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的男人静默了一秒,忽然,还是赶紧干活吧。”另一个女佣小声说道,其他人深以为然,赶紧干活去了。
奥斯汀直接带着沈清澜上了楼,进了一间书房,书房里,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等在那里,看见沈清澜,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张开双臂,沈清澜走过去,跟他拥抱了一下,“欢迎回来,我的孩子。”
“肯特叔叔。”沈清澜轻轻开口,语气温和,带着浅浅的笑意。
肯特公爵很高兴,放开沈清澜上下打量,点点头,“变漂亮了,看来你这些年过的不错。”
沈清澜点头,“是的,只是这么多年没有回来看您,十分抱歉。”
肯特公爵倒是不这样觉得,“只要你过的好就好,我的孩子,你的家人对你好吗?”
沈清澜眼底漾出一抹笑,“很好,对我非常好。”
肯特公爵高兴了,连连点头,“对你好就好,要是在家里待得不开心,记得回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沈清澜心中微暖,笑着点点头,“这些年,您的身体可好?”
“我没事,现在我每天早上都要出去跑步。”
“父亲的身体现在比我还好,公司的事情都交给了我,每天骑马喝下午茶,简直不能太美妙了。”奥斯汀接话。
三人在书房里聊了很久,大多都是这几年的近况,肯特公爵没有问沈清澜这次来y国的目的,沈清澜也没有说,一直到管家来说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三人才下去。
偌大的长桌上,只有他们三个人,但是用餐的过程时候十分愉快,吃完了饭,沈清澜被留下来留宿。
“安小姐,这是您的房间,依旧给您保留着,每天都有佣人按时上来打扫,公爵说总有一天您会回来看他。”伊恩笑着说道。
沈清澜看着熟悉地房间,神情恍惚,她曾在这里住过两个月的时间,尤其是这个房间,当时她身受重伤,在这里修养了整整两个月,阳台上还有她留下的躺椅。
“谢谢伊恩叔叔。”
伊恩退了出去,女佣将给沈清澜准备的衣服放下,也跟着退了出去。
沈清澜轻轻摸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家具,那些遥远的记忆忽然复苏,疯狂地涌进她的脑海里。
跟肯特公爵的结识其实就是一场意外。
七年前,她正在执行一场任务,撤退的时候恰好碰上了被bk绑架的肯特公爵,因为看不惯bk的行事作风,她当时就多管闲事顺手救下了他。
后来才知道救下的这个人是y国唯一的皇室公爵肯特公爵。本来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毕竟她当时也不是为了救他,而是为了跟bk的人作对,却没有想到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奥斯汀,还两次救了他,甚至在后来的一次中,她自己也受了重伤,奥斯汀就把她带回了家。
在这里养伤的两个月里,她跟这个家的两个主人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肯特公爵是第一个给了她长辈般关心温暖的人,只是她的身份毕竟敏感,等伤势好了一些之后她就离开了,除了偶尔会来看看肯特公爵之外,很少踏足这里。
听见敲门声,沈清澜过去开门,果然在门外看见了奥斯汀,他的手上端了一杯牛奶,递给她,沈清澜接过来,却没有喝,她并不喜欢喝牛奶。
“这次过来需要我帮什么忙?”奥斯汀主动开口。
沈清澜将房门关上,这座古堡的隔音效果很好,倒是不需要担心被人偷听,“奥斯汀,我需要一批武器,数量不需要很多,够装备自己就行。”
奥斯汀神色一凝,“安,你打算做什么?”
“我的同伴被人抓走了,我必须救他出来。”
“安,据我所知,你已经退出了,这种事我可以帮你做,你告诉我你的同伴在哪里,我请人帮你去救,多少人都可以。”
奥斯汀认识安德烈,也知道安德烈跟沈清澜之间的关系,如果当初不知道沈清澜的身份,那么在沈清澜没有刻意隐瞒他的份上,他也会知道了。
“奥斯汀,这件事我自己可以,你不要参与进来,你帮我弄到我需要的东西就可以。如果你不愿意帮我,我可以自己去弄。”
奥斯汀神情懊恼,“安,你何必说这种话,你明知道无论你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我都会答应。”只要你开口,无论什么,我都可以替你去做。
他的眼里满含深情,里面的情谊明眼人都能看见。
奥斯汀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爱上沈清澜的,他认识沈清澜的时候她才多大呢,十四岁还是十五岁?明明是那么稚嫩的年纪,可以说还是个孩子,眼底却那么冷,这样的人本该是冷血无情的吧,可是她偏偏又一次次救了他,甚至差点死了。
他爱上了这个比他小五岁的女孩,他想等她长大,然后娶她为妻,可是还没等他开始行动,她就离开了,离开前,他曾去她,问她他能否去找她?
