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山顶上，鬼趣手托着卷轴，右腿微屈，摆出一副投铅球的姿势，跃跃欲试。
周声看着自己徒弟感到无比的心累，这又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不过谁让对方手里攥着他的命根子，他只好妥协道：“我说徒弟，什么都有的商量嘛……”
“商量，跟你这种人渣，哦不，鬼渣没什么好商量的！”
周声：“我……”
又是一顿好说歹说，周声才把鬼趣安抚下来，等问清楚了缘由，他瞬间哭笑不得。
原来问题是出在他传送给鬼趣的影像上面，因为码打的太厚，让她误会了。
周声赶忙重新加工一遍，对鬼趣道：“好了，好了，刚才都是误会，我换个高清版再给你发一次。”
不过话刚出口，他就感受到了浓浓的违和感，精神投影诶，明明是那么高大上的事情，让自己说的跟发邮件似的。
“什么，你还让我看，还是高清的？人家还没成年，呜呜……”
“够了！”
虽然知道，徒弟是在跟他开玩笑，不过他还是脑壳儿隐隐发痛，对于女孩儿的撒娇和哭闹，他是一点应对手段都没有，所以强行喝止了。
鬼趣并没有被周声给吓到，兀自撇了撇嘴道：“切，开个玩笑而已，发那么大的脾气干嘛！”
不过她还是有分寸的，没有继续胡闹下去，随即盘坐在地上，准备迎接自己师父的灌顶。
周声见状，老怀甚慰，接下来自然又到了传功的重要时刻。
虽然明知道自己身边一个观众都没有，他还是装模做样的将右手放在鬼趣头上，摆出一副高人的架势。
脑海中，鬼趣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上一次接收周声传过来的投影时，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时，眼前就出现了一片模糊的黑影，还伴随着厚到可以当眼罩的马赛克，即使这样都被吓了一大跳。
这次她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设，随时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投影。
突然，她眼前一黑，心中暗道一声，终于来了。
就在她想要抬头往上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头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意识也在瑟瑟发抖，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次的投影应该和之前没有什么差别，开头都是上方突然一暗，但是两次的感受却完全不同。
这一次才刚刚开始，鬼趣就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心悸，仿佛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一样，这令她心中大骇。
因为无法动弹，她只能瞪着眼睛往前看，如果她没记错，前方会有一片黑乎乎的东西出现。
果不其然，她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如同擎天巨柱一样的东西，直挺挺地就往地上一杵，瞬间地动山摇。
“什么，那个擎天柱般高大的东西竟然只是一条腿，它的全身……竟然是一个巨人！”
不过片刻之后，她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看到对方的全貌之后，她笃定这不是人而是一头黑色巨猿。
后面的内容便与周声之前看到的一样，那尊暴烈的巨猿开始了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旅程。
直到投影结束，鬼趣还在回味着刚才巨猿展露的威势，要不是周声叫醒她，估计她一时半会儿是清醒不过来了。
看到自己徒弟的表现，周声脸上满是得意之色，看来自己果然与打码有缘，仅仅是凭感觉修改了一下，就能让人看得如痴如醉，唉，天赋太好也是一种负担啊！
他这边儿还在洋洋得意的YY着，徒弟那边却不愿意了，“好好的，干嘛喊醒我，刚体会到的意境，一下子就被你打断了。”
“呃，”周声无言以对，他刚才是怕巨猿的威压太大，见她久久不能脱离出来，担心会给她精神上带来创伤，没想到反而落下不是了。
“好吧，好吧，我再投影一遍好了吧！”
“我要无码高清的！”
周声脸上的黑线又有下流的趋势，他摇头道：“不行，起码现在不行，完全没有打码，咳，没有被封禁的巨猿投影，散发的威压你现在承受不住的。”
鬼趣见无法达到自己的目的便不再纠缠，她再次原地盘腿坐下，示意周声再给她来一次有码投影。
周声摇了摇头，得了，自己倒成了放影员了，不过他还是给徒弟又投了一次影像，然后默默站在旁边为她护法。
很快，鬼趣又一次陷入巨猿威势的影响之下，当周声估摸着巨猿影像已经结束之后，他冲着徒弟大声喝道：“站起来，演练无名小童的动作，快！”
经他这么一喝，鬼趣盘坐在地上的身体微微颤动，随后一点一点从原地站了起来，看样子她仍旧沉迷于对巨猿威压的感悟当中。
鬼趣一边感悟着巨猿的威压，一边演练着小童的动作，很快她就发现其中的共同之处，瞬间便理解了其中的神与形。
不过理解归理解，放到实际的操作中还是会有阻碍和晦涩之处，只是鬼趣却没有停顿，即使遇到了难以融合和驾驭的部分，也没有放弃。
她从小就因为无法凝聚出真气而与修炼无缘，而无法修炼的人在修士家族中基本就是废物的象征。
虽然家族里的其他人碍于她父亲的威严，不敢找她的麻烦或是羞辱她，但是背后的风言风语却从来没有断过，这也是为什么她经常会离家出走。
今天，她在演练从自己便宜师父手中得来的这套动作时，就发现这套动作与自己十分契合，它没有真气的催动，一招一式之间自有一种难以描述的神韵在内。
这是一种以她现在的境界还无法描述出来的感觉，只可惜正因为无法理解，所以她只能体会，而根本无法施展出影像中小童展现的神韵。
后来，当她感受到巨猿的威压之时，才明白小童演练的那套动作的模板，以及动作中蕴含的神的源头。
她很兴奋，想要立即融合神与形，但是总是因为动作生疏或是调动神韵的时机不对，而导致无法契合。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终于摸到了那一丝契机，“就是现在！”
鬼趣将动作的形与巨猿的神融合在一起，拼尽全力，一拳击出。只是她这一拳却像打在了棉花上，心脏猛地一抽，差点晕过去。
“徒弟，你怎么了？”周声连忙将她扶住。
听了徒弟的描述之后，他也未能得出结论，毕竟他在修行上也只是个半吊子。
“师父，我要最清晰的投影！”
“没有，别说无码，就算有码的这会儿我都不能给你看！”
开玩笑，就自己徒弟刚才那表现，自己如果让她现在就体会更加强大的威压，根本就是在害她。
听到自己师父反对，鬼趣自然急了：“刚才差点儿就成了，说不定就是因为没能更精确地把握巨猿的神，才失败的。”
周声呵呵一笑，“你说的好有道理，但现在我就是不能给你，反正你也看了好几遍，自己在心里回忆回忆，观想观想不就好了么！”
“有码的和无码的能一样么”
“呵呵，心中无码，自然高清么！”
鬼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