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晴明面色有点难看,纠结的问:“难不成是你碰到的那个夫人送的?”
“孺子可教。”贺茂保胤满意的拍拍安倍晴明的肩,“她说是专门给你的,说什么怕你累了什么的……”
安倍晴明恍然大悟,能为自己做糕点的,除了沙罗和贺茂正夫人就只有她了啊……
想到此处,安倍晴明无奈的笑了……
“保胤啊,天色不早了,你赶快会式部省吧,被发现偷偷溜走,中务大辅不仅要扣你月供还会罚你干活的哟~”
安倍晴明将贺茂保胤扭过去,推着他向前走。
“喂喂!”贺茂保胤被动者前行,扭着头斜视着安倍晴明,不满的说,“别推我啊,我自己会走!快告诉我那个漂亮的夫人到底是谁啊?!!”
感情这家伙一直在使诈,想从安倍晴明哪里套话啊。
“那是你兄嫂,晴明夫人!”
安倍晴明看着贺茂保胤痴呆的表情,调侃道:“不就是想知道送东西的人是谁嘛,还不还意思直接问,你是有多害羞~”
听后,贺茂保胤微微脸红,瞪着安倍晴明那张笑的欠揍的脸,愤愤的转身,头也不会的向前走。谁知身后又飘来一句让人吐血的话:“保胤!在跑快一点!要不然就用被扣月供啦~”
“谨奉归命诸佛诸神,愿从天而降之神聆听我之祷告。奉请守护诸神,加护慈悲赐予我国和平永安,风调雨顺,百姓安居,敬求伊奘二神下赐神棘,佑我大和……”。
贺茂忠行身着阴阳师祓禊时的正装,手持白幡,用没有感情的平调念着祓文,神色恭敬。
女扮男装的贺茂沙罗立在远处无聊的看着自己亲爱的父上大人晃晃悠悠的迈着奇怪的步伐进行着祓禊仪式。她打着哈欠,拍拍有些变得有些沉重的脑袋,说了句“真无聊,回了!”,便慢悠悠的迈着小步,除了神泉院,向春日小路的贺茂邸走去。
祓禊正式开始,阴阳寮的直丁们便闲了下来,没有什么闲活可以做,又不能提前离开,就三个一堆、五个一群的扎在一块天南海北的聊着。安倍晴明便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看着仪式,别提有多自在。
吃完点心,拍拍手,盖上食盒盖,从袖中取出一只纸鹤,念了几句咒语,纸鹤便飞起来,如活了一般,叼起食盒飞向远处……。
虽然阴阳寮里只有阴阳生才能跟着阴阳博士修习方术,但安倍晴明十岁前便进如贺茂忠行门下,这驱使纸式的小法术早烂熟于心了。
安倍晴明伸个懒腰,活动活动僵直的身子,不经意间瞄了一下远处,就看到了女扮男装正往外走的某女。他咂咂嘴,再次放出一只纸鹤,让它跟着那个“不安分的姑娘”,以保其安全。
“早知道你肯定会觉得无聊,就不让你过来了,你还偏要来。不听人劝的贺茂沙罗……”
安倍晴明无奈的摇摇头,坐到一旁的石凳上晒太阳去了。。
“啊!终于到家啦!”贺茂沙罗生怕自己男装的样子被人看到,偷偷摸摸的钻回自己的小屋,散了两鬓的总角,狩衣还没来得及换掉就一头扎进厚墩墩的榻榻米,口齿不清的说:“看祓禊仪式还不如在家睡觉,早知道就不去了……”。
“沙罗小姐!沙罗小姐!”
格子窗外响起呼唤声,贺茂沙罗不满的从榻榻米上爬起,道:“织羽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贺茂织羽,贺茂忠行的远方表妹,贺茂沙罗的乳母。
“芸夫人让您去她的屋子,好像有客人来访。”
芸夫人是贺茂忠行的正夫人,保胤的生母。
贺茂沙罗皱眉,不知她要让自己见何人。
贺茂沙罗和贺茂保宪虽然是一母所生,但因其诞下沙罗后不幸得病身亡,正夫人的称谓便落在了贺茂保胤的母亲身上。
“客人?谁啊?”贺茂沙罗好奇的问。
“听说是安倍晴明公子刚过门的新婚妻子。”
“纳尼?!!”沙罗诧异的瞪大眼睛,吃惊的高声叫道,“安倍晴明娶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