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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告御状(1 / 1)

萧奕亭看着坐在不远处的韩朝,敏锐的察觉到他心绪的变化“你今天很奇怪。”

“是吗?”韩朝将旨意誉写好这才抬头看他,嘴角带笑,眼中无光。

“听说你这几天睡不好,是发生什么了吗?”

韩朝眼光微微下落,喃喃道“还不如发生点什么呢。”

“你说什么?”萧奕亭只看见他嘴唇动了几下,什么也没听清。

“不说这些了,陛下就没打算再选一个内监吗?”自从贺直的身份被扒出来后,萧奕亭身边就只有每日当值的人,而不像从前那样有人专门跟着,未尝没有井绳之忧。

萧奕亭自嘲一笑“这天下就没有不会被权势腐蚀的人,站在至高之处久了,难免会生出贪念,贺直并不是个例。”他轻笑着摇头,像是在嘲笑自己又像是在嘲笑别人。

政务繁忙,每天都有山海一样的折子源源不断的送上来,赵璇粗粗的过一遍,将无关紧要的送到韩朝这里,自己将所有的折子过一遍,写下意见再送到萧奕亭手上。

每当看见赵璇送来的折子,萧奕亭都觉得她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君主,而自己不过是个明面上的傀儡。可赵璇却从未有过任何不臣之举,只是在议政的时候三不五时的就要和他争执。

诚然赵璇颁布下去的法令总能获得百姓称道,可对于萧奕亭而言,这实实在在的算是鸠占鹊巢,越俎代庖。

“陛下,习君彭大人求见。”

“叫他进来。”

习君彭是老臣,年纪比萧奕亭还要大些,在先帝时功绩并不显眼,又一直保持中立,便一直留在城中并未调迁。

“陛下,臣有一事要密奏陛下。”习君彭看了一眼坐在边上的韩朝,躬身道。

萧奕亭正想说不必,忽然福至心灵点了点头“既如此,韩朝你就先回去吧。”

待韩朝走远后,习君彭还让人把门关上,遣走宫婢,这才行了大礼道“陛下!朝局已乱,还请陛下早日定夺啊!”

“爱卿何意?”萧奕亭坐在上首,面不改色道。

“陛下,赵璇和韩朝毕竟曾是夫妻,如今两人同时在朝为官,且都是重臣,要臣,此等千古奇景实在让人闻所未闻啊!”习君彭道。“这二人若生出些什么不为人知的心思,岂非天下之祸!”

“爱卿是否多虑?此二人都是忠心为国的忠臣啊。”萧奕亭道。

习君彭对此嗤之以鼻“若果真如此就应该懂得功高震主,而不是一次次的不将陛下放在眼中。若她夫妻二人没有异心,又怎么会如此坦然的接受两人同在君侧这种瓜田李下的事情!”

萧奕亭道“爱卿觉得此举不妥?”

“自然不妥!”习君彭道,“而且赵璇诸般行事都有自己的打算,根本不是为了陛下!”

“这又是怎么说?”

“她费尽心力想要推广书院女学根本就是为了网罗天下学子,待到书院建成之时,天下寒门学子都自认门生,那时候陛下若想要动她岂非与天下为敌?”习君彭道。“此人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

听完这些话,萧奕亭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叫人给他奉了一杯茶,仿佛要详谈的样子。

“你觉得赵璇推广书院是别有用心?”

“若非如此,她一个女子为何要推广书院!须知这世上并非人人皆有读书的才能,即便是公卿之家也有苦读数年而不第的,更何况是那些农户?”习君彭道。

“她刚提出要办书院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习君彭立马跪下,头磕得响亮“臣不敢隐瞒,起初臣以为这是陛下的意思,为了恩泽万民,施惠于百姓。可近日才得知这竟然是赵璇的主意,辗转反侧许久实在不能入眠,这才来奏于陛下!”