她是怎么说的呢?让他想想,哦,想起来了,她说如果他敢去找她,那么这辈子都别想见到她。
他是知道她有这个本事的,所以他害怕了,这么多年,在无数个深夜里,他的脑海中都会浮现那张美丽而稚嫩的脸,明明想的他快疯了,却没能鼓起勇气去见她一次。
沈清澜不知道奥斯汀对她的感情吗?不见得,只是明知道不可能,又何必给人希望,与其让他痛苦,不如让他遗忘。而时间就是最好的良药。
原本她以为经过这么多年,奥斯汀总该忘了她,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是她想多了。
“奥斯汀,等这件事结束后邀请你去我家做客。”沈清澜开口。
奥斯汀脸上满是狂喜,“真的吗,安,我可以去你家做客吗?”
沈清澜点头,“当然,请你去看看我生活地环境,还有我的家人跟丈夫。”
奥斯汀脸上的狂喜就那样冻结在了脸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清澜,“丈夫?你结婚了?”
“是的,我已经结婚半年多了,我的丈夫是个军人,对我很好。”
奥斯汀一脸的深受打击,沈清澜狠狠心,继续说道,“等这件事结束,你可以去见见他,他要是知道我有你这么一位好兄长,他也会开心的。”
奥斯汀不说话,他现在很难过,他一心等待的女孩,现在却告诉他她结婚了。他说不清此刻内心的感觉,看着眼前这张令他思念多年的脸,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安,你对我真残忍。”连一点希望都不愿意留给他。
沈清澜抿唇不说话,气氛一时凝滞。
良久,奥斯汀才抹了一把脸,“安,我知道了,你要的东西我明天就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沈清澜看他。
“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能让自己受伤。”
沈清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头,“好。”
奥斯汀笑了,“安,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晚安。”
“晚安。”
沈清澜关上房门,靠在墙上,清冷的脸上浮现一丝歉意,却又在看见傅衡逸的来电时消失无踪。
“傅衡逸。”她轻声叫了一声,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思念,明明他离开还没有几天。
傅衡逸神情一顿,察觉到她情绪有些不对,放柔了嗓音,“清澜,发生什么事了吗?”他还不知道沈清澜去y国的事情。
“没有,只是一个人在国外旅游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你。”
“你去国外了?”
“嗯,在y国,在家里待着有点无聊,想出来走走,听朋友说欧洲不错,所以打算在这里玩一段时间。”
“一个人在国外要照顾好自己,要是听不懂当地的语言,可以去找翻译,在那里应该可以找到留学生,可以请他们当地陪和翻译。”傅衡逸一听她一个人在国外,又操心了。
“傅衡逸,我会说英语。”而且说得相当不错。
傅衡逸笑了,也是,沈家千金,怎么可能连英文都不会说,倒是他有些担心过度了。
“y国的天气不比国内,出门记得多带件衣服,还有随身带一把伞。”
“知道了,傅衡逸,”沈清澜叫了一声,打断了他的各种叮嘱,傅衡逸停下,听着,“你有没有发觉你越来越像赵姨了。”总是叮嘱她这个,叮嘱她那个,完全将她当成了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
傅衡逸无奈,眼底漾出宠溺的笑意,来送文件的穆连城正好看到这一幕,心知电话那端的人是谁,心里微叹,这爱情的力量这是太伟大了,竟然能让他们从不近女色的队长宠溺至此。
穆连城过年回去的时候可是听说了不少关于沈清澜的事迹,对于这位队长夫人,印象不可谓不深刻。
看见穆连城,傅衡逸又说了几句,然后才挂了电话,“队长,我们该出发了。”
傅衡逸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以往的严肃,点了点头,将手机关机,扔进抽屉里,其实他今天要出发去执行一个很危险的任务,临行前想听听沈清澜的声音,这才给她他打电话。
“队长,bk这次在边境活动频繁,估计会有大动作。”穆连城一边走,一边跟傅衡逸说道。
“这几年bk行事越发嚣张,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跟他们交手,跟兄弟们说一声,务必保证自身安全。”
穆连城点头,虽然从进入这个部队开始,他们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是能不牺牲,谁也不愿意牺牲,毕竟他们也有家人、朋友、爱人。
直升机已经准备就绪,其他人也已经陆续上了飞机,傅衡逸是最后一个上去的,等到所有人员都到位了,直升机才离开了这个神秘的特种部队基地。
