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栎用着如此方法来来回回忙了七八个人,算着手上也就有十七八两银子了,该收手时就收手,他对四面八方的台下观众拱了拱手,想要全身而退,没想到左右两边一下子蹿上了七八个人,这八个人看似早串通一气,一起拱手哈道:“京南八杰,请不吝赐教!”
唐栎蒙了一圈,没等他反应过来,八个人一起冲上,八个方向都站得非常恰当,没给唐栎有钻出去的缝隙。
唐栎可不想干下去了,忙说道:“我只有十几两银子,你们想钱想疯了吧!”白龙兴在台下摇头不已,就觉得好笑,他看着唐栎的话根本不顶使,在几个人的出招声音下已经掩盖了尾音。唐栎也是无可奈何,他双手难敌数人,手上已经有十几两银子,谁都不舍得放,迫不得已使上了内功,但控制到了一成功力,冰寒之气足以让这些人逃之大吉。
场下的人可都是拍手叫好,他们只管自己看了一场精彩的表演,看那自称为京南八杰的几个人抱头逃窜,被台下的人指着嘲笑,丢脸之极。
唐栎得意地给周围拱手道谢,谢过了他们的掌声,走到桌子旁边也拱了拱手,想要拿了属于自己的银子就走人。
中年男子很好奇,他问:“少侠功夫好生厉害,一连对付八个人也面不改色,何不再比试几场,我权当给个借口,你没赢一次,我多付十两,也方便自己凑够一万两,少侠认为如何?”
唐栎也没有迟疑,笑道:“多谢贵官好意,在下只是刚好路过,想想给自己弄点盘缠,好继续行程,银子多了也被人惦记,贵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在下提前祝福贵官好事通达,新婚美满了。”
中年男子听到祝福便是兴高采烈,扬手让下人捧来了五千两的银票,亲手折好叠好,双手奉上:“少侠周游四方,见识多广,今日得以一见,实属李某荣幸,在下李相如,想和少侠交个朋友,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唐栎很不要脸地收好了这一沓银票,然后才笑嘻嘻地道:“在下唐栎,既然李兄喜欢结交朋友,不如我再引荐一人。”
李相如喔了一声,只见唐栎走到台边请了白龙兴上来,他见白龙兴身材健硕,人也长得俊,看起来比自己年轻一两岁,却是披散着长发,胡子也长,衣服比较脏,若非他人介绍,恐怕也只会当他作乞丐般看待了。
白龙兴说话中气十足,倒出乎了李相如的意料,李相如算是对白龙兴印象改观了,想若是让他整理一下衣冠,必定相貌堂堂,生国士之风。
李相如也让下人送来了银票,将要递给白龙兴之时,白龙兴赶紧用手一按,拒绝道:“我不过是粗坯野夫,银两再多也花不到哪儿去,刚才我见你给唐少侠好厚的银票,想必他也花不完,我俩共用这沓银票,也足矣。”
李相如更是对白龙兴投出了欣赏的目光,在愣了一下后,仓促地请那蒙面的姑娘起身,把她带到了眼前,对诸位说:“两位豪杰已与我李相如结交,虽未能深交,但李某感觉一见如故,今日给你们介绍,这是李某倾心多年的姑娘,娥娘。”
唐栎没有怀疑什么,拱手便自报姓名,白龙兴也是坦然,报出了自己白龙兴的真名真姓。
“白龙兴!”娥娘微吐芬芳,却能听到几分惊诧之意,身体也不自然的抖了抖。
白龙兴内力修为极高,对身体的造化也有影响,双目清晰,双耳洞听,即便是娥娘的细语微声也能听得清楚,只是不好说些什么,也就一带而过。
李相如想留两人吃饭,唐栎不想拖拖拉拉,毕竟拿了钱就算了,免得对方忽如其来弄一个不情之请,就以擂台还没结束,自己又有要事为由和白龙兴离开了。
两人的衣服的确是脏乱了些,先是去了裁缝店沐浴一番,又换了一身衣服,两人重新出来是面目一新,路上经过的妇人都为之亮眼。
唐栎想要找一间客栈先住下,白龙兴希望能先独自走走,让唐栎自己打点好两间房,还问他要了一千两的银票,两人是暂时分道扬镳了。
唐栎很快打点好了客栈的事情,出了门,左右看了几眼,巡街一样走着,看到了好几家铁匠铺,心里想着弄一把兵器,记着白龙兴说过自己是用扇子的,又是给铁匠画了草图,一家一家弄模子对比,最终敲定了合适的打造了一把铁扇子。尽管不知道白龙兴是否满意,但应该比纸扇要好得多。
唐栎离开了铁匠铺,兵器的成品需要过两天才能拿到,他正踌躇要去哪闲逛,回客栈也是早了些,毕竟太阳还没下山呢!
