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女人离不开跟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
男人更好色?女人们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
只是女人们被教化得羞于去直视和面对自己的欲望,她们似乎更愿意把这些所谓难以启齿的床帏密事压在心底。
我记得哪里看到过一个调查,说女人其实比男人更偏向于喜欢性幻想。男人抒发自己情欲的渠道比较多,女人们其实也想,有需求,有渴望,想要。那些隐藏在暗夜里的来自身体最深处的、隐秘而茂盛的蛊惑,常能让她们辗转难以成眠,甚至有如百爪挠心。
她们渴望,被自己心爱的男人以爱为名撕裂、再缝合,打破,再弥合。情到浓处,在快乐的顶峰向欲望发出臣服而欢欣的悲鸣,她愿在自己最爱的男人身下倒伏在地,接受来自对方或疯狂、或粗野、或温柔、或浪漫的检阅。
但她们被教育得不能说,于是只好一遍又一遍在自己的心里跟自己心爱和想要得到的男人演习。所以在爱情里,女人更容易心生幻想,而男人则因为有更多实践的机会,反而更偏重于理性和现实。
男人以没有性经验为耻,而女人则以有性经验为辱。这规则现在几乎约定俗成,除非你想成为别人眼中浪荡风流的女人,除非你不想跟任何一个男人好好结婚过日子。否则,性经验再丰富多姿多彩的女人在婚后也要学会敛尽锋芒,一方面是为了迎合男人好战狩猎的欲望,而另一方面则需要把自己包装得欲语还羞,让男人心生惊喜,以为自己何其幸运,在这样五浊恶世里,还能寻得到属于自己的洁白天使,还是一个雏儿。
我常常觉得男人之所以会喜欢雏儿,是因为他们自己本身可能也是个雏儿。因为你喜欢的东西往往跟你棋逢对手。换句话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对象,其实你原本就是什么样儿。雏儿的特点是单纯、幼稚、好征服、好摆弄。
许多男人们应该没有那个智商可以在外面拼杀的同时再搞定自己身边的女人,更何况有些男人在外面都自顾不暇,他们更需要一个简单、好糊弄的女人留在自己身边。不简单、不单纯、不好糊弄哪个女人会甘心呆在一个一生都一文不名的男人身边?也唯有那样的女人给他们机会,他们至少还可以获得繁衍下一代的生物机会。
有许多女人在男人功未成、名未就的时候就跟着对方,等到对方功成名就又被对方抛弃。我不痛恨那样的男人,我痛恨的是那些被抛弃的女人们。她们以为自己不过重复了先人的悲剧:悔教夫婿觅封侯。却不知道封侯、出将入相,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你再也无法驾驭和控制得了封了侯的男人。
店大欺客、奴大欺主。
宋朝东西厂太监专权,太监是什么?阉
人。不全人。不全人可以祸乱朝纲,你不能怪人家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你要怪自己没有本事。
男人坐大了,必要抛弃跟自己不相匹配的女人。
女人坐大了,同样大多数也都会抛弃跟自己不相匹配的男人。
别谈什么渣不渣,对方渣,是你没有跟对方抗衡的本事和手段。
杨贵妃只有美色,于是背上红颜祸水的骂名,她一死能平乱,其实人家犯上作乱跟一个女人有屁关系?
武则天、慈禧,谁敢说他们妖颜祸国?她们自己就是标准,她们自己就是规则的制定者。武则天、慈禧,据说都有面首,都有男宠。不是说女人强大了就一定要蓄养男宠,但能蓄养男宠的女人,你们认为她们还会为一个男人要生要死、寻死觅活、没有对方不行了吗?
选择多了,人就不太会钻牛角尖。
唯有孤注一掷的人才会更愿意背水一战。
背水一战有时可一战成名,然而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壮烈牺牲。
有人说婚姻、爱情,于女人来说就是一场豪赌,赌注是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可真敢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交到一个跟自己没任何血缘的、若干年前根本跟自己就是陌生人的男人身上,你赌赢的机率能有多大?
赌,十赌九输。
可总有愚蠢的女人仍旧愿意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就为一个男人。
赌,真正的王者,从来不靠运气。靠什么?身经百战、百炼成钢、尔虞我诈。所有的赌徒都会有赌本,好多女人甚至于什么也不图就跟人家走。试问,连赌本都不要的赌局,你会吸引来什么样的豪客参赌?至少,他一定会是一个投机份子。他抱定的心理一定是这样的:万一真能赢呢!输了也没有关系,反正除了我自己身体里的那些亿万子弟,我也不真实耗损什么。
所以女人千万不要当男人的踏脚石。你助他登峰造极,他在成功后充其量会俯视你两眼。
那天下午,我思来想去去了一趟他家。
当然去之前我征求了他的意见。他十分警觉,问我:去干什么?