他们是只有少数人知道的存在,是国家的利刃,是游走在正义与邪恶之间的人,他们就是尖刀。
直升机降落在边境某刑侦大队,已经有人等在那里,“傅队长,这次又要麻烦你们了。”一个领导模样的人伸出手与傅衡逸交握,嘴上客气地说道,他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是某jd大队的队长,叫李连生。
“应该的。”
“本来我们以为这次只是一个普通的dp走私案,但是随着调查的深入,却在其中发现了bk的身影,我们对这个组织的了解有限,只好向上级请求你们的支援。”李连生说道。
“这次他们有多少人知道吗?”傅衡逸问。
“暂时还不清楚,但是我们从线人那里了解到,这次bk的头领kg可能会出现,看来这一次他们交易的量很大。”
kg。傅衡逸眼眸一深,身上忽然冷意弥漫,八年前,是他第一次跟bk这个组织交手,却差点栽在了这个人手上,他的几个兄弟也是死在了kg的手上,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想要抓住kg,但是奈何这个人十分狡猾,多次被他逃了。
穆连城的脸色也很不好看,那场战斗他也参加了,他是亲眼目睹了跟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死在自己面前的,他对kg的恨,一点也不比傅衡逸的少。
“我们跟踪了他们很长一段时间,最近才得到了一点线索,他们行事太谨慎,而且心狠手辣,我们好几个卧底已经死在了他们的手上。”李连生继续说道,这不是他第一次跟傅衡逸合作,上一次从bk组织里解救人质的行动也是他向上级打得报告,傅衡逸还在那次的行动中受了伤。
傅衡逸正在看一张地图,是附近的地形图,这里四周都是山,还有大片的雨林,想要在这里捉住这帮人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更何况,这帮人还不是一般的亡命之徒,他们是bk,里面许多成员的能力堪比某些特种部队成员。
这样的一个组织,要不是人数不是很多,恐怕早已成为了某些国家的眼中钉,除之而后快了。
这边,傅衡逸在紧锣密鼓地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y国。
沈清澜正在检查着手里的东西,“安,这是我目前能你弄到的最好的装备,你看怎么样?”奥斯汀问道。
沈清澜将刚检查完毕的武器放下,拿起了一把军刀,看着铮亮的刀面,她毫不怀疑这把军刀的锋利性,说是削铁如泥都不为过。
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把军刀是世界十大名刀之一,奥斯汀能够弄到它,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恐怕是花费了不少的精力。
“奥斯汀,谢谢。”沈清澜真诚的说道。
“安,你永远不必对我说谢谢,你忘了吗,你救了我两次。”奥斯汀伸出两根手指,“安,其实你可以不必亲自去,我可以聘请别人去救你的朋友,无论多少钱都可以。”
奥斯汀能够想象得到这次的行动有多危险,能有让安德烈联系安出马的,肯定不是一次简单的救人行动。
“奥斯汀,这次只能我自己去,你懂的。”如果连她都不能救出伊登,她也不知道该求助谁。
沈清澜不是个自负的人,也不是盲目自大的人,但是她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很有自信的,她是真正的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
沈清澜从古堡离开了,安德烈依旧在医院里,他表面上是个影视明星,但身为曾经的世界排名前十的杀手,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安,已经确定了,伊登被带到了z国边境。伊登一年前在一个原始部落里发现了一种新型的植物萃取物,很有致瘾性,要是加到dp里,可以另另dp的成瘾性大大提高。而kg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他手里有这种东西的消息,就把伊登抓走了。”
“kg什么时候自己研究dp了?”沈清澜疑惑,bk组织虽然也贩d,但是更多的确只是贩卖,而不是研发。
“不是他们,他们也只是拿人钱财帮人办事而已。是qs,他们想要这种东西,出了高阶请bk抓伊登,但是抓到伊登以后,kg突然反悔了,想要坐地起价,两方谈不拢。所以伊登一直在kg手里。”
“kg这次到z国边境想要干什么?”
“进行一桩大型的d品交易,其实上一次他们探过一次路,但是去的人都没有回来,据说是碰上了z国的军队,被干掉了。”金恩熙补充。
沈清澜眼底划过一抹沉思,“上次?我是说他们探路那次,是什么时间,交易地点又是在哪里?”
金恩熙说了时间跟地点。
沈清澜一惊,这不就是傅衡逸受伤的那段时时间吗?他受伤是不是与这个有关系?
