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启程了,他需要休养,经年的病痛已经折磨了他很久,他要回京师休养。这次出兵,不仅完满的完成了既定的目标,还有了巨大的意外收获,他已经很满足了。
此次灭辽,金太祖完颜阿骨打以忽鲁勃极烈完颜杲为内外诸军都统。以完颜昱、完颜宗翰、完颜宗干、完颜宗望为副,统领大兵进攻。
完颜杲攻下辽中京,进据泽州,辽大将耶律余睹投降,辽天祚帝逃往鸳鸯泊。完颜杲和宗翰分道向鸳鸯泊进击。天祚帝又逃往西京。金兵攻占西京,进而招降天德、云内、宁边、东胜等州。擒获逃奔辽朝的纥石烈部长阿疏,天祚帝逃入夹山,金兵大胜。
金太祖亲自领兵自上京出发,追击辽天祚帝,直到大鱼泊。完颜昱和宗望部追及天祚帝,大败辽兵,天祚帝又逃走。归化、奉圣二州相继投降。金太祖率军到奉圣州,蔚州辽臣也来降附。后金太祖统率宗望、娄室等部向辽燕京进发。这时,宋军自燕京南路配合攻辽。燕京的辽朝小朝廷中,辽国末代皇帝耶律淳战死,萧德妃出逃。左企弓、虞仲文等汉臣开城门降金。金太祖入燕京城,接受官员们的朝贺,金兵获得大胜利,辽只有大将耶律大石和萧干逃走。
此次回上京,金兵将燕京的工匠和财宝等掳掠一空。按照和宋朝约定的条件,金朝先将燕京六州之地以一百万贯代价交给宋朝。斡鲁,宗望继续追击天祚帝余孽,后在应州俘虏天祚帝耶律延禧,金太祖任命完颜宗翰为留守都统驻守云中,自己领兵回上京京师。
望着浩浩荡荡王师回京,完颜宗翰轻蔑的吐了一口气,他是不想将自己弟兄用血肉一刀一枪拼命抢来的城池送给南朝宋人,宋人根本不配拥有这些地方。作为金国的百战大将,他可没有皇帝那么喜欢银子,他就是喜欢征服,要让金国的勇士,成为他们座下骏马踏过土地的主人,若干年后,有位德国的战争狂人说过,真理是在枪炮的射程之内。此时的完颜宗翰,就是这样一位狂热的战争机器发条。
有一个人也很郁闷,童贯由于收回了燕京六州之地,被大宋朝廷封为广阳郡王,同时收降了辽大将郭药师,面对已经被洗劫一空的燕京,童贯也是大为窝火,这位历史上唯一一位长胡子的太监,被金人扎扎实实骗了一回,想到自己南征北战,一生戎马倥偬,从来都是自己尽得先机,他也想不到自己也有吃瘪的一天。
“天杀的,百万贯换来几座空城,金人辱我啊”童贯虽然被朝堂封郡王,但他没有丝毫喜悦,大宋的军队已经彻底糜烂了,连苟延残喘的辽人都可以任意拿捏,此时的童贯心里是异常愤怒,当然,更多的是惶恐。
童贯在陛见金太祖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金朝的将帅对于大宋的敌视和鄙夷,想起完颜宗翰的眼光,童贯浑身都透着寒意,但形势比人强啊,自己连辽国的残余都无力对付,在如狼似虎的金人面前,他更是战战兢兢。“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童贯心里打了一个激灵。
有军报说,被金太祖封为副都统的斡鲁已经去追击耶律大石了,童贯希望狂躁的金人将战争引到西边,只有金人不南下,自己还有机会,他要回去好好的打造胜捷军,他还梦想着回到痛击河湟吐蕃,突破西夏横山的年轻时代。
突捻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耶律大石这个猎物就在眼前,他却不能收网,从跟随大军从上京出发,他没有打过一次败仗,每次还都是以少胜多,不是简单的以少胜多,面对十倍的敌人,他都没有后退过,他打仗从来都是大胜,但今天他面前只有一道堤坝,他硬是没有攻上去。
铁钎箭几乎没有破空的声音,也很少有不命中目标的,细细的箭头好像自己会找缝隙,很多都是在金人身上透心而过,两轮箭雨过后,堤坝边倒下了两百多金国的勇士,没办法,突捻为了加快速度,率领的都是轻骑,都没有厚重的铠甲和盾牌。
“退后,快退后”突捻大叫。
前进冲锋的士兵想要掉头,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何况还是在坡道上,突捻明知道这样会有自相践踏的情况,但他现在没有选择,要是硬冲上堤坝,死伤会太大了。
箭雨没有停下,当金人回转马头的时候,箭支又开始从后背没入,突捻牙齿咬的咯咯响,等到自己两千大军重新集中的时候,已经丢掉了近五百人马,没有接战就失去了超过两成人马,这令到这位先锋大将抓狂了。
“列队,抽出弓箭,射”突捻马上下命令,和大金的勇士比箭术,这就是找死,自己这群人中就有真正的射雕手,力道和速度不是对手可以比的“给我射死这帮狗娘养的”
天色是灰蒙蒙的,这对那一边都没有帮助,只有微弱的西北风在吹,这对于大金的猎手也没有阻碍,但由于要避开铁钎箭的射程,他们后退的距离太远了,几乎都超过了金人的宝雕弓的射程。
“怎么可能,看前面是宋人,怎么能射这么远”看到脚下的笔直细细的铁钎箭,突捻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一帮宋人能将箭射的如此远距离,而且力道还很大。
射出一阵箭雨后,突捻有些失望,几乎没有伤到堤坝上的敌人,他看到耶律大石仿佛在笑。风向和高度的落差帮了敌人的忙,要是在两军阵前厮杀,突捻会毫无悬念的撕碎眼前这三千残兵败将,但现在一道堤坝就阻挡了他的进攻。
突捻的亲卫开始朝两边挥舞着黑色的旗子,旗子上海东青的弯尖嘴异常醒目,这是要从两面包抄上堤坝,利用速度冲垮敌人,金人背上宝弓,又重新抽出弯刀,打马开始朝两翼狂奔。这是铁了心要消灭耶律大石这帮辽人,连一个将军种子都不想留。
宋军在一声口哨后,迅速集中靠拢,为首的将领朝耶律大石和萧干点点头“将军听到爆炸声就可以冲锋了”,没有多余的话,只有硬邦邦的一句指令。
耶律大石刚想发怒,萧干马上说道“吴将军小心,金人狡诈”。
吴将军就是吴春,他这次奉命带着特务营来到辽国,就是寻找耶律大石。吴春朝萧干笑了笑,一挥手,带着自己人迅速上马朝堤坝下边冲过去,他们的目标很显然是突捻和他的亲卫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