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些的问号,我马上也用密语传音讯问:
“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你怎么会仙界的密语传音?你是谁?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俺是一散仙,姓墨名迹,来自三仙岛之一的方丈,不知可有听闻?对了,仙友我已看出你有仙根,绝不是平凡之辈,故才善意提醒。”
我一听,这名取得有趣啊,磨唧不是指磨磨唧唧,唠叨繁琐,很慢吗?这人的性格是不是也是这样,说话慢条斯理的,磨磨唧唧呢?
“是墨水的‘墨’,痕迹的‘迹’,是墨迹,不是磨唧!别理解错了哈。”
我正想着,对面的仙兄就又补充了一句,我听了,差点笑出声来,看他紧张的劲,估计经常被别人这样误解,所以解释都变成习惯性了。
而他所说的三仙岛之一的‘方丈’,我听师妹讲的蓬莱岛的来历时,到是有听过,他说的话可信吗?如果他真是散仙,看出我有仙根的可能性到也大,只是我该不该相信他呢?对了,想起来了,听元清有提到,散仙应该有散仙符,可证明身份,如遇敌人被害而陨,也会被师门或散仙符史官知晓,再说他既然可看出有仙根,那我也应该可看得出他的仙身,除非他与我一样刻意隐藏。
一想到这里,我豁然明朗,于是马上传音给了他,让他把散仙符扔过来看看,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似白玉雕刻的符给我亮了一下,我虽没有见过散仙符,但是能感应到上面的仙气,一般仙符分为几种,当时小师妹有给我普及过,第一种是金色的神符,第二种是银色仙符,第三种是紫玉仙符,四种是白玉灵符。
我使用一缕仙力用眼透视着,一看确实是散仙符,心里不由暗自一喜,终于有同道中人了,可是他是怎么被抓进来的呢?应该是路过此地,而被抓的吧?还是发现什么,故意被抓?我在心中揣测着各种可能性,却被他的话给证实了。
“我是因为受朋友之托,来查找耳鼠失踪原因,而来到妖界,发现蛇族在暗中大肆地收抓一些俊男美女,于是为了查看究竟而故意被抓。”
我一听了,‘耳鼠‘这名字好象是在哪儿听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我正准备问问那位仁兄耳鼠是什么时,隔壁这几天一直没有声气,毫无音讯的某人却猛然用密语插入一句话来:
“兄台你说的耳鼠可是那丹熏山的耳鼠?”
那位散仙因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给惊着了,没有开口回答他的问话,而是用眼神试问我,我给他点了点头,其实姬兄的话,也是我想问的,只是我一时没有想起‘丹熏山’这个名字而已。
我这时才想起这家伙,一直在隔壁没有开腔说话,不会是在偷听我与那位仁兄的对话吧?那家伙现在一定知道我有仙根之事了,他会替我保密吗?他会生气吗?生气我瞒着他。
“是,你是谁?为什么要打听这事?还有你怎么知道丹熏山的,这可是只有仙界才知道的秘密?”
“你信任你对面的小兄弟的话,就应该信任吾,因为吾等是一起来的。再说,不可能只有仙界才知道吧,魔界不知道吗?还有你刚刚不是已经讲了吗?”
“你,你,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也会关心耳鼠失踪的事?你又是怎么知道与魔界有关系的?”
我一听,这位仁兄不但‘磨唧’,还坦率地可爱,被某人几句就套出他来此地的目的来了,太单纯了,与我一样啊,没防备之心,也不知道无论是在仙界、人界、妖界都有这样的警世之句: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再说如果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事,耳鼠会被谁抓走,他们抓耳鼠总有目的吧?还有耳鼠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出来找?“
姬兄这样一说,我才明白过来,哦,原来是因为散仙的一句话,就推出了这么多结论来,姬兄这脑子是不简单啊!其实是我太易相信人了,也不愿轻易动脑袋,觉得太费劲了,嫌麻烦。可能是懒人自有懒福吧,从进入仙镜,我运气还算不错吧。
一阵沉默后,那位散仙没有开口再辩,可能思索好一会儿才慢慢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你分析地对,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当务之急我们要做两件事:一是他们为什么要把人关在这里,要做什么?二是如何逃出去而不打草惊蛇。还有你应该是狐族吧?应该熟悉蛇族才对,这样我们逃出去的可能性又多了一层。“
“好,既然仁兄信得过吾,那我们就好好商量一下,从哪儿找突破口。”
姬兄听到这里,也没有强迫对方再追问什么,但是他语气明显却比之前要开心了一些,不似之前那么紧张而有压力。
“啊,你们还要查这些人为什么关在此处啊?”
我对之前在屋顶上看到的情景还有一些余悸,心里面有一些抵触,总觉得那些事难以启齿,要刨根问底地弄清楚就更加不悦。于是才有此一问,话一出口,顿时觉得有点不妙。果不其然,就传来了两位仁兄异口同声地发问:
“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仁兄江兄不好奇他们的做法吗?”
