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反而越来越远,这让他如何甘心。
既然有的人贪得无厌,那么也别怪他推翻这“平和”的统治。
好不容易收敛下去的狠戾又浮现出来。
“姓顾那个小丫头是你什么人。”出乎容珏的预料,晏思城却突然问了这一句。
容珏交叠的手指一顿,声音似乎仍是清冷的,却压抑不住几分肃杀:“您这是什么意思。”
晏思城哈哈大笑,眼睛甚至没有离开过他:“贤侄又何必紧张,难道还担心我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家伙……我能做什么事情?”
与其说这是安抚,还不如说,这更像是一波提醒,更像是一波告诫。
别的老人估计是心慈手软的,但是容珏压根就不相信眼前这个饮血习惯的男人也能归类到这个分类里来。
男儿四十,正是最意气风发之时,这样的人有野心就是最可怕的事情。
或许他们天生就是同一种人,对于危险敏感得很。
他微眯着眼睛:“沛公原也小民,星火燎原,登高一呼,却也成就了一番大业。”
触及顾宁逸,这件事就必须有重新的计较。
他清楚,并不做挣扎,是因为他明白,在他这里,顾宁逸的存在就是透明的,就算是他再怎么遮遮掩掩也没有用。
晏思城哈哈大笑,接受了他的示好:“我就知道贤侄是个聪明人。”他伸手将下属招了过来,没有注意到容珏嘴角那一抹讽刺又孤凉的弧度。
与虎谋皮,无异于自找死路。
但在向炎,他若是不跟晏思城合作便是处于下风了,到时候一旦暴露那就是前有狼后有虎,只会比现在更加危险。
他原本就存在跟晏思城合作的念头。
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顾宁逸来威胁他!
他没能力守护她,却也是绝对不允许有人对她图谋不轨的。
原本还不成熟的念头在这一瞬间因为他这一句话开花结果,坚定落实了起来。
既然都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么何不反抗一把,看看是谁会变成这把刀!
那下属双手递来一个红色的盒子。
容珏抬眸,似有不解。
晏思城却示意他打开。
眉毛微皱,他似乎还有些不情愿,慢慢翻开了盖子。
那盒子大概是一个作业本大小,打开之后一抹亮眼黑色就映入了眼帘。
做工精细,尺寸适宜,不同于之前只能在各种资料上看到的,眼前这把黑色木仓,通体漆黑,犹如黑夜,无端透露出几分肃杀,寒意。
似乎是这种东西天生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情不自禁伸手拿起了那一把木仓。
入手通凉,像是寒冰一般,可一颗心却忍不住雀跃了起来,像是冬日里突然出现了火炉一般。
直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另一只手已经在木仓身上摩挲了好几遍了,入手时,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瞬间让他一个如坠梦境。
晏思城更是满意:“果然是我们晏家的好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