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闲歌觉得,自己此生大概不会再相信颜飞烟一次。
他回到了客栈,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妥,颜飞烟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藏身之处,那便很有可能再叫人来。
纠结再三,孟闲歌还是将众人从睡梦中叫醒,“颜飞烟此人不可轻信,我们最好还是现在便收拾东西,尽早离开,免得再横生枝节!”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着孟闲歌现在如临大敌的模样,众人不免叹气,卫长天抬手拍拍他的肩,“从前不见时,你牵肠挂肚日思夜想;如今见了,你反倒如临大敌惊慌失措。”
孟闲歌身子一僵,还是坚持道:“我们尽快离开,不然怕是会出大事!”
卫长天点点头,道:“我明白,此事还是不能拿来冒险,我们现在便回去收拾行装,收拾完便走!”
众人各自回房,收拾行装,白卿辞帮着卫长天收拾东西,忽地幽幽叹气出声,“孟闲歌这个人呐,平日里看着精明又洒脱,遇上感情这档子事,却还是一塌糊涂!”
看着他这几日消沉的模样,众人都实在无奈,毕竟实在是帮不上忙。
卫长天同样叹气道:“感情这件事呐,谁也说不准。”他顺势讨好道:“你看我这个人,平日里被人称修罗恶鬼,遇上了你,还不是化为绕指柔,老实的一塌糊涂?”
白卿辞顿时被哄得眉眼弯弯,她得意道:“那还不是因为我好!”
卫长天轻笑,凑过去从背后拥住她,道:“是啊,这世上,再没有人能比你更好了!”
他忽然又叹了口气,白卿辞侧过脸,轻推推他,“怎么了?”
卫长天神色忽然浮出几分愧疚来,“你伤了元气,本该在宫里养着的,可如今却要陪我来颠簸,”他抚着她的肚子,“腹中孩子也是,我真怕师父说的成了真,万一你胎位不正,可要如何是好?”
白卿辞弹弹他的脑门,“谁让你不知道保重自己,这就是教训!”
夜深人静,众人正紧张的收拾着东西,屋外却忽有重兵疾步之声。卫长天神色一凛,将白卿辞护在身后,将窗棂掀起一个细小的缝隙,向外看去。
屋外已被重兵层层包围,为首的那人喊道:“卫长天,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还不速速出来,束手就擒!?”
卫长天与白卿辞对视一眼,默然半晌,众人纷纷出了民宿,正视着对面军队,心中盘算着如何脱身。
忽地,军队纷纷向两侧分开,自发的让出了一条道路,有不疾不徐的步子缓慢踏来。
在场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顺着那方向看去。来人是个高大男子,黑纱斗篷从头盖到了脚,看不清面容。
军队将士们躬身行礼,整齐道:“国师!”
几人心中诧异,连国师都来了?
那国师阴恻恻的笑着,抬手拍了拍掌,道:“来人,将她带上来。”
应声便有两名侍卫驾着一个女子上前,女子浑身是血,已然近乎虚脱,微微的喘着气,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孟闲歌心中一紧——颜飞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