那么这一次呢,kg的动作这么大,傅衡逸会出现吗?要是出现了遇上了又该如何?
沈清澜的心中忽然出现了一抹不安。
将从奥斯汀那里得到的东西拿出来,安德烈看了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这个奥斯汀不得了,竟然弄到了这么多好东西,上次我让他帮我弄个小玩意儿,他死活不同意。”
沈清澜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安德烈,你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安,我没有忘记,这两年我可是安分的很,这次要不是伊登,我们也不会去。”安德烈解释。
沈清澜也不再说什么,他们都是成年人,该说的话她已经说了,听不听就不是她能管的事了。
茜丝莉在第二天的时候终于醒了,只是醒来之后的她面对自己失去孩子的事实却十分平静,不哭不闹,这个情况看的安德烈担忧不已,他宁愿她哭闹也比这样的安静让他放心。
病房里,沈清澜看着依旧苍白如纸的茜丝莉,轻轻开口,“安德烈不在,你若是想哭就哭吧。”
茜丝莉嘴角轻轻勾起,摇了摇头,“安,我不想哭,见到你,我很开心,如果不是我现在躺着不能动,我真的好想好好抱抱你。”
沈清澜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眼里有着淡淡的悲伤,说明失去孩子对她并不是没有任何感觉,或许只是因为曾经的经历,让他们的感情较之常人更内敛一些。
她轻轻俯身,抱了一下茜丝莉,“我会为你报仇。”
谁知,茜丝莉却摇头,“安,只要能平安救出伊登就好,至于我,你不要担心,或许这正好说明了我跟它还没有缘分,而且,我也没有做好当一个母亲的准备,在此之前,当我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我其实是迷惘的,现在反倒是帮我做了一个选择,这样,也好,只是苦了安德烈。”
沈清澜他们这群人其实对孩子都没有好感,如果不是小豆丁,或许,沈清澜到现在都不会喜欢小孩子,所以,她能够理解茜丝莉的心情。
“茜丝莉,我们已经离开那里了,外面的世界,孩子是天使。”
茜丝莉淡笑,“安,我知道。你不要担心,只是很抱歉,这次不能跟你一起去了。救出伊登后,千万不要跟他说我的事情,我不想他内疚。他是我的伙伴,我从来没有后悔这么做。”
沈清澜认真地点头,“好,放心。”
翌日,沈清澜三人就离开了,本来沈清澜是不同意安德烈一起去的,毕竟他身上有伤,茜丝莉也需要照顾,但是安德烈自己坚持,而茜丝莉也极力劝说,沈清澜只能同意。
“安,我们马上就到z国边境了。”金恩熙手里拿着一张地图,指着其中某个点说道,“翻过这座山,然后穿越过这片丛林,我们就进入了邻国境内,最迟明天,我们就会接近bk他们驻扎的地方。”
沈清澜看着金恩熙手里的地图,他们是在与z国接壤的lg入境的,从z国走不是不行,但是身上毕竟带着那么多东西,万一被查很是麻烦,从这里走却是最方便的。
沈清澜穿着一身绿色的劲装,头发被她扎成一束,身上背着一个背包,里面是干粮还有一些必须的装备。金恩熙和安德烈也是同样的打扮。
他们已经在丛林里走了一天一夜了,但是脸上丝毫看不出疲惫,时间已经临近中午,沈清澜找了一块平地,三人坐下来休息,知道了kg抓伊登的目的,可以肯定目前伊登的安全绝对不成问题,他们也不着急。
“这个果子的味道不错。”安德烈手上拿着一个青色的果子啃着,衣兜里还揣着两个,扔给两人,沈清澜接过,也没有洗,直接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确实挺好吃的,有点像苹果的味道,却又比苹果的水分多,更脆。
“安,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活动了。”安德烈吃完了一个果子,又啃了一个,“真怀念那个时候,你,我,茜丝莉,恩熙,伊登,还有……”
安德烈说道这里,脸色暗淡了一下,沈清澜和金恩熙的眼眸也是微变,还有谁,三人心中都明白,只是那个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吃完了就走吧,这次bk的动作这么大,肯定会引来z国的jd部队,双方发生冲突的时候是我们救人最好的时机,将人救出以后不要久留,立刻离开这里。”沈清澜淡淡地说道。
金恩熙和安德烈的面容一肃,应了一声好,沈清澜是他们中年纪最小的,但是跟以往一样,每一次的行动策划者都是她,他们几个也是因为她才聚到一起,成为一个团体。
只是他们这次的运气并不是很好,当天下午就下起了大雨,正是冬季,雨水打在身上,淋湿了衣衫冰冷彻骨,沈清澜本想继续往前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找了一个山洞避雨。
“安,看这雨势,明天应该会停。”安德烈拧了一把外衣,拧下来一摊的水,他的身上只剩下一件背心,山洞里已经燃起了篝火,沈清澜和金恩熙的身上也湿透了,此刻正坐在篝火前取暖。
他们的运气还算不错,找的这个山洞以前应该有人住过,有不少的干柴遗留在这里,否则三人就真的要穿着湿衣服过夜了,这样的天气,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不能保证第二天能不生病。
