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栎看着对面的南鹰国的人还在比武台附近欢声载道,似乎要弄出更大的声音刺激自己那边的人,他们甚至不知从哪里找到的鞭炮,点了一个扔到了比武台的正中央,火红色的碎片在鞭炮声中伴随着浓浓的灰色烟雾四处狂奔。
梁华罡让士兵推自己回去,他是再不想待下去了。唐栎转身也跟着走,这时候的黄须杖并没有与他们同行,唐栎靠近几步,问道:“第三场该是我上了吧,不管如何,至少要先拿下一场。”
梁华罡很快就恢复了理性,摇头说:“不,用你还早着,我们不是还有三天嘛,至少再等一等,这回是黄须杖轻敌了,论使诈,他还不是蒙一服的对手,这回偏偏没用上阴险的招式,我也是忍了,不过也是证明了一点。”
唐栎不解,问:“证明了什么?”
梁华罡回答:“这次的比武,要么完全能在武功的能力上压倒胜,要么就要在使诈的本领上压倒胜,我算是把握住关键了。”
唐栎也不知道要给什么样的表情,梁华罡的话说得没错,但也是分析得过于简单,至少现在的应对之策几乎是碰运气,虽然第二场是输了,那是因为黄须杖出奇的不使诈,但至少还是来了个会武功的人,不知道三天过后还能不能有像这一回的运气,一切全凭老天爷的意愿了。
梁华罡先回去休息了,唐栎才想起受伤挫败的黄须杖,从其他士兵的口中得知黄须杖已经借了一匹马赶紧跑了,唐栎觉得好笑,他本就没想找黄须杖晦气,毕竟闹出了矛盾还可能跟他过招,现在的功夫可都是要一致对外的。
唐栎很期待这三天会发生什么事,毕竟黄须杖都能来了,英雄令应该还会吸引别的人物。
这三天奇迹般地没有下雨,多半是阴天,出奇的时候还能冒出一阵子的阳光,土城的积水也渐渐消散。
多日里终于能有一次夕阳了,唐栎在西城门的城墙上独自欣赏着稀罕的景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有下一次,至少要在大乾的土地上。
已经入夜,唐栎走过了几个暖和的篝火,路过的士兵跟他打了声招呼,也许是几天下来被阳光去走了晦气,人们都觉得暖和起来了。
“你来了!”梁华罡在唐栎拨开门帘的一刻就笑着说了,在他身边俨然还有另一个人,那人并不是左首,因为左首还在休养,唐栎瞪大了眼睛一看,竟然是凌雨山。
凌雨山忽然感到自己窒息了一会儿,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处理这次见面,竟是一时没有说话。唐栎看到凌雨山也是感到惊讶,忙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诗桃呢?信妤呢?”
凌雨山道:“我们遇到了宇文震威,信妤说要回去看她爹和弟弟了,说是打猎的日子要来,她得回去帮忙,所以我让宇文震威送她回去了;至于诗桃姑娘已经被安排好休息的地方,明天就能见到,不过现在我们该着手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明天的第三场对决了。”
唐栎觉得这话说得对,不过既然凌雨山已经来了,他非常确信下一场必定是凌雨山出场,既然是上一场输家决定比武的规则,那么可以设定成用剑法分高低。唐栎第一时间提出了自己的建议,看两人都没有意外的表情,不解道:“难道这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梁华罡又笑了:“我们在早些时间已经把话传过去了,现在需要担心的是对方会使什么阴险的招数,也许他们不会使诈,毕竟也可能有隐藏的用剑高手,不得不提防。”
三人围在一张桌子上谈了许久,时间不早,梁华罡让凌雨山早些回去休息,唐栎也迫不及待要离开,他和凌雨山一同出门,从凌雨山的口中得知诗桃的住处,原来诗桃在自己住的营帐里待着了,只是奇怪先前离开时怎么没发现。
土城的营帐布置不像是登煌城的房间,一张矮桌子,两张小椅子,唐栎进来时就看到一名女子朴素大方,无粉脂修色,身上的旧衣裳是桃色的,那人正是诗桃。
诗桃看到唐栎后浑身颤抖了一下,忘记了自己准备要做些什么,也不知道应该要做些什么。然而她并不知道唐栎的想念有多么的急切,可是一直以来事端太多,总会有阻碍出现在两人之间,对他们来说,今天的一面实在是特别重要。
“小桃。”唐栎几乎忘记了上次这么称呼诗桃是什么时候了,不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现在能感觉安安稳稳地在一起,已经是得偿所愿了。
这一夜像如白天一样明亮,如光辉那般短暂,唐栎有多话要说,他想给诗桃完完整整地说一遍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然而在唐栎沉迷于自己的说话时,却不知道诗桃一直心不在焉,她似乎完全没有把唐栎的话听进去,直到唐栎发现她的不对劲,才慢慢说道:“我累了。”
唐栎从诗桃的后面抱着她睡下,营帐灯黑,直到第二天睁开了眼睛。
唐栎很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但幸运的是,他能确定没有人能分开他们了,只需要解决比武的事情,也许第二天就能远离这一切。
第三场的比武如约而至,凌雨山早在比武台前,只等走两步上台。他目视前方,看着南鹰国的武林高手只来了三人,一人十分年轻,步态轻浮,看似武功有点低,另一人唇下含须,面有铜色,眉毛粗而朝两侧斜上,鼻子十分挺拔,最后一人背负一把武器,是三人之中唯一一个携带武器的人,后背的武器应该是剑,毕竟前一天就说好了比剑法。
凌雨山看那柄剑剑柄很长,按推理更像是刀类的兵器,虽然说得是比剑法,那也不一定限制于剑类,江湖上用刀使剑法的人还是很多,唐栎也能算一个。
凌雨山记得梁华罡说过南鹰国来了几十号人,没想到第三场只来了三个,那不是小看咱们的意思吗?顿时觉得也不该太让他们得意忘形,转身回去,不给这些人好脸色看。
唐栎早看出了对面的轻蔑态度,开口说道:“不用管他们多少人,反正比剑法高低,他们来多了也没用,只是今日要赢了他们,下一场就会重视起来了,如果你愿意,索性废了他的武功。”
这话听起来颇为歹毒,诗桃在一边听了都觉得不好受,唐栎这才发现诗桃的表情,又开口解释道:“南楚的人奸诈阴险,就连黄须杖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若是心慈手软,肯定要落到左首一样情况,况且那是他们不对在先,我们要赶走他们,定然不能对他们太善良了。”
诗桃点点头表示理解,凌雨山笑了,说:“小栎,你看诗桃对你是如此情深义重,这次除了英雄令的消息,莫不是诗桃硬是拜托我来找你,你可要快点娶了她,雨山就拿这一场比武的胜利来给你当贺礼好了!”
唐栎拱手,道:“这份大礼我可先收下了。”
凌雨山转过身,抬头就看向比武台。只见那背负武器的人已经走上比武台,他看到了凌雨山左手握着一把剑,料定是这一场的对手,手指指着凌雨山说道:“身为一名剑客,动作竟然拖拖拉拉的,居然还是个男人,就不怕笑话吗?”
凌雨山踢踏两步腾飞上了比武台,走前两步,道:“只怕是你们知道了这场比武的落败,连来的人也少了。”
那人哼了一声,并不斗嘴,说:“剑客辛一竹,特来赐教!”
凌雨山微微一笑,拱手回道:“剑客凌雨山,特来领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