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海角(1 / 1)

海角

从洗手间出来绕着角落偷偷走出了包房,外面的凉风吹得我清醒了几分,我记得‘页’的十五层,是有间餐厅的,耷拉着脑袋走进电梯,‘门’刚刚要关上,就被一个手掌重新撑开,我以为是另有乘电梯的,头也不抬就往里面站了些,电梯缓缓下降,那人开口说话,我想如果电梯有窗户,我应该已经跌下去了,“你跑什么?”

我扶着墙的手都哆嗦了一下,‘腿’软的差点跌在地上,我喘着气紧紧扶着把手,话也说不清,“你……出来?出来了?”狭小的空间压迫着我,从没感觉电梯这么慢过,他在我身边,更像是我头顶的一朵‘阴’影,贴挤得我连头都不敢抬。

“叮!”电梯终于打开,我有些慌‘乱’地跑了出去,一路上无言,我也不吭声。

到了餐厅直接用菜单挡住了脸,他沉沉的声音传来,“要一份莴笋‘鸡’片,一份蒸莲藕,一份海带排骨,”我拿下菜单一点,偷偷瞄着他,似乎很娴熟,这些都是补气血的东西,和林周在一起久了,自然就会知道了吧。我心里更堵了。“再上一份红枣乌‘鸡’汤。”他终于点完,把菜单还给了服务生,我愣了两秒,把菜单也递了回去。

“不是要谈么?谈什么?”他把水递到我面前,好像真的不清楚我要谈什么一样。我握着杯子,紧紧又松松,小心翼翼地开口,“那是……我的孩子啊。”‘我’字底气不足到我都要自认丢脸,我到底在怕什么?

“你的?”他反问,半晌又不做声,我手脚都冰凉起来,“我以为秦小姐有自己的逻辑和原则,带走的就是自己的,我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妥。”我带走的?我差点脱口问出,我带走了什么,后来才发现,他意根本不在此,目的是气我一走了之么?

“我没偷没抢,没结婚没犯罪,自己是自己的,去哪里是我自己的事啊。”我说完以后居然打了个哆嗦,抬眼看他,果然他挑眉看着我,眼里的温度又下降了。()我咬牙开口,“我的孩子,请你还给我吧,我没有报警没有告诉家人,我只是想要孩子。”

他饮了口水,坐姿端正,扬着下巴,眼里满带淡漠,“你想要什么孩子?叫什么名字?你连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也敢说要?”我如坠冰窖,胃部又隐隐作呕了,我喝了一大口水,牙关抖动,杯子都“咯咯咯”的响,我注定是料想不到下一步究竟会是怎样。

“我很谢谢你在……危险的时候,救了我,但是……我才应该是孩子的监护人才对……”我尽量平静,缓缓地开口,他却打断我,“我救你?秦小姐别谢错了人,我救的是我余东信的儿子,如果顺便带上了你,不足为谢。”我耳边嗡嗡‘乱’响,这些日子来的期待与希望,似乎刚刚,全都被踩碎了。

我心一横,闭着眼说出了恶心的谎话,“那不是你的孩子,那是我……和别人一夜情有的孩子!”我不敢抬头看他,心脏快要跳出‘胸’膛,不知道,我会颠覆多少的初衷,才能达到我半点的目的。

耳边溢出一声冷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那确实是我的儿子,是不是秦小姐热情的频率太高了,日子没算对?”我彻底绝望了,‘胸’口狠狠地瑟缩,我居然把尊严放到了地面上,请人去踩!

我一言不发,服务员已经上菜了,他一如既往的绅士与优雅,替我展开餐布,摆好筷箸,汤被轻轻地推至面前,柔声道,“快吃吧,菜该凉了。”周围的几个年轻的服务生向我投来‘艳’羡的目光,甚至还有拿出手机‘偷’拍他的,我高中时,也做过‘偷’拍他的这种傻事吧?还把班里其他‘女’生的手机借来删掉他的照片,被发现了又是一通围剿……

我眼中酸涩,却流不出泪,味同嚼蜡般夹了几筷子,胃里的呕意越来越重,为什么吃这些普通的食物,也开始犯呕了?我饮了一大口水,再也没力气吃了。“不合你口味?”他抬起手又要叫服务生,我赶紧摆摆手,“别……我不是……很饿。”他放下手,“不饿就这么快从楼上跑下来,看来实在是讨厌屋里的人了。”我越解释越黑,在桌下绞着手指不吭气。

他没有动筷,只是看了看我,我想开口调节一下气氛,于是问他,“林周……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问起妻子,想必他也不会那般咄咄‘逼’人了。“你和她很熟?跟你有什么关系?”他皱眉反问,甚至还带了恼火,我又想起那晚他在车里对着我大吼,我带着不解,还是摇了摇头,气氛又低至零度。

他起身拿了外套,“不吃了就走吧。”我赶紧站起身来,眼前却一阵晕眩,我撑着桌子,手臂被人紧紧握着,他不说话,似乎等着我回答,“没事……产后正常现象的。”我刚说完,他已经大步朝前走了,起身后胃还是空空的吊着,呕意不断,我想赶紧回家……

我跟着他又上了电梯,我们谈了什么呢?明明是我说一句他堵一句,堵到我无话可说,“我想……看看孩子。”我小声开口,似乎是声音太小了,半天也没听见回信。可我却没勇气再说第二次了。

他执意开车送我回家,我指着前面一排小公寓时,他有些诧异,我下车后向他道了声谢就转身,他却在身后说,“能看我孩子的只有我妈、我家的保姆和我老婆,你要以什么身份看他?”我怔忡,你妈,你老婆,都有主了,我要看孩子,只能当保姆么?

