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常和大鸿都退下去了,荒年看起来忧心忡忡,轩辕说道:
“你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荒年说道:
“这里面的一味药有毒性,会不会是鼓山氏诓我们?”
轩辕摇了摇头,说道:
“应该不会吧,我觉得不会!要不这样,你跟染了瘟疫的族民说实话,要是有人试的话就给他们,先这么办!”
荒年说道:
“嗯!你这法子不错,先试一试!”
荒年带着听訞和几个士兵,采了很多药来,荒年煮好了药,把药拿给了族民,最先没人敢喝,当他们觉得不喝就会死的时候还是尝了药,荒年怕药有问题,只让两三个人喝了。但是药效却让荒年大吃一惊,这些人的伤竟然有了好转。
荒年把药分给了每一个病人,喝完之后没过多长时间便痊愈了。
这次瘟疫让修河渠的事儿耽搁了不少,轩辕打算赶进度,尽快修好河渠。但修河渠的工具实在太差劲了,虽然地表层是石头,但是石头下面却全部是沙土,要掏沙石实在不是一件易事,何况老式工具也十分简陋。轩辕和荒年关于这个问题探讨了很久,轩辕说道:
“要是利用石头做成挖掘工具一定会事半功倍。”
荒年说道:
“这么浩大的工程基本上没有过,要修河渠,必先有精妙的工具,这样才能提高修河渠的效率!”
轩辕说道:
“你说的很对,我很赞成!”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你还是管理修河渠的事,修河渠的路线一定不能错,还有沙石该移到什么地方,这些都要你操心!”
轩辕说道:
“那就拜托你了!”
荒年想了很久,用石头制造一种能铲土的东西,但是硬的石头实在很难打磨,荒年打算从样式上有所突破,之前的木铲子很简陋,基本上不能叫铲子,把木头的一端削成平的,然后掘土这样掘起来很费劲,效率不高,荒年找来了桦树的树干,把树干削成片状,然后和其他木头的杆子连起来,但捆绑得无论多么牢固,还是无法完全固定木铲的主体和杆子,就算固定好了,也不能用来刨土刨沙子,荒年很抓狂,听訞见荒年这么痛苦,心里也很不好受,便和荒年两个攀谈,希望能够分散荒年的注意力。
荒年坐在一棵大树下面冥思苦想,听訞从后面抱住了荒年。荒年感受到一股温度,半转过身子一看,原来是听訞,荒年说道:
“你怎么出来了?”
“我看着你这样心疼!”
荒年笑了一下,说道:
“没事的,我也是为了修河渠,修河渠是大家的事,尤其是我,我更是这次修河渠的发起者,要是失败了还有何颜面去见父亲和族民?”
“可是……可这东西再牢固也不可能像长上去的呀!”听訞望着荒年的“半成品”说道。
荒年嗫喏:
“长上去的——”本来荒年要继续说下半句话,可忽然停住,不断琢磨这句话,嘴里喃喃:“长上去的,对,长上去的!”荒年兴奋地笑了,表情就好像一个人中了百万大奖。激动地说道:“你帮了我大忙,我有办法了,我有办法了!”
听訞吓得一身冷汗,以为丈夫中了魔障。眼睛里流露出恐惧,荒年解释说:
“要是在桦木片的顶上挖一个洞,然后把杆子镶进去,这样就像是长上去的,树木之所以风吹不倒,原因在于根深入地下。这样一定可以!”
荒年迫不及待地在桦木片和杆子之间接了一个榫。杆子和桦木片便成了一体,十分牢固。
荒年做成了第一把原始的铲子,其高兴程度不亚于一个大学毕业生找到一份年薪百万的工作。荒年把自己的杰作拿给轩辕的时候,轩辕惊叹不已,两只眼睛好比水晶球,熠熠生光。说道:
“有这东西,真能事半功倍啊!这东西叫什么?”
荒年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说道:
“我还没有命名呢!”
“既然是你做的,那你给起个名儿吧!”
荒年想了想,道
“嗯——就叫它耒耜,如何?”
“耒和耜皆为耕地用具,连起来叫可衬托此器物之大用!不错不错!”
“之前有熊农业不发达,农具也不齐全,等我们修完河渠,这东西就能够做农具了,所以叫它耒耜。”
“你这想法用心良苦啊!”
荒年说道:
“不过,我需要一批人,帮我制造耒耜,让更多人学会耒耜的制造方法,更加有利于耒耜的普及。”
轩辕说道:
“我同意,你要多少人随便说!”
“要个一百人吧,不过得要机灵点儿的!”
轩辕答应了,让荒年自己挑。
荒年的耒耜很实用,经过大批的制造基本上全部修河渠的族民都用上了耒耜。修河渠的进度加快了许多。
本来打算修两年的河渠半年时间就完成了一半,轩辕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老爹,少典对两个儿子很满意,少典生了两个有能耐的儿子,这点至少让他对身后事业放心了,他相信在他之后两个儿子一定会把诸华治理得很好。
修河渠的速度果然大有改善,在临近冬天的时候基本完工了,族民们自己带的粮食也刚刚吃完,本来打算第二年国家掏粮食继续修河渠,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完成了。
轩辕和荒年带着常先、大鸿、应龙还有立了汗马功劳的大常回了有熊。轩辕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很感激风荷一路上无微不至的照顾,轩辕甚至觉得没有风荷他的生活就没有办法继续,风荷更是倾心于轩辕,而轩辕更不知这份依赖就是爱。
总之修河渠的事圆满成功,明年就可以把水引到有熊,到时候中什么都不怕大旱了。
轩辕的名声在诸华也是如雷贯耳,四族族长基本上都知道了这个年轻人,而作为九黎的枭雄蚩尤也耳闻此事,心中既有一种威胁感,也有无尽的佩服。自古少年出英雄。
少典听说轩辕要回来了,忽然有一点紧张,把这个激奋人心的消息告诉了附宝,附宝高兴得差点没一头栽在地上给天帝行个大礼。自从轩辕离开之后,她一直心怀挂念,当听说那边闹了瘟疫,心中更是火烧如焚。为轩辕流了不少泪,这还不到一年的时光,附宝因为想念儿子憔悴了许多,她忽然明白儿子不会像小时候一样永远留在她的身边,他有一天会长大,羽翼丰满的时候儿子自会翱翔他的那一片天空,按理来说她该欣慰,该高兴,可她高兴不起来,就算是高兴也是含着泪微笑,这便是一颗母亲的心,轩辕比起荒年是多么幸运,有母亲多么温暖,因为母亲的心永远能够接纳儿子疲惫和满是伤痕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