“你说的这些都是猜测,并没有证据,若仅凭猜测就要治罪与暴君何异?”萧奕亭道。

“臣一定会想办法找到赵璇的罪证,到那时再来禀报陛下!”习君彭道。

萧奕亭微微一笑“你若非要坚持也无妨,只是赵璇却未必有罪证能够被你抓到。”

“微臣明白,一定不辱使命!”习君彭道“请陛下放心,臣一定会找到她的罪证,还隶治一个干净!”

“你这份忠君之心值得赞赏,只是眼下没有由头,你且先回去,来日方长。”萧奕亭若有所思道。

习君彭本就是个文散官,根本没有上朝的资格,如今更是整日在公主府外转悠,时时刻刻想要找到证据,好将赵璇的罪名坐实。

都说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日他等得迷迷糊糊,忽然看见有人提着什么东西进去,门口的人仿佛很熟悉,看了一眼就放行,直等到五更天才出来。

跟着这男子走了半条街就被发现,那人玉面白身,看起来倒像是个翩翩佳公子,可嘴里说的话却很阴森“阁下跟着我是想做什么?”

“你是什么人?”习君彭大着胆子道。

孟敬亭被他问得笑了“你不知道我是谁还要跟着我?阁下这话也未免太可笑。”

月黑风高时,正是杀人夜。孟敬亭将藏在靴中的匕首抽出来横在身前“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

匕首的寒光将习君彭吓得退了两步,可一想起来陛下的殷殷期盼就很快站稳了脚跟“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私下与府中的人接触,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

说时迟那时快,孟敬亭一个闪身靠近,将匕首抵在他脖子上,恶狠狠道“你到底是谁的人!”

习君彭吓得一哆嗦,脖子上划开了一道口子,疼得他倒抽了好几口凉气“你这贼人就是杀了我也不可能藏得住自己的踪迹,早晚会有人发现的!”

孟敬亭眼神诡异的看着他“你是萧奕亭的人?”

“大胆!你算什么东西竟敢直呼陛下的名讳!”习君彭道。

呵,真是可笑。孟敬亭收回匕首,捡起刚才扔在地上的食盒“回去告诉萧奕亭,做人做到这个份上可真就是丢人了。”

“不许你直呼陛下的名讳!”习君彭急道。

这种无关紧要的小蚂蚱根本不会被孟敬亭放在眼中,他一路哼着歌往回走,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带,本就是有意给素衣门的破绽,谁知没有引来素衣门,反而让这样一个废物近了身。

对赵璇不满的人多得犹如过江之卿,孟敬亭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可隔三差五的都能看见这样一个人跟在自己后头着实还是让人心烦。“你到底想干什么?”

习君彭道“你就是铜雀台的掌柜吗?”看这几日他都会去铜雀台里头当值,大概是大掌柜吧?

孟敬亭看着他笑了“你怎么知道?”

他本意是想问他自己哪里看起来像一个掌柜,可习君彭却觉得他是因为被自己猜中而慌张,当即挺了挺胸膛“你不必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问你,府中是否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藏没藏与你何干?”说着又觉得十分可笑“你又是替谁来打听的呢?”

习君彭立马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谁借你的胆子这样狂悖!”

“阁下若没什么事还请借光,在下还有要事要办。”

这样投机取巧想要分一杯羹的人孟敬亭不知见了多少,幸亏他脾气还算不错,只叫人拦着,并未动手。

难得来查账,石勇正在一边服侍,忽然听见窗棂被人叩响,已是午夜时分,本不该有动静,可孟敬亭正看账本,一时不察,石勇已经走了出去,探着脑袋往外头看了一眼,将窗合上。

“怎么了?”

“仿佛什么东西掉下来,还是先把窗关上吧,免得掉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石勇关了这面,转身去打开另一面窗户。

“查得怎么样了?”

