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宇总是在微信上跟韭叶暧昧,韭叶也懒得说他,他爱过嘴瘾就让他过好了,自己有心情就跟着附和也没啥不好,情绪不好就随便看看,然后把手机搁到一边。
纪宇有时猴急地约着要见面,可总是阴差阳错没有见成。今天本来说好晚上七点钟在大悦城见面的,韭叶出门前接到纪宇的电话,说今晚又要加班,问韭叶是否可以等到十点钟在京广中心那儿等他。
韭叶回复纪宇说,她争取,到时候再具体联系。
韭叶觉得等几个小时,还不如出去接单,如果到时候赶上了就见,赶不上就算了,改天再约。
完成三单后已经九点半了,十点钟肯定赶不到京广中心。韭叶给纪宇打电话,他没接。只好坐上公交往回走,到那里是几点算几点。
换乘的时候,纪宇回了电话,问韭叶在哪了,韭叶报了地址,纪宇让韭叶在原地等着,他去接。
将近十一点半的时候,纪宇到了。这不是一条主干道,路灯光线黯淡。纪宇把他的路虎停在路边,把韭叶往车的后座上塞,韭叶知道这人在想什么,也没反抗,顺势钻了进去,纪宇几乎在拉上车门的同时,就扑向了韭叶。
韭叶能感受到这人的急迫,整个身体把自己包得紧紧的,先是双手捧着自己的头,嘴在自己的脸上乱啄,后在自己的唇上撕咬,直到两条舌头缠住松开再缠住再松开,变得麻木。韭叶身体被压着,嘴被堵着,没法呼吸,只能躲闪,可是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绵软,竟然两手抱着这人的头往下按,这仿佛是一种暗示,纪宇立马转移战场,将嘴移到韭叶的胸脯上。
韭叶不知道什么时候衣服的扣子全部被解开了,在没有开灯的车内借着车外的光线也能看见韭叶白花花的胸脯在这人的手中摇动,韭叶在迷离中感到自己的牛仔裤连同里面的衣服一起正在往向下滑去,下身袭来一股凉气。
两个人就这样彼此燃烧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车外的动静。
此时一辆黑色宝马已悄然停在了这辆路虎的后面,一个黑影悄悄从车上下来,猫着腰,将红外摄像的镜头举过头贴在路虎的玻璃上,车内的一男一女的缠绵都在监视屏上看的一清二楚,只是女的被男的压在身下,只能看到女的部分身体。
摄像的人大概也被这场面吸引住了,注意力都在监视屏上,有人经过都没在意。过路人以为这人想偷东西,吼了一声“干嘛呢?”这一吼,把摄像的人吓得不轻,转身跑进宝马车,发动车就跑了。
车内的韭叶和纪宇慌乱地整理完衣服,无暇顾及旁边疾驰而去的宝马,忽然意识到,可能被人偷看了。
韭叶很慌张,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看到什么了,更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纪宇不停地安慰韭叶:没事的,好事者看热闹的,车膜颜色深,外面看不清里面。为了宽慰韭叶,纪宇还特意把韭叶拉下车从外面往里面看,亲自体验。韭叶这才心里踏实了一些。
只是纪宇意犹未尽,又抱着韭叶:“我真的好想你!”
纪宇拉住韭叶的一只手在下身那个硬邦邦的地方,拍打了一下,可是韭叶不敢再铤而走险了。
纪宇觉得老是这么被吊着打,滋味太难受。
“这样太折磨人了,我严重抗议。”纪宇回到家后,还在发微信向韭叶抱怨。
韭叶说:“总有熬到头的那一天。”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你想什么时候是个头?”韭叶这句话,本没有要表达什么特别的意思,纪宇想多了,立马回:
“那你就搬过来我们一起住吧?”
韭叶没置可否,发了一个笑脸过去。
纪宇追问:“行吗?”
韭叶有些乱了方寸,既激动,又茫然:“哪算怎么回事?”
“那……要不咱们结婚吧?”
韭叶心跳忽然加速。
结婚?那是说我终于可以穿上婚纱了吗?
早年跟慕言经人介绍相识,已经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龄,目标直接又明确,所以既没有宴请宾朋,也没有穿上婚纱,几个比较亲的亲戚一起吃了一顿饭,就把自己打发成了别人的女人。
韭叶也不是没有期待和想象过自己穿婚纱的样子。只是那时,韭叶和那个常去韭叶服务的KTV包房看她工作的他如胶似漆,韭叶的想象里没有父亲牵着穿婚纱的自己交给她的新郎的镜头,但一定有他给自己带上婚戒的那个时刻,然后是众多亲朋好友见证新娘和新郎温馨绵长的亲吻……
韭叶此时不是简单的兴奋,还夹带着那么一丝恐惧和怀疑。
结婚,对于一个离过婚、已经40的女人,那是一种多么深的渴望又是一种多么巨大的诱惑!
可是这能靠得住吗?这能带给自己需要的那份安全吗?这就是自己最终的感情归宿吗?
当一切似乎就在眼前唾手可得的时候,韭叶好像又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