于是我只好老老实实地不再说话,并且肯定地回答他们: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两位仁兄请便。”
可是天知道,我是被迫说反话的,不得已而为之,看来这种问题也是避无可避。
“其实这几天,我认真观察过了,每次来送吃的都是外面进来的四名侍女,但是四名的法力都比较高,不是泛泛之辈。从而可得知,这些侍卫们的法力也是不弱的。所以我们要想一个万全之法才行,最好是不要惊动侍卫。
这样有两点好处:一、如果族里真有内鬼,那我们就很危险,他们可能会对我们灭口,二、如果不是,我们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来查人家,这样会弄僵妖族之间的关系,那三族就再也不会如从前一样是铁三角一块,这样会让魔界有机可乘。所以务必要小心为上,不能败露我们的行踪。”
听了姬兄的话,我庆幸之前自己没有冲动而打草惊蛇,也没有暴露身份。我正要问问姬兄下一步的计划时。
“嘘,别说话了,侍卫过来巡视了。”散仙给我打了个手势,果然一抬头,就看到两名侍卫朝我们这面而来,却直接走到了隔壁姬兄的房间,只听见“哗啦哗啦”几声,打开栏杆上的铁将军,一人拖着一只手臂,就把姬兄往外面拉。
姬兄路过我门口时,我一下傻眼了,这人那里是姬兄啊,明明就是另外一个陌生小俊哥,要不是他对我眨眼睛,又用密语传话给我,如不认真辩别我也认不出他来。我这才想起来,修炼了的狐族本就多变,一般男妖都善幻化人形,而且可以变化成女子,在人间唯有得道高僧、真人或是仙界才可看透其真身。他看我愣头愣脑地看着他,他又给我抛了个媚眼,在不经意间嘴角微微地向上翘成了一个弯弧的坏笑。
看他那得意样,我内心汗颜,于是我突然萌生童心,偷偷地使用仙力瞧了瞧,发现这家伙的真身还是个漂亮的白毛狐狸,有透着白玉般的毛皮,居然有七个尾巴,离九尾居然只差两尾了,而他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居然用眼睛瞪了我一眼。我看见他那狡猾的紫色眼瞳,配上他那尖尖的小脑袋,心里不免想笑,他用紫瞳瞟我的眼神也是似笑非笑的。
“你把吾的真身瞧够了没,吾曾经发过誓言,谁看了吾的真身都要对吾负责到底,那怕他是男子。”
听见这句话用秘语传到耳朵里,我彻底被雷晕了。有这种没脸没皮的人吗?唉,我忘记了他不是人,他就是只狡猾的狐狸,还是只自恋又自大却美得冒泡的狐狸!我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就不该因好奇心而偷窥他的真身啊!我又是使劲撵脚,又手握拳头给他示威,却让他笑的弧度更大了,我气得不想再看他,把头低下,等我在心里把自己自责够时,抬起头,才发现姬兄都被押远了。
我这时才反映过来:我在正常情况下,我不是应该使用仙力阻拦的吗?怎么就变成使用仙力去窥其真身了?这怎么回事,我很少这样不务正业而失态,也很少这样失去方寸,究竟是什么原因?一定是这家伙使用迷心术了,要不然不会这样?他为啥要这样做?是让我不管他吗?还是怕我给他添乱?我又胡思乱想一大通后,还是不能确定答案,于是干脆也不再去想了。
由于在地下室,我不知道时辰,但是送吃食时,让我感觉应该是辰时,这样又过了一天,姬兄还是没有消息,我想找侍女打探情况,又怕因此而暴露了身份。到了第三次用膳时间,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决定要隐身而去找姬兄,而这时,又来了两个侍卫,走进对面房间,然后又把散仙兄给带走了,我眼看着却不能施救,因为想想之前姬兄说过的话。不过,也无所谓了,带一个是带,两个都也是带,下一个应该轮到我了吧?我到是很好奇那个郡主是什么样的?会怎么对待我们。
第二天早上,其实我也想过要准备利用早食时间,变幻成一个送饭的侍女,但又怕要处理其真身麻烦,还是隐身更安全一些,幸亏当初有问过元清师妹要了隐身诀。而我正在犹豫隐身在哪个送饭侍女后时,那两个一连几天都押人而去的侍卫进来,二话不说,就打开我的房间,押了我出去。
我的眼睛同来时一样被蒙住,然后先给你转了几个转身,才开始带你起步,前路很长,一会儿是转弯,一会儿有爬梯在往上走的感觉,然后再是一路平坦。他们以为这样我就不能分辩出方向和来路了,其实这根本就难不到我,我就如没有蒙眼睛一样,清清楚地知道多少步及方向。这样一想时,不由觉得他们这样做好多余,同时也很想知道,他们如果知道这样的行为在我眼中就是画蛇添足的话,会是什么表情呢?
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应该是到了,还没有被打开眼布,我就迫不及待想要扯下眼布。而耳边传来一个侍卫的陌生呵斥声:
“知道自己都要死了,就急着看太阳升起吗?别做梦了!还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