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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十(相)分(当)愉(尴)快(尬)的放炮十连拍后,苏妍灰头土脸的进厨房炒菜去了。
秦屹摆完盘,靠着厨房的墙翻手机照片,“老婆,你照相真好看。”
苏妍翻炒,扁嘴嫌弃,“一点都不好看。”
“嘶……怎么不好看。”
苏妍把炖好的鸡盛盘,“连个响都没有。”
秦屹没抬头,眼睫揭起,“你一仙女,拿仙女棒不正好嘛。”
看看,她就知道他肯定绕圈子说。
目光往墙角看,“那些鞭炮什么时候放?”
秦屹故意逗她,“那是给方叔的孙子买的。”
“……”噫……哼!
菜齐了,秦屹给苏妍倒上果汁,给自己倒了一杯白的。
“喝白的?”秦屹有阵子没喝白酒了。
“嗯,”他落眸在玻璃杯内,“这不过年嘛,高兴。”
“我再去给你炒盘花生米。”
他忙握住她手腕,“不用,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苏妍坐下,看他表情比平时严肃些许,“说什么?”
“举杯。”
苏妍举起杯,笑着看他。
“老婆,”
“嗳。”
甜甜一声应,都腻他心里了,“艹,真他么好听。”
苏妍笑眼弯弯,看着他,听秦屹说:“我有八九年没跟家人一起过过节了。”
“今年不会让你一个人过了。”
“对,”不是一个人了,“我去哪都有人惦记,我出门手机里有人嘱咐,我回来家里有人等我,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我,”他捏着玻璃杯,话绕在心口,还是说了,“我终于不怕过年了。”
苏妍眼圈有点红。
每逢佳节倍思亲,这老话儿一点不假。
刚进去那年的第一个春节,秦屹听到外面放鞭炮头都疼,监狱里组织他们观看春节联欢晚会,听到最后那首《难忘今宵》时,他就想起值班的父亲,每到敲钟那刻,都会往家里打电话,跟他们隔着电话,一起看电视倒数。一想起他们,秦屹心疼的就不行,后来喘不上气,倒地上就晕了。
以至于之后的每一年,秦屹都不喜欢过年,更不看春节联欢晚会。
“今年有我陪你过,明年咱家还能多个人陪你过。”苏妍跟他碰下杯,“老公,祝你新年心想事成,身体健康。”
秦屹酒举到唇边,“老婆,我祝你早生贵子。干了!”
“……”介个祝福-_-!“能换个祝福吗?”
秦屹杯子一搁,“不能,我酒都喝了。”
苏妍抿口果汁放下,小声嘀咕句:“生儿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秦屹倒酒,“也没让你一个人生,不还有我嘛。”
话题要跑偏,苏妍赶紧夹块牛肉给他,“别光顾着喝酒,吃菜。”
秦屹拿起筷子,苏妍又往他碗里夹了排骨和鱼。
“十道菜,多吃点。”
“你别光顾着给我夹,你也吃。”
秦屹今天喝了一整瓶梦之蓝,跟苏妍讲了不少关于他父母的事。
原来,他还有个叔叔,在云南住,是云南边防总队的缉毒警,常年卧底,顾不易来往。
自打秦屹父母亡故后,两方老人也受了刺激,接连急病走了,秦屹出狱后,把父母的的房产都卖了,离开了瑞丰那个伤心地。
“叔叔家里几口人?”苏妍问。
秦屹回:“我婶子和弟弟六年前就没了,毒贩报复,把他们装麻袋扔河里淹死的。”
苏妍震惊。
“所以他立誓,毒贩不尽,不归警队。”秦屹垂眸看着杯里的酒,嘴角泛着一丝苦笑,“我当年去农场劳改的时候,脾气还特别爆,人也很阴暗,觉得活着没意义,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有个奶奶负责给我们送饭,她家里供着地藏王菩萨,她跟我讲很多佛理,当时我小,一时半会儿听不太明白,后来时间长了,有些事,自己就悟透了。我记得最深刻的一句,就是地藏王菩萨发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这话从第一次听,就让我想起他了。”
苏妍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叔叔,肃然起敬。
吃过饭,苏妍让秦屹上楼去睡觉,她开始和面拌馅儿,为晚上包饺子的准备。
秦屹没上去,就在楼下沙发躺下,他闭上眼,厨房传来询问:
“老公,吃萝卜肉的还是芹菜肉的?”