街道上的一头群情汹涌,像是有什么好事情要凑个热闹,唐栎自然不会输在后头,但这回的热闹情况比先前的擂台还要厉害,唐栎不好下重手,于是人群中也挤不进去了,只听到热闹中间传来了人与人之间的吵闹声。
“哟呵!李贵官的随从是跟丢了吗?怎么会只跟未来夫人一起在大街上走着呢?要是有个什么损失少根毛发可不好了,就像现在那样,都碰到本大爷了,李贵官健硕,都把我给碰疼了。”
这话语气轻浮,颇有点威胁的口吻,出自一个傲慢的年轻人,他身后少不了一伍跟班,气势很足。周围的看客都可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过是一群流氓看中了李相如独自走着,想要趁机勒索点钱财罢了,谁都愿意围观看戏,好奇着往下的事态如何发展。
以李相如的一贯做法,那是破财消灾,可眼下情况不同了,他是带着娥娘游逛,可不能失了威风,姑娘家就希望多点安全感,要是表现怕事,以后还如何有颜面面对娥娘。
不过李相如只是一名商贾,根本不懂武功,耍赖自然也不如那些当街混混,几个人一时间僵持在那,他不敢动也不好走。
唐栎看是路见不平,是时候拔刀相助了,正要想办法挤进去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已经推了进去,那些想要看戏的路人一个个被推搡得跟见鬼似的,躲都躲不及了。
李相如看向那边,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挤进人群的正是白龙兴。
娥娘看见白龙兴,心里为之一动,很快便看不出她的微小动静,不过心跳得更快了些,也就她自己知道。白龙兴看着那几个小混混,不过是贼眉鼠眼,腰身驼背,四肢也不发达的市井懒人,对他来说半点威胁都算不上,一个眼神过去,那些人懂得害怕了,发着抖退了几步。原本傲慢的年轻人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很快又转换过去,生怕别人知道自己怕了,左看看有看看,确认自己的人都还没走,人数是占了优势,瞬间就壮了胆,昂着头大摇大摆地走近了白龙兴,看着白龙兴露出了更加狂妄的姿态。
白龙兴微微一笑,一脚膝盖顶起,正中那年轻人的命根,没等其他人起了反应,白龙兴扛起年轻人往后狠狠摔了一跤,后脚跟往他头上再弄几脚,其他人没敢上来帮忙,白龙兴横扫一眼,那些人直接被吓跑了。
那年轻人昏了过去,白龙兴往他肚子再踢了一下,能看见面有苦色,能知道是装晕的,也不管死没死人,接二连三的出了几脚,直到年轻人胡乱大喊:“别打了别打了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呀!”
白龙兴果真停了踢脚,后退一步双手叉腰,看着那年轻人。年轻人见不打自己了,立马爬着挤出了人群,那些围观的群众指着他就是一顿笑骂,同时还给白龙兴鼓掌表扬,人们便在笑声中渐渐散去了。
唐栎的掌声持续到了最后,人都散去了。白龙兴先与李相如拱手致意,又给娥娘点点头,等娥娘回应了一下后,才去搭理唐栎:“就你的掌声最大最响,刚才怎么不见你出手来着?”
“这不是给你表现能耐的机会嘛,我很懂事的。”唐栎说着有自己的道理,几人一同走了一段路,从中道到大道,不知不觉太阳下山,多数买卖已经收了摊回去了,多了那些吃吃喝喝的摊子,大道上有赌坊,有妓院,也有文人高歌的酒肆之地,不想那边贵的,可以选路边的面摊,也有卖酒酿丸子的,不仅仅有吃,还有颜色艳丽的灯笼,能摆各种姿势的玩偶,好的东西琳琅满目,差点就不舍得离开了。
唐栎和白龙兴逃不掉了,李相如坚持要选镇里最大的酒楼,弄上天字一号房,一大张桌子点满了菜,四个人怎么也不可能吃得完,唐栎还想打包回去,白龙兴也就只看上了其中两三味,李相如想要敬酒,也就唐栎接了几杯,白龙兴举手拒绝,只管吃自己爱吃的,有时候看看窗户外面,外面夜景迷人,灯星如一。
夜宴过去,桌上的剩菜被收好换成了水果糕点,唐栎还在和李相如说话,白龙兴找了个借口就出去吹吹风。酒楼的二层有个楼台,可以让人看到外面的夜景,楼台让李相如包了,也就只有白龙兴一人了。
白龙兴吹着风,看着外面,身后一人正慢慢走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