我咬了咬‘唇’,抬眼看着他,他眼神里有什么在发亮,似乎还在等我的回答,我喘了喘气,缓缓问出,“你是……要我去当你家的保姆么?”他抚额,翻了个白眼,我不明就里,他狠狠地踩了油‘门’,快速的离开了。

在你身边,我永远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如果非要问清,不过是再多践踏几脚我的尊严罢了。

**

余东信真的出差了,自从上次的倒水事件发生后,我就死死地抓紧了徐京北,扬言他要是不把余东信的行踪告诉我,我就会想尽办法破坏他的安木,他起初并不在意,在电话里说,“你随意,有本事让她跟我提分手啊。借她两个胆儿。”我咬牙切齿,“我当然不敢拆散好姻缘啦,但是好闺蜜可以一起睡觉嘛。”你就自己有火自己灭吧。后半句看来人家已经懂了,他哼了两声,扔下一句“他出差了”挂下电话。

不知道我食‘欲’不振和月子里输的营养针有没有关系,但现在一天连一碗粥都喝不完,还要呕个两三次,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现在才是孕‘妇’呢。

每天跑他的公司,这段时间简直累得我腰酸背痛,他回来之前我也无事可做,在家连着睡了好几天,直到周三接到安木的电话,“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耳膜快要被震破,电话拿远了距离听她骂了两分钟才接回去,“你家徐京北知道我回来啊,没告诉你?”那边传来远远的疑问句,随即砰砰砰几声,接着徐京北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有种你晚上躺‘床’上别哭!”终于安静了。

我捂着嘴偷笑,好半晌听到她无力反抗的声音,“算了,我打不过他。”我笑倒在‘床’上,过了半天才开始正常说话,当我把我的事情都告诉她以后,她小声的说,“妈的,这余东信怎么这么变态!我之前说他腹黑这词简直是不痛不痒!小点声,我家还有个细作呢。”我笑了笑,对她解释,“其实……他现在是我的细作。”

“嗯?什么意思?”她困‘惑’问我。“就是……他现在把余东信的行程都告诉我了,因为我说……”我把原因解释给她,安木气得跳脚,“你们都这么利用我的身体好意思么?!”

那边“嗒嗒嗒”的拖鞋声传来,男人的声音又恼怒不已,“谁他.妈利用你身体了?你给我说清楚!”

又是一阵争执以安木失败告终。

她却告诉了我一件足够让我打死乔夕卫的事情。她似乎躲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声音都有些颤抖,“葡萄……我……我在半年多前和徐京北吵架,跑到外面疯玩,你知道乔夕卫嘛……他带我去酒吧喝酒,结果……我们两个……”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徐京北冷笑着对我说“你去问你乔夕卫哥哥啊”,我半天说不出话,半年前,我怀孕七个多月时他还去看过我,那时……他居然什么都没对我说!

我挂掉电话,怔在原地,对着手机发呆,拨出了乔夕卫的电话,却是一个‘女’人接的,“您好,我是乔总的助理。”我诧异,到嘴边的话都噎了回去,“他在哪?”

我抑制不住怒火,打车到了他助理所说的酒店,二十层?已经是顶层了。当我冲出电梯,满眼的人把我的冲动打压了一点,但并没阻止我朝着乔夕卫挥过去的狠狠一拳——

“这是为安木,”我的左臂实在已经没力气,咬着牙攥紧了右拳又挥了一拳,“这是为你瞒着我!”

全场的人都愣住了,乔夕卫看起来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些的原因,他‘摸’了‘摸’脸,不痛不痒,眼神凛冽,“打完了?”他把酒杯随手扔到墙上,玻璃渣飞溅,我冷冷地瞪着他,身边环绕着一堆看好戏的眼神。

几个保安从‘门’外涌进来,拽住了我的两只胳膊,右臂抖得剧烈,这下我眼前彻底开始旋转,“松开她。”乔夕卫淡淡说,钳制不再,我一下软倒在地上,这才看清这满室的华丽衣着,没有一个人愿意屈尊来扶我——我也不需要。无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我依旧狠狠地瞪着他,身边却围了很多人,“乔总,什么情况?情‘妇’找上‘门’?”大概我太过狼狈,人们总是不免嘲笑比自己命苦的人。

一群人哄笑着,乔夕卫不说话,嘴角也邪肆地勾起角度,身边的恶言恶语越来越多了。我双脚像沉了铅,步子都迈不开,眼看着那群人身后的一个熟悉的身影,我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走近。

“都笑够了?”他揽过我的腰,眼神冷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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