便在兵部任职。”
卫长天点点头,“嗯,我倒是记得,当年你打起仗来凶残的很,简直是不要命。如今在兵部,觉得如何?”
他的语气甚是随意,似乎是在这朝堂之上,与岳明虎拉起了家常。
岳明虎性格耿直,不懂变通。因了这性格,他在兵部里没少吃亏。如今卫长天既然问了,他便如实的答来,“回皇上,臣在兵部过得不好。官员勾结,官官相护,像臣这种不懂变通又不懂得巴结讨好的,实在是太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