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灯火辉煌的大厅里的嘈杂,匿藏在暗处的纪帆,躲在寂静的角落里,将这一切收入眼中。
直到警察和救援人员到来,将满脸是血,仍然昏迷不醒的权冷,还有几位受惊昏倒的娇客,以及受了伤的保全人员抬出去,他才漠然的收回目光,嘴角微微上钩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然后转身朝着二楼的楼梯口走去。
此刻的他,并不知道薄景菡已经被人带离了这个宴会厅。
但他迫切的想要找到她,想要问问她,对这样一场剧幕是否满意。
他不知道她会怎么回答她,但他自己,没有预料中的那么释然、畅快。反倒是心头像是压上了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很是难受。隐约的,他甚至有几分窒息感,在心口缠绕。
原先,他以为让他亲手折磨了权冷,就是对他的过去,对母亲的冤屈,最好的祭奠。可是不知为什么,这祭奠过后,他反倒失落了起来。全身上下的力气,好似在此幕落下的瞬间,在那盏巨型水晶灯砸在权冷身上的瞬间……抽干了!
这,是为什么?
似乎,他现在才觉得,从一开始,他想要的,就不是这个结果!
他想要的是……
一个让他自己都觉得荒唐可笑的念头,从脑海中飞快的闪过。
纪帆失神的笑着,无声的。
而就在他大大地张着嘴,坐在二楼的台阶上,依靠着楼梯扶手,一边做出那夸张无声的狂笑,一边眼泪四溢的档口。搜寻墨霁踪影无果的薄君臣,意外的找到了他。
然而,他看见纪帆时,还有些意外。可当他仔细的看去,发现纪帆竟然是这么一副表情时,他这心里头,就好像突然明了了什么。
“景菡呢!”
此时的纪帆,就好像是入了邪,根本听不到薄君臣对他说了什么,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笑着哭着,哭着笑着,哪还有平日里的半点儿神采?
而薄君臣因为担心薄景菡的安全,根本顾不得他的情绪好不好,会不会刺激到他了。抬手朝着他的脸,就是一记左勾拳。
痛,袭来。
纪帆这才悠悠转醒。
抬眸,目光略带几分迷离的看向薄君臣,无意识的倒吸凉气儿:“薄……薄先生?”
“我问你——景菡呢!”
景菡?
景菡……
“……她,她……”
“她在哪儿!”
薄君臣几乎要失去了耐心。
纪帆却也迷糊了,抬头朝二楼看了看,目光直直地朝着二楼那个很好匿藏的角度看去。薄君臣也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可下一秒,他的脸色变得更为阴鸷,掐着纪帆领口的手,也不由得收紧:“我找遍了,她根本不在这里!纪帆,我知道,今天的这些事儿,和你,和她都脱不了干系。可我对这些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她在哪里,是否安全!纪帆,你给我听着——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我,包括她的计划。记住,我要听全部!若你想她好好的,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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