“已经有眉目了,素衣门有人藏身在醉月楼中,前日出门被我们的人看见,已经悄悄的布了人守在外头,但凡有异动我们的人很快就会发现。”

孟敬亭心算了一会儿“账本没什么问题,让他们小心点,现在赵璇树敌颇多,别让人逮到我们的错处。”抿了口茶水润嗓子,然后说“公主府那边的人手不要掉以轻心,素衣门已是强弩之末,说不定会来狠的。”

“门主怎么会和赵璇合作呢?明明我们和素衣门才是一脉相承。”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很久,干脆趁此问出来。

“现在的世道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当时朝局混乱,江湖势力才能趁机而上。现在大局已定,如果和素衣门合作不过是一起找死。”孟敬亭道“别看赵璇好像万事不在意,要是真的惹恼了她,她可是什么时候都干得出来的。”

“她难道就一点都不顾及韩朝的脸面吗?”

孟敬亭道“她若真的在意韩朝的脸面从一开始就不会参政,到了现在若不脱层皮根本不可能将两个人分开。”

“可他们俩现在已经不是夫妻了。”石勇道。

“虽然看起来是韩朝休了赵璇,可你看看韩朝至今仍然住在宫里,别人是貌合神离,他们两个事貌离神合。”孟敬亭道。

石勇想了想道“可这种事情大臣们根本不会理解吧?”

“赵璇可不是那种需要别人认可的女子,规矩这种东西不过是她拿来约束别人的,她自己可不是那种喜欢遵守规矩的人。”孟敬亭举了个例子“若是这规矩对她有利,她就不会肆意打破,可一旦感受到约束就会想尽办法把规矩改了。”

“这不是心口不一,两面三刀吗?”石勇道。

孟敬亭道“是啊,对她而言规矩只是她用来达成自己目的的工具,仅此而已。”

不爱守规矩的赵璇在大殿上因为不守规矩而再次被人指摘,只是这一次对方有备而来,几乎将赵璇打得措手不及。

“陛下,有人要告御状!”

萧奕亭奇道“谁要告状?”

“习君彭遗孀,萧氏。”

这又是怎么回事?习君彭前几天还好好的,这才几天怎么就出事了?萧奕亭脑子里闪过许多猜测,眼神一下子落到赵璇身上。“她要告谁?”

“状告当朝丞相赵璇,勾结江湖人士在朝中铲除异己,结党营私!”

纵然赵璇是个很看得开的人,听见这样的职责还是觉得有些头疼,这次又是什么样的脏水即将泼到自己身上。

“叫她来。”

萧氏一身素衣,头上戴着白花,双眼红肿,声音嘶哑。“臣妇习萧氏叩见陛下。”

“起来吧,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妾身要告赵璇草菅人命!杀了家主习君彭!”萧氏一张嘴声音里就掺着仇恨,嘶哑难听。

赵璇没搭话,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等着更多的消息。果然,萧奕亭问“你既要告她自然要有证据。”

“家主近来一直在追查赵璇结党营私的事情,前几日他回来的时候脖子上还有伤痕,他却很高兴的说终于让他查到蛛丝马迹,一定会将赵璇绳之以法。可昨日妾身等到半夜都没能等到他回来,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便出来寻他。谁知,谁知竟发现他死在路上。”萧氏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不长的一段话说得断断续续,不过也足够让大家听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觉得这件事和赵璇有关?”

“家主正是在发现了赵璇结党营私的蛛丝马迹之后才遇害的,这还不能说明吗?”萧氏道“而且家主还因此而受伤,如今身死明摆着是有人要杀人灭口!当日家主曾说在公主府外遇见了铜雀台的人,一定是他们暗中勾结!”

赵璇听了半天,深以为然的拍了两下手“这故事编得真好,你若不去做说书先生可真是可惜了。”

“陛下请为臣妇做主!”萧氏哭道。

“只凭你一家之言就想要将这些脏水泼在我头上难道不觉得有些牵强吗?谁又能证明你说的话?你说在查就在查吗?简直荒谬!”赵璇道。

萧奕亭于是问“除了你已经说过的还有没有别的证据?”

“陛下!妾身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所欺瞒,就是这个恶毒妇人杀了妾身的夫君啊!”萧氏再三叩头道。

屋里燃着静气凝神的檀香,可萧奕亭却觉得领口紧得没有办法呼吸,手指已经按在领口最终却没有松开,按了两下道“你先回去,刑部的人会查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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