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走着瞧。”夏宁夕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挑衅的扬眉。
“以后走不走着瞧且不说,不过今日,是你我大婚,你还是不要胡闹的好。”宇玄祯笑意深深,目光落在她一双净暇细嫩的柔荑之上,伸出手猛然握紧。
夏宁夕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见他板了脸,连忙摆出一副虚假的笑脸,随着他朝高高的台阶上方走去。她才不会傻到让自己在众多朝臣,以及皇城勋贵的千金小姐,还有世子公子面前丢人。
大婚礼仪很是繁琐,夏宁夕隐忍着一直捱到黄昏过,总算礼成。
太后老人家心疼孙子,考虑到宇玄祯为婚事折腾了一整日,特意说明,不让太子应付婚宴。
夏宁夕对此很是鄙夷,可也不敢反驳太后,不得已随着宇玄祯一同回东宫。
整个皇城张灯结彩,连东宫也是如此,夏宁夕随着宫人服侍进入寝殿,长出口气,依旧木着脸。
宇玄祯随后踏入寝殿,缓步走至她面前,俯身笑望着她木头样的一张脸,温声道:“折腾了一整日,一定饿了,不如,先吃些东西?”
鼻翼间发出一声轻哼,夏宁夕不满的斜睨着他,道:“太子殿下,您没必要对我这么贴心,咱们之间呢,还是相敬如宾的好。”
宇玄祯轻舒口气,抬手示意所有宫人退下。
宫人们恭谨应声,尽数离开。偌大的太子寝殿,便只剩他们两人。
手指微微抬起,宇玄祯缓慢将她眼前流苏掀开,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柔情:“孤早就说过,你一定会答应嫁给孤。”
夏宁夕扯了扯嘴角,连忙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别扭的望着桌子上摇曳的红烛,撇嘴道:“那是被你算计的,不然我绝不会答应。”
宇玄祯撩了衣摆在她身侧坐下,微低着头轻笑一声:“以你的性情,恐怕没人能逼得了你。”
夏宁夕嘴角再次抽了抽,缄默不语。
宇玄祯轻叹口气:“孤知道,你是觉得,入了皇宫便失了你最喜欢的自由。不过孤保证,即使你在宫中,也没人会限制你任何自由。”
夏宁夕这才转头看他,眼前之人有着一张倾世绝俗的容颜,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崇地位,有着让人为之动容的温柔。是她喜欢的样子没错,看着也是极顺眼的。可是一想到被他算计,这心里就不是味儿。
抿了抿唇,她站起身走至桌边,端起桌上的莲子羹自顾自的喝起来。
宇玄祯也站起身走至她身侧坐下,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宁儿,今日你我成婚,应当先喝合卺酒。”
“不喝。”夏宁夕白他一眼,爱搭不理。
宇玄祯也不恼,仍是笑的云淡风轻:“宁儿听话,这事儿若是传出去,父皇定会生气,你总不希望,自己在这宫里被人当作笑话吧!”
“宇——玄——祯!”夏宁夕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来,明明看起来这般温润如玉天真无害的一个人,怎么就能这么阴险!
“宁儿听话,咱们把这合卺酒喝了。”宇玄祯故意无视她的羞愤,执了酒杯塞到她手中,以极快的动作将两人手臂交叉,笑意深深。
夏宁夕继续翻白眼,却也没再抗议,仰头一口将酒灌进口中。
辛辣的酒液滑入口腔,她眯着眼,满意点点头:“嗯,这酒味道还不错,再来一杯。”
宇玄祯刚把酒喝下,听她如此说,手指僵了僵,一股无奈且无力的感觉瞬间压得他几乎一口气上不来,勉强顺了口气,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宁儿,你这是故意忽略重点。”
夏宁夕不搭理他,拿起金色酒壶,自顾自的添了酒,旁若无人的喝起来。
宇玄祯眉头一皱,忽然抬袖紧箍住她的手腕,压低了声音:“今日洞房花烛,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东宫?”
夏宁夕扬眉,将头上凤冠扯下来放在桌上,不以为然:“所以呢?”
“所以,今日你我必须要行周公之礼。”
“宇玄祯!你说话不算话!”夏宁夕脸一红,突然觉着自己这张老脸实在没地儿搁。被人阴了也就算了,难道之前说的以礼相待,也全是骗她的不成!
宇玄祯唇角勾起一抹魅惑众生的笑,一把拉着她站起身快步走至床边,不顾她的挣扎,一把带着她躺倒在床上。
夏宁夕一咬牙,指尖凝了法力,快速朝着他后背打去。
她不施法还好,这一施法之下,吃惊的发现,她打出的法力就像是泥牛入海,不是被宇玄祯给抵挡住,而是尽数被他给化解。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望着压制着她双臂的宇玄祯,惊问:“怎么回事?你不是身体虚弱不能施展法力吗?为何能化解我的法术?”
“孤以后再告诉你。”宇玄祯俯身压在她身上,双唇在她唇上蜻蜓点水,顺手将纱幔拉下。
夏宁夕愈发着急,本是想着宇玄祯应该如传言所说不能人事,她好在宫中过清闲日子,这下倒好,难道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想到此处,她气愤的大叫起来:“宇玄祯,你放开我!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宇玄祯俯身覆在她耳边,轻声:“记得叫大声些,若是外面听夜的人听不到,明日怕是不好交代。”
恍然明白他的用意,夏宁夕干脆放弃了挣扎,皱眉问:“你的意思是,让我陪你演场戏?”
“嘘,不能说。”宇玄祯再次趁人之危,轻吻了一下她的唇。
夏宁夕这次倒是没生气,眼珠滴溜溜一转,干脆像模像样的张着口喊起来:“啊,殿下,你轻点。”
宇玄祯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愣是强忍着,几乎要憋出内伤。
夏宁夕白他一眼,继续喊:“嗯,殿下,你慢点,不要……”
外面负责听夜的掌事姑姑和公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怎么也没料想到,旁人耳中传言不能人事的、他们敬爱的太子爷,竟然如此的生龙活虎!遂一同望天望月亮,同时叹了口气。
过了一阵,寝殿内的叫喊声总算停下,宇玄祯往床上一躺,望着头顶的纱帐,笑的压抑却又憋闷的难以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