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某似乎没见过姑娘,不知是姑娘迷路了吗?”那人声音低沉,话音出来就像有隐隐爆发的磅礴之势。花荷屏蔽声音深吸了一口气,傲人的胸脯一起一伏,一时竟没有回答他的话。
那人微微一笑,却不正视花荷。他伸手向前,困住手腕的铁链发出了提醒的声响,最后他放弃了做剩余的动作,双手轻轻放下,慢慢道:“姑娘,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快走吧!”
花荷后退一步,才记得了礼数:“多谢前辈。”她刚想转身向后,却听到那男人忽然暴跳如雷:“别走!快藏我身后,有人来了!”
花荷也听到了密集的脚步声,衣服拂拭树叶树枝的声音传到了这里。花荷也心知那会是偷袭自己的几个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心,一股气就冲到了后面,很快屏住呼吸,细细去听越来越接近的阵阵杀气。
锋利的剑刃被沉稳地从剑鞘里头拔了出来,树林里来回涌动的嗡嗡嗡响个不停,剑身上的余音十分烦人,在花荷心里挑拨着丝丝和弦。
“阁下是谁?为何被捆绑在此?”面罩里头的声音显得非常谨慎,其中一个人不再靠近,他生怕眼前由铁链锁住的家伙是个凶猛野兽,也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来的,若有个掉以轻心,恐怕就要在这里把小命给交代了。
那人并没有用很吓人的气势去震慑那一群黑衣人,他身上的伤疤已然是身经百战的证明,也许下一刻,他的身上会多几条伤疤,也许手上还会多几条人命。
每一次风吹草动都让黑衣人们不敢多挪移半分,他们见对方没有搭话,正轻轻挑了挑手指头,示意给自己的伙伴们要撤退。这回有一个人刚开始退了一步,那人突然有了反应,用手指了一个方向,道:“唐镜悬。”
众人听后一愣,谁也不敢再多问半个字,中间那个左右看了几下,索性不隐瞒东京,挥挥手示意全部撤离,膝盖才半蹲,嘴里很快吐出几个字:“晚辈愚昧冒犯前辈圣地,请勿怪罪,告辞!”
最后一个字还没完全吐出,他人已经脚蹬到半空中,影子随着他本人也逃之夭夭了。花荷明显感到杀气骤然消散,她走了出来,再一次确认追来的人已经不见了,这时才记起了这个怪人,顿时转过身去。
唐镜悬的行径也是突然,双手忽然握拳,双腿马步姿态,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长吼了一声,周围的风开始异常怪样,树叶疯狂晃动,似乎有大风要过来了。
地上扬起了不少尘埃落叶,一股劲的冲向了花荷。花荷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感觉四周都是一样,躲哪都不行了,抬起手只能挡风,可是这怪风难挡得很,持续的劲头逼得花荷开始后退几步。
正是这时候,唐栎从侧面冲了出来挡在了花荷与怪风之间,他双手运功,内劲集聚在丹田之内,蓄力以后往前面一推,以一股无形的力量不停地抵挡着怪风的侵袭,然而成效不错,这双手顺利将这股怪风一分为二,花荷也得以缓和了。
两人几乎是对峙了一会儿,唐镜悬已经站直了身,显然已经不再运功出手,唐栎也收了招式,做了深而长的呼吸。之前的内伤才好了几分,这回又强行运功对抗,哪怕是再持续多一会儿,他便有可能掏空了内息而废掉了丹田。
唐镜悬点点头,道:“好小子,年纪轻轻的就有这般能耐,只是你受了内伤,还要如此强行运功,难不成这女子是你生命在最重要的人?”
这话一说就尴尬了,花荷一言不发地涨红了脸,唐栎没有往后看去,眼前不知是敌是友,虽然被锁上了但绝对不是好坑一个,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了:“晚辈在林间迷路,不小心踏入了前辈贵地,还望前辈见谅,我们这就离开。”
这时唐镜悬缓缓坐了下来,他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呵呵一笑,面具下的表情不得而知,唐栎慢慢后退几步,一手搂过来花荷的纤纤细腰,转过身脚踩踪花游的轻功赶紧逃离了。
也不知两人跑了多远,唐栎感觉此处比较安全才停下来,回首望去,再看看花荷,问:“刚才还好吧?”
花荷已经满脸通红,什么话都答不出来,唐栎才发现自己的举动有点过头了,立即道歉:“刚才事态紧急,所以我才有所冒犯,希望姑娘莫怪。”
两人离开了那片森林,混进了市集里的人群里头。市集里头的熙熙攘攘,有很多上大街人们正成群结队地往一个方向走着。
大街的热闹完全淹没了唐栎和花荷,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外来之客。
“哇!你看!是将军!”有个孩子在旁边指着远处大路的人马,两边的人夹道欢迎,中间的人马慢慢移动,排在最前头的将军英姿飒爽,背后扛了一把长枪。
“是唐杨吗?”唐栎心里想了一下,很快被他看到的反驳了,那人的身形的确与唐杨差不多,只当对方回头看向一处时,才发现那是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看上去与唐杨差不多年纪,虽然脸上有八字胡,但看起来还是少了些历练的感觉。
那人很快就察觉到了什么,一扭头就看到了唐栎,两人相望一眼,那人故作深长地把头看向前面,继续带着自己身后队伍走过了大街。
夜晚,唐栎找了一间不大的客栈暂住,花荷在天井看月亮。
“客官。”唐栎想要出去陪花荷聊天,身后店小二叫上了他。“有事吗?”唐栎问道。店小二给他递上了一封没有表字的信函,说:“这是一位官爷让小的交给客官的。”
“他人呢?”“那位官爷已经离开了。”
待店小二走远,唐栎拆开信函一看,回头看去天井外的花荷,最终往相反的反向离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