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急症(1 / 1)

月咏自然不愿再与昭王府有什么牵扯,再者,她觉得那位昭王爷行事作风虽然有异,却并不会对朝廷不利,想来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疑心过重了。所以答话的时候,她故意顾左右而言他。

可是慕子归却并不遂她的意,而是透过面具看着她的眼晴说道:“月咏,这件事情,并非是我安排的,而是上头早就有了打算。因此到时候昭王若真有什么异常的举动,那么……先前让你离开昭王府,也是这个原因。”

“呵,莫非是怕我在府中呆得太久,走某人的老路?”月咏明知从她现今的立场不宜说出口,可话到嘴边,她还是难得任性地说了出来。

“月咏,事到如今,你仍旧不能放开那件事吗?”

“自然是放得开,只是借此打个比方。掌事的可是认为,我把那件事挂在嘴边,是因为一直耿耿于怀?其实不然,若是没有放开,我怎会随意提及?再说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而且……当年我……似乎是掌事的会错意了。我与你自小就在这暗骑营,对这里头的规定当然是了如指掌,无情无欲无求,便是对营使们最为基本的要求,所以到如今卑职一直恪守此道,从未有过越矩的言行。”

听慕子归这么说,月咏不由心内冷笑,她暗想他也太过自作多情了吧!当年她对他就算有过异于寻常同僚之间的情感,也不过是他曾是她的师兄而已。不过当他说他心内无法同时装下两个人,他要选择去保护更需要他保护的人时,她确也曾觉得失落伤心。不过,也仅是短暂的一段时间而已,她不曾有把他当过爱恋之人,那段朦朦胧胧的感情才刚萌芽,便被他亲手扼杀,自那之后,她对他,抑或是这天下的男子,便不再抱有任何异样的情感。作为朝廷的鹰犬,且又身处这最见不得光的暗骑营,感情是最为奢侈而多余的。唯有冷血无情,才能算得上是称职的营使。

慕子归听她说了这么一番,心头有种莫名的失落,他确是辜负过她,只是……他为她着想的心却从未变过。若是可以,他不愿让她继续待在这暗无天日的暗骑营,唯有如此,他才能护她周全。

“若是如此,那便好。方才我跟你说的事情,算是先打声招呼。你且先做好准备,随时听后调令。”慕子归心头无奈,又见月咏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也只能硬着头皮吩咐道。

月咏郑重地应了一声后便欲告辞,这一次慕子归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纵然他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因她的冷漠而退却。

话说柳洵在天将亮时才扮作了昭王的模样回到了王府,听闻管家说昨晚遭了刺客,不由心头一凛。他暗道这刺客来的可真是凑巧,偏偏在他外出办事的时候出现,想来这其中必有蹊跷。他忙了才归,早已觉得疲惫不堪,为免府中的下人生疑,他便装作微醺的样子边打个呵欠边摇摇摆摆地走到了寝殿歇下。

待到跟前伺候的丫鬟打来了水伺候他洗漱后,他便倒在假扮陷入了酣眠。实则,一向淡然的他心内有些焦虑,一是因为他的疏忽大意而放跑了寻到赵府门前的那名女子,二是因为方才听说的刺客事件。他静静地卧在,细细地将这些事串联起来,心内有种不妙的预感。昨晚有刺客来袭,想来作为暗骑营使身份的他,也应该将平日的述职报告改动一些了,只不过能否蒙混过关,是要看那位年轻掌事是否明察秋毫了。

他才刚睡下不久,便听管家匆忙进屋来报,说是宫内派了人来探看,现下正在外头候着。柳洵心绪繁杂,又唯恐在这当口有什么闪失,索性装病卧床。谁知尽心的管家担心得罪了宫里头的那位,便大着胆子在门口劝说。

柳洵听着管家啰嗦一番,顿时觉得头痛心烦,他稍稍思忖一番,便任性地说道:“既然宫里头来了人,那便请他到本王的寝殿来吧。正巧本王颇为不适,若是可以的话,那便劳烦他去宫里请太医过来给本王瞧瞧!”

那管家一听,不由左右为难。他一来怕这位本就地位不稳的王爷得罪了上头,二来又怕自己再多嘴下去,定是要被自家主子责怪。不过转念一想,这位王爷本就是上头的眼中钉,先前南巡的时候遇难,说不定也是的手笔。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么无论这位王爷如何的老实安份,若是上头想治罪,也不过是易如反掌。如此这般,倒不如就遂了自家主子的意。

管家领命后便前去跟宫里派来的公公说明了情况,好在那位公公往日与这位昭王爷有些交情,听闻昭王爷身体不适,便爽快地派了身边的小太监前去宫里请太医。

约摸过了一个柱香的功夫,宫里头便遣了太医前来为昭王诊治。这一诊治倒是令那太医慌了神,他哪料这位昭王爷脉象紊乱,一时也说不清是什么病症,若真的要说,那就是得了一种从未见过的怪病。

先前奉命前来探望的那位谭姓公公也在当场,见这太医诊脉之后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他朝他使了个眼色,随即便与他一起走到卧房外的套间。

“方才你为王爷诊脉,不知他的脉象如何啊?”谭公公扯着那名太医,凑过头悄声问道。

“禀公公,王爷的脉象着实有些奇怪,他的脉象极是紊乱,甚至有时脉之无神……就是……就是……唉,不好说啊!”说完,那位诊治的太医拧眉低叹。

谭公公一听,便觉情况不妙,不过若真如此,那是省了的心。他摆出一副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模样说道:“先前王爷还生龙活虎,身体康健,可为何突然有这绝脉之象?烦请何太医再仔细诊治。”

这位何太医五十上下的年纪,在宫里头浸润多年,加之的意思他多少也明白些,所以他便顺水推舟地答道:“那微臣再前去为王爷诊脉,或脉象仍是如此,可否请太医正前来会诊?”

“若王爷真得了急症,自是得请医正前来。”谭公公微微眯眼,面露一副担忧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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