我嫣然一笑,坦诚相告:去通风报信儿。
他听我这样一说倒释然,眼睛抬起望向远方,双目微眯,我真是喜欢死了他这个动作,这个动作何其性感,让他像个看见了猎物的森林之王,仿佛一切胜券在握。
果然,稍侯,他一歪头,对我咧嘴一笑:荣幸之至,能得到这么美丽的间谍。
他朝我走过来。
“说吧,我得到了你的人,我同样得到了你的心了吗?”
“你是觉得我去通风报信心就不在你这儿吗?”
他一怔,握住我的手。
“也许,跟你在一起,是我这一辈子最对的选择。”
“当然。”
但
他话锋一转。
“也有可能,这是我这一辈子最最错误的选择。”
这回轮到我一怔,不过旋即。
“你拥有选择的权利。”
我说。
“同样,你拥有后悔的权利。”
我微笑着看着他。
“至少是现在,一切都还不是太迟。”
“九死不悔。”
他放开我的手,回到自己座位上,坐好,一摊手。
“多么遗憾。”
他说。
“九死不悔。”
他又重复一遍。
我朝他走过去,在他对面坐定。
“需要跟自己强调这么多遍,也许你心里先就对这个决定没什么底气。”
他隔着一张桌子握住我的手,眼睛直逼进我瞳仁。
“女人都需要男人不停的立誓、表态,才能笃定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吗?”
我被他一眼看穿,脸上不免露出尴尬。
“那么张先生,你是否愿意配合呢?”
“mypleaseure.”
他秀了一句英文。
“爱死你了。”
我皱着鼻子作可爱状。
那时,我不知道他当天下午同样佳人有约。跟我不同,我对他和盘托出,明刀明枪,我总是这样,我不屑于在背后干那些鼠窃狗偷的事儿,哪怕出发点是什么滥透的籍口---什么为了对方好。
真为对方好最起码的一个要求应该是坦诚,告诉她真实的情况,让她自己去判断和选择。如果她仍旧坚持支持你、信任你、哪怕到最后还是被你给骗了,但至少,与人无尤。一切都是她咎尤自取。她自己愿意。
下午三点,我出发。我前脚走,他后脚离开。
临走前我特为去了一趟他办公室,我们相对无语半晌,到最后还是他率先打破僵局。
“怎么?不忍心?”
我虚弱笑一下,心想自己心还是太软,到底是女人,干什么事儿还是会优柔寡断。像我这样的人,跟什么样的贵人也不会一鸣惊人,更不会一飞冲天。干大事的人都心狠手辣,至少,果断坚决。想好了的、决定好了的事儿,绝对不会犹犹豫豫、意意迟迟、总是悬而未决。
我叹了口气,两支手互相摆弄。
“如果你真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我又有什么忍心不忍心?”
我停顿一下,抬眼瞅他。
“除非,你自己觉得自己的决定本身就不太靠谱。我去通风报信,你觉得会坏了你这所谓的大计。所以你才会用上‘忍心’这两个字儿。”
张若雷把后背结实靠在椅背上,双手举起。
“我投降。我刚才说错话了。”
我一撇嘴。
“不好玩儿。”
“去吧!别想那么多。”
他探出前半身顷向我。
“其实......”
他
皱眉,拿捏接下来要说的话。
“可能......我还要感谢你。可能有些话亲人之间没法儿说,你说,也许比我说来得合适。而且你说,也省却了我们直接面对的尴尬。到时候他不能怪我没有告诉他,因为已经有人告诉过他了。”
“你这话让我深感不安。我突然间觉得在你和你爸之间充当了特别尴尬的角色。甚至不是尴尬,可能更多是被利用。”
张若雷又往椅背上一靠,抽一口烟,目光望定那刚被自己喷出去的烟雾,仿佛能看清楚那烟里雾里隐藏的把戏。
“被利用有什么呀?人被利用就说明他还有价值,如果一个人连被利用的机会都没有,那这人活或者死都没什么分别了。”
我低头一想,简单直接反唇相讥:“谬论。”
他又抽一口烟,看我。
“你知道我说的十分有道理。”
我低头想想,却没找出话来反驳,于是站起身,跟他告辞。
这一去谈不上吉凶未卜,可不知为何,我十分恐惧这一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