离篝火较远的地方放着三人的行李,里面可都是一些靠近火源就会爆炸的玩意儿,自然得放的远远的,这要是爆炸了,估计他们三个就成了笑话了,堂堂世界排名前十的是三个杀手,竟然被自己玩死了,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夜里,自然是要轮流守夜的,虽然不太可能会遇上什么危险,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安,恩熙,你们先睡,上半夜我来守。”安德烈主动请缨。
“还是我来吧,你身上的伤都没好透,今天又淋了雨。”金恩熙说道,她的手里正拿着一个类似于手表的仪器,摆弄着。
“这点伤也叫伤,恩熙,你也太小看我了。”安德烈皱眉,他身上的伤多数都是皮外伤,上次的救援行动中,他们三人分开行动,撤退的时候茜丝莉遇上了kg,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完了一步,才会导致茜丝莉重伤。
金恩熙身上去其实也有伤,但是就像安德烈说的,这点伤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以前受的伤可比这个多多了。
“都别争了,上半夜我来守,你们都去休息吧,时间到了我叫你们。”沈清澜淡声开口,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正在争执的俩人停下来,看了一眼沈清澜认真的眉眼,沉默下来,算是默认了她的话。各自找了一个舒服的角落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就睡了。
与其在这里争论,不如早点休息,然后来替换沈清澜。
见俩人都去睡了,沈清澜又往篝火里添了一根柴,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拨了拨火堆,让火燃烧得更旺一些。
火光映照着她清冷的眉眼,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底却浮现浓浓的不安,出发前一晚,她曾经给傅衡逸打过一次电话,但是却显示关机了,而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回复,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傅衡逸在出任务,与外界切断一切联系了。
结合金恩熙跟她说的,还有上次傅衡逸受伤的事情,沈清澜可以肯定,上一次导致傅衡逸受伤的肯定是bk的人,现在bk又出现了,而且还是kg亲自来的,一般的人根本对付不了他们。
那么傅衡逸呢?是不是也来了这里?虽然不参与进他们这次的活动,但是万一碰上了傅衡逸,而他又认出了她,她又该怎么办?
要是傅衡逸知道了她的身份,那又该怎么办?
从来都是干脆果决的沈清澜第一次犹豫了,害怕了。她摸了摸心脏的位置,那颗心还在跳动着,缓慢而有力,可是却又如此的不安。
傅衡逸,我似乎,真的爱上你了。所以才会这般的患得患失。
沈清澜的眸光沉沉,脑海中一会儿想起的是傅衡逸穿着军装正气凌然,温柔而又宠溺地看着她的模样,一会儿是自己双手沾满鲜血,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死不瞑目的样子。
“安,我休息好了,你去睡吧。”安德烈轻声说道,拉回了沈清澜飘远的思绪。
沈清澜摇头,“我还不困,你继续睡吧。”
“你在担心?”安德烈仔细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沈清澜一怔,想要摇头,却在安德烈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睛面前,缓缓地垂了眸。
“安,你是不是担心会被你的家人还有丈夫知道?”安德烈又问道,“我听恩熙说过,你已经结婚了,而且丈夫是个军人。”
沈清澜笑了笑,“安德烈,你说是不是离开太久了,所以我连基本的情绪隐藏都忘了,要是那个人还活着,恐怕会失望,原以为是自己最成功的作品,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她的语气有些轻嘲。
“安,是我们的错,是我又将你卷入了这场风波,其实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沈清澜看着安德烈笑了,“安德烈,我不会走,家人和我的丈夫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但是你们对我同样重要。”
安德烈摇头失笑,这就是安,让他们信服的,心甘情愿听她指挥的安。
“安,可以跟我说说你的丈夫吗?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让你心甘情愿地答应跟他结婚。”安德烈缓声开口问道。
沈清澜的眼底划过一抹温柔,笑了笑,“其实是我开口求得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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