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刺成型需要时间,这就是高健忌惮枪支弹药的原因。
可现在对手任由自己施展,在巨大的白骨荆刺牢笼里,高健可以随时要了他们性命。
“活在光明的世界里你们看不到黑暗,因为世界的丑恶被我们一力承担。”吃贱同样站在白骨囚笼当中,神情自然,骨刺也都故意避开了他:“时刻保持一颗敬畏的心,你们才可能活得更长久,我其实随时都可以杀了你们,但我没有。”
吃贱已经沉浸在自我虚构的角色中走不出来了,完全不顾高健的手势和眼神,在白骨囚笼中闲庭漫步,高健为了不伤着他,只能一直控制着骨刺给“a级异能者”吃贱让步。
这一幕看在持枪者眼里就变成了神秘的龙组成员,挥手之间逆转局势,果然他刚才只是在隐藏实力,实际上胸有成竹,自己这几条枪恐怕还真没有被人家放在眼里。
“你真的是国家的人?那请问……领导这次到底有什么任务在身?”为首者放下了枪,想了一会才想出“领导”这么个有些尴尬的称谓。
“实不相瞒,在下此次前来确有要事在身。”吃贱就是属√,于顺杆爬的类型,你只要给他铺台阶,他估计连登天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领导尽管开口,若能用得上,我们愿效犬马之劳。”
这种武侠小说的即视感,高健已无力吐槽,只能配合吃贱将忽悠进行到底。
“j市人民医院可不是个简单的地方,我来此就是为了杀人。”目光笃定,神色自然,吃贱说的云淡风轻,却在持枪者心中掀起了无边大浪。
“你也是为那件事而来?”
“对,就是那件事!”吃贱双眼凝聚着光芒,加上不凡的气质还有英俊的面孔,无形中博得了众人的信任。
“我就知道。”身处白骨囚笼当中,周围都是泛着剧毒的骨刺,几名持枪者不敢乱动,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开始讲述这所医院里的故事。
“在末世发生的前夕,我市公安分局破获了一场跨省连环杀人案。凶手杀人只是单纯的娱乐,通常在午夜随机杀人,无动机,无目的,给案件侦破带来了极大的难度。”
“可能真是人在做天在看,后来有一男子在j市出了车祸,昏迷治疗期间,他说出了大量作案细节,听者好像身临其境,于是当班护士报了警。”
“经过紧密排查走访,以及在其家中发现的大量作案工具,我们终于确定他就是凶手。”
“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凶杀案还在继续,行凶手段变得更加残忍、血腥。我们排查了车祸昏迷男子的社交网络,最终锁定了他的一个网友——窥秘的红眼。”
“这个网友的ip地址就是j市人民医院第九癌症中心,当我们来到这里准备进一步调查取证时,末世到来了,到处都是吃人的怪物,我们只有和医院的幸存者合力生活在这里。”
“虽然内忧外患,但凭借这栋堡垒般的建筑我们还能支撑,唯一的困难就是食物。”
“可就在几天前,一伙身穿黑色战斗服,装备着重火力的人找到我们,给我们提供了大量的食物和饮用水。作为回报,我们需要在一周内帮他们找到一个人。”
“谁?”
“就是那个窥秘的红眼。”
听完为首者的话,吃贱和高健对视一眼:“那伙穿着黑色战斗服的人有没有什么特色,或者说,身上有没有什么标志?”
“有的,他们的车子上绘着乌鸦的图案。”
“果然是暗鸦组织。”
“你们认识吗?”
吃贱偷偷看了一眼高健,继续开始胡扯:“看到外面那些行尸走肉了吗,这种几乎毁灭世界的病毒就是他们的杰作。而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破坏他们的计划。”
“可……”为首者举棋不定,和暗鸦组织比起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异能者似乎更加不靠谱。
“不用顾忌什么,这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事情,你只需要告诉我最近这里出现过什么异常,哪些人是你的怀疑目标就可以了。”
对方只是普通人,有独善其身的想法并不奇怪,反倒他们要是热心帮忙,高健才会升起疑心,怀疑其中有没有阴谋。
“怀疑目标还真没有,要说异常的话。”为首者收起了枪:“那伙黑衣人离开的当天晚上,有一个人失踪了。”
“他叫西田乔木,是一位岛国医学教授,为人刻板严肃,但非常喜欢华夏文化。我也曾怀疑过他,但他一来不具备作案动机;二来,他也没有杀人的能力,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老头”为首那人继续说道:“我们整理了他的所有资料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如果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他失踪前的房间看一看。”
高健收回了压迫感十足的骨翼,决定跟着他们去一探究竟。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吃贱脚步放慢,不一会就跟高健并排,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语气轻声说道:“这几个人有问题,他们的话不能相信,小心。”
“有什么问题?”
“正常的幸存者在得知我是国家的人后,第一反应肯定是求救,想要逃离出城市。而他们只是稍有惊讶,反应太过平静了。”
高健点了点头,这些人所说,和他之前看到的那本死亡日记上记录的东西也有矛盾冲突的地方,根本经不起推敲。于是,他手指在吃贱背上写了一个“杀”字。
吃贱摆了摆手,声音压得更低:“杀了他们,谁来为你带路揪出幕后的黑手呢?”
几人相继来到一楼大厅,这里正好对着外面的玻璃大门,有几个房间的门还是开着,能看到里面的监控显示仪器亮着灯光。他们并没有想要隐瞒什么,但高健总感觉这栋建筑并不像外面表现的那么平和。
一路上再没有遇到其它人,偌大的建筑显得死气沉沉。
来到楼层最里面,为首者拿出钥匙打开锁上的房门,做了个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