秦屹手臂搭在眼睛上,笑弧浅浅,“我想吃萝卜肉的。”
没一会儿功夫,厨房传来剁菜板的声音,跟他记忆中的春节一个样。
馅儿拌好,面也揉好了,苏妍出了厨房去客厅。
秦屹侧躺着,上身穿着白色棉体,下面一条运动裤,睡着的时候像个孩子。
苏妍去楼上取毯子,秦屹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响了,走过去一看,屏幕上一排微信提示。大多是嘱咐的话,可其中一个名字格外醒目,她看到了孟娴静三个字。
秦屹的解锁手势,其实很简单,一个‘Z’字,但苏妍没打开看,把手机又放回原处。
她下楼给人盖上毯子,坐在旁边的沙发看电视,音量开的小,就跟看哑剧没区别。
等秦屹醒了,苏妍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秦屹把身上的毯子给她盖上,看时间去楼上打电话。
解锁手机时,各种通讯工具都显示着信息,这时候都是新年问候的喜庆话,秦屹复制一条祝福语,一一回复。
孟娴静的信息刚过去,就回复他一句:‘在忙吗’
秦屹皱眉,‘忙’
‘过年了,我也不想给你找麻烦,可事情急,不得不求你’
“……”
秦屹默了默,‘什么事’
屏幕上出现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很快消息过来。
‘阿屹,我求你放过严蕾’
秦盯着屏幕看两秒,把手机扔在床上,去点了根烟。
迟迟得不到回应,孟娴静那边又接二连三的来了几条信息。
一根烟抽完,秦屹看着屏幕的提示灯不停闪烁,拿起来回一句话:‘不可能’
严蕾的公司被调查,大过年的也不得安生,她后来找了接洽的人才知道,是秦屹背后搞的鬼。
她真搞不懂,一刺青店的小老板,能这么大能耐。
在这越城,能劝住秦屹的除了苏妍,就是孟娴静,前者她显然不可能去找她,只能求后者。
严蕾跟孟娴静私交好,都是一起玩的朋友,俩家公司也有业务上的往来,于公于私,孟娴静都要出头帮她。
孟娴静又输入:‘阿屹,我让你回来帮我,你不答应,现在我就在你那讨个人情面子,都不给?以前你挺仗义的,现在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了。’
秦屹嫌烦了,这么说下去,没完没了的。
‘我知道了’
看到这四个字,孟娴静舒口气,她立马给严蕾打去电话。
“严蕾,你怎么谢我?”
严蕾走进卧室,反手关门,“秦屹答应你了?”
“……”孟娴静没说话。
严蕾谄媚的笑,奉承孟娴静,“静姐,这事儿我找了多少人都摆不平,你真行。冲这点就说明一件事,你在秦屹心里的地位,不是一般高啊。”
“我就问你,怎么谢我?”孟娴静半真半假。
“静姐,”严蕾眼珠子一转,“明基准备在启顺盖个制药厂,这谢礼够分量不?”
孟娴静淡笑,“你看你,我说笑的,你还当真了。”
严蕾心里骂了句,语气依旧,“静姐,这项目应该对外招标的,我要是还能坐稳明基的位置,这建设项目就给你。”
“放心吧,阿屹都答应了。”
俩人又聊了会儿,便挂断。
严蕾捏着手机从门内走出,心里不忿,但必须依仗孟娴静,只好忍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不错,但一旦有了利益牵扯,人的私心就开始作祟。什么叫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就是这个理儿。
……
苏妍醒了,一睁眼都七点多了,电视还亮着,里面是春节联欢晚会倒计时采访。
她撑着身子坐起,毯子滑落,厨房里没人,她往楼上走。
主卧的灯亮着,光透过门下的缝隙可辨。手刚搭在门把上,便听里面人说句:
“你的本事呢?还用一个月?”
苏妍:“?”
“半个月,这还差不多。”
苏妍推门进去,秦屹闻声转过头,眉宇间隐隐笑意,却是极冷的那种笑,让人心里不舒服。
“行,先这样,有事我们在联系。”秦屹挂了电话,走过去搂住人,“什么时候醒的?”
苏妍回:“刚醒。”又问他,“你刚才给谁打电话?”
秦屹把手机揣兜里,揽着人往楼下走,“一朋友,走,我们下去包饺子。”
“哦。”苏妍点点头,但愿她多想了。
秦屹一次擀俩饺子皮,苏妍是俩手一捏,饺子就包好了,包的特别快,俩人赶上黄金搭档了。
“我去拿个东西。”苏妍擦擦手,出了厨房。
秦屹继续擀,等她回来,看到手里一新钢镚儿,还有一块糖。
他笑笑,“看咱俩谁能吃到。”
苏妍拿起一个,把钢镚儿塞进去,包好,“你闭眼。”
秦屹说:“干嘛?”
“不准看。”
秦屹呵一声,“看你那点小心思。”
“就是不准看。”苏妍执拗着。
秦屹闭上眼。
她赶紧把两样东西都包饺子里,然后胡乱的一混,“好了。”
秦屹展开眼,“混里面,老子也能吃到。”
苏妍下巴一扬,“看今晚谁运气好。”
“小样儿,看哥怎么让你跪下唱征服。”
八点,中央电视台准时直播春晚,饺子都放在帘子上,就等着到点煮了。
俩人坐在沙发上,秦屹盯着屏幕,苏妍被他抱在怀里,她小声问:“你要是不想看,咱们不看了。”
秦屹低头,对她笑笑,“看看吧,多少年没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