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看着自己身上盖得好好的被子,她便知道夏隐来过了。(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睡了一觉,似乎也不那么难受了,便想起身去喝杯水。才走下床,夏隐便进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师兄?”她走了两步在桌旁坐下。
夏隐把食盒放下桌上,也坐下,惊鸿的面具大概在她睡着的时候被夏隐揭了,夏隐看了看她的面色,似乎是好了很多,便也放了心,道:“本不该让你在这时候出去的,可若伶只找你一人,这事还是要你去才是。”说着,他倒了杯水放在惊鸿面前。
“没关系。”惊鸿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道:“她要去丞相府借住,我便将她带回去了。”
夏隐点头道:“我知道,你可知她要做什么吗?”
惊鸿摇头道:“她在我那,要做什么,应该跟快便会有所动作。”顿了顿问道:“师兄还要我做些什么吗?”
“先吃饭,尽快恢复起来。”夏隐笑着,将饭菜从食盒拿出来在桌上摆好。
惊鸿愣了愣,看着夏隐那张绝美的脸似乎没反应过来一般,直到夏隐将筷子放进她手里,她才好像明白过来,低头吃饭。
夏隐看着她吃了饭,又吃了药,脸色看上去更好了些,便道:“你安心在这里养病,完全好了再回去,我走了。”
惊鸿点点头,夏隐便离开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惊鸿抚上藏在袖中的金丝银线,看着窗外似乎又要下雪的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月韵在丞相府安顿下来后,由府中下人引导在府中大致看了看。只觉得这隐国的丞相府与南陵的丞相府虽然风格不同,但格局确实有几分相似。
逛了一会,她便去寻惊鸿,可府中人告诉她相爷不在府中,问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有人知道。又问些别的,所得到的信息很少,可也不能再问下去了。
这几天她想混进宫去无果,那日凑巧听说惊鸿是做官的,便想这人是在首都做官,自然想必会有机会进宫,虽说这种可能有很多的不确定性,但在是在没有办法的时候,也不妨一试。
可她没料到的惊鸿竟是丞相,这么大的官自然经常入宫,而且丞相入宫自然会有随从。自己之前与夏隐学过几分易容术,虽说不及他的十分之一,但糊弄这些不熟悉自己的人还是可行的。
所以之后的日子,她便在丞相府安心的等惊鸿回来,可这一连数日,都没见惊鸿回来。她有些着急,从宗辰的命令传来至今已有数日,可没有时间再拖了。
正巧这时,惊鸿命商叔送一些东西进宫,月韵这才有了机会。匆忙易容换上男装,便混进了商叔所带的随从中,一路极为顺利的进了宫。
然而她这些举动,身在宫中的夏隐和惊鸿早已通过丞相府的暗桩得知了。
“师兄果然料事如神,我与她如此相熟竟然都没猜出她的意图。”
夏隐却摇摇头道:“我只是能猜到几分殿下的意思。”说着,他从桌上拿出一封信递给惊鸿道:“以他对我的了解,他必然猜到我现在是隐国皇帝,你自然也在宫中。但他大概以为你会被我藏在宫中的什么地方,绝对不会猜到你是丞相莫玄清。所以,他才要若伶混进宫来打探消息,但这件事他真是难为若伶了。”
惊鸿看了那信,犹豫了一下道:“师兄,若伶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管怎样,我不想骗她。”
夏隐连看都没看她,道:“若想通过殿下将隐国给南陵,必要假借若伶之手,若此才能减少损失,免得生灵涂炭。”
惊鸿还想说什么,只一张口,却又听夏隐道:“何况,你从未骗过她什么,只是没有说出实情罢了。”
惊鸿听了这话,在心里百般说服自己安心,可依旧难以认同。她的病早已经好了,可就是不愿回到丞相府去面对月韵。
“今日既将她引进宫,这场戏我自然已经布置妥当。这坏人不是你做的,你完全可以当做不知道,你若心中不安,尽可以对她好些。”
“师兄,请你手下留情。”惊鸿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道。
“自然,她毕竟也是朔月阁的人,我不会伤害同门。”
“谢师兄。”惊鸿将手中的信放在桌上道:“我走了。”说完便离开了,夏隐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木然抬头,看着她慢慢消失在门外的夜色中。
有很多时候,夏隐知道自己让惊鸿做的事很残忍,可几经考虑,自己还是狠下心逼她做了。她和自己不一样,即使在边境做十年人质,可本质依旧天真烂漫。那些残忍的事情的他现在可以替她做,可终有替不得的那一日,所以要趁早教会她自己做才是。即使,她现在不懂,会怪自己。
惊鸿去了影园,四下看了一圈,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伸手摆了摆那并非出自自己习惯而放的药瓶,慢慢由楼梯走下楼去。
一出门便感觉有些凉凉的东西落在脸上,抬起头便见星星点点零星的雪花自黑夜中飘落。
“又下起雪了呢。”
而此时另一边,月韵已然随商叔进了宫。她四下望着,准备寻个地方躲藏起来,商叔所带的人数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不过自己就这么轻易的混进来,想必也没过多在意随行的人。如此,即使离开也不会被轻易发现。
一队人在宫中走了许久也未停下,也不知道要去往何处。终于,在经过一处人多混乱之处,她借机躲了出去。远远望去,没人注意到她离开,便放心大胆的走了。
宗辰让她进宫探查惊鸿的消息,便意味着惊鸿可能在宫里。而自己此次兜了如此大的一个圈子才有一次机会进宫,自然是要尽力将这皇宫摸个清楚才是。
心中暗自谋划了,便准备趁着天黑,先在这皇宫中摸索一圈。
想着,便隐身进黑暗中。
此时的她不会想到,面对她的是一个圈套,而圈套的执行者就是她想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