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九于人声鼎沸中缓缓抬起头来,一双黑眸之中迷醉不减,却又仿佛十分清醒。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我不是青瑶。”她低喃,精美的面容之上并未见得有太多的情绪翻涌,转而又要低下头去喝自己手中的酒。
帝天有些固执的不肯放手,从来都很沉静温润的俊颜之上终是出现了一丝龟裂。
“是不是,并非是我一人说了算的!但这酒,你此下却是不可再喝了!”天界的酒,越是情丝浓厚之人,饮起来味道便越是冲!古往今来,不知多少小仙一时不慎,醉死其中!
帝天不让她喝,她倒也未再坚持,只将手中杯盏放下,视线又落及不远处的‘帝临’身上。
论及喝酒,不论是姿态,神情,还是喝酒的速度,南宫九自觉是远远不及那人的。
她此下其实也很想,上前握住他的手,再叫一声临渊!
她此下其实也很想,上前夺过他手中的酒杯,狠狠的喝一口,看看他杯中的酒是否比她的香甜可口一些,否则,他怎的能一副喝水的模样,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倒。
“临渊……”唇间吐出两个字来,她依旧固执的叫他临渊。
视线未及收回,南宫九眼前却已是又站了一人。
是火儿!
眼前的少年依旧是一袭火红的衣,只今日场合毕竟不同,他所穿所戴再不同以往,无不是天宫之中最精细稀罕的料子。
退却了作狐狸时的不成熟和张扬,小家伙如今变得异常沉静,此刻只如同一幅画般站在她面前,继而低头看了看她怀中的小白狐,继而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中闪过一抹暗芒。
“这才数日未见,主人竟已然换了新宠吗?”唇际略扬了抹笑意出来,他一身的沉静顿时褪去,顿时就添了些许的邪魅。
南宫九的视线骤然被挡住,她本是有些不悦的,但她抬头看到眼前的火儿时,那些不悦,顷刻间却又烟消云散。
“你是说它吗?”将怀里的小家伙拎到火儿面前,南宫九漫不经心拈了一粒葡萄放进嘴中。
“不过是个认错了主人的小可怜罢了!”话毕,她倏尔伸手将眼前的火儿一把扯入怀中,眸间已然隐隐现了醉意。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笑嘻嘻的开口,她总算清除了眼前的障碍,视线再度落在了不远之处的临渊身上。
一手轻轻拨动着火儿的脸颊,就好似她从前抱着它时轻抚它的额头。
习惯性的将脸埋到怀中的人颈间,她眼中渐渐浮上一抹酸楚。
“火儿,你瞧,他就坐在那里,那么近……”不理会怀中少年僵硬的身体,南宫九自顾自的呢喃,似是已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对于四周越来越多的视线,火儿是如临芒刺的,可这种情况之下,他却隐隐有些不大想打扰自己主人。
再或者说,他有些贪恋这样窝在她怀中的感觉。
从前,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他的笨主人,永远都是死死将她护在怀中的!
“他完全不认得我,他甚至连看都未有看我一眼……”满心的苦楚,似是就要在这一刻全数倒出来。
然,南宫九兀自沉溺于自己个儿的世界之中,却全然没有意识到,四下越来越多的视线慢慢落在她身上;
终于,高坐之上,一道颇含威压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帝天衣袖之下双手已然紧紧握成拳头,但他却并未有发作,也未有阻止身旁之人的动作。
南宫九在下界的这些年,遇到了什么,发生过什么,他是一清二楚的!是以,他此刻再明白不过,对于她怀中的红衣少年,南宫九怀有的是一种怎样的情愫。
然,帝天明白,却并非天界所有的人都明白。
“看,着青瑶神女下界历劫一番,胆子是越发的大了!眼下帝天殿下就在她身边,她却还敢这样公然的与其他的男子亲亲我我!”
“是啊!不过,你看那个红衣男子,似乎是火狐一族近来刚刚回归族内的那位吧!炎烈,那可是天界昔日的战神,谁人敢说三道四?”
“那是,不过,当年意外之后,炎烈殿下似是也被狐族族长送入下界将养,你说,这两个人,会不会在下界,就已经有了私情?”
这些人的话,如今回归上界,火儿基本上是听得一清二楚。
心中觉得荒谬的同时,他此刻却并不想解释什么。
抬起头,他视线落在不远处依旧垂眸自饮的帝临身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中掠过一抹暗光。
他很早就知晓他的身份必然不凡,却不曾想,竟然不凡到这样的地步!
还有他在下界遇到的这个笨女人,未曾料到,竟是大名赫赫的青瑶神女!
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垂眸,他看了看怀中已然一脸迷醉的女子,心突然就疼了一疼。
起身,他倏然将怀中的南宫九打横抱了起来!
火儿怀中有南宫九熟悉的味道,她此刻醉得不省人事,倒也未有挣扎,乖乖由他抱着。
炎烈提步欲走,一旁帝天却是横插一步拦在了他面前。
旁人见得帝天必然是要让上三分,但炎烈性子素来直接,只淡淡瞟了他一眼。
“七百年前,你伤她至深在先,害她险些丢了性命;现如今还想让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一句话,使得眼前帝天面色顿时一白。
“再者,此番回来上界,我与她一并回来,她如今算得,也是我圣狐一族的客人……”留下一句话,炎烈再未停留,也不管他人目光,又将人往怀中紧了紧,继而抱着南宫九大步离去!
然,就在炎烈抱着南宫九离去后。高坐之上,天尊的目光却是追随者二人走了很久。
轻叹一声,他视线终是慢慢转移到一旁笑得一脸童真的临南身上,继而轻叹一声。
宿世轮回,不管是成魔成仙,有些债,欠下的,终归是要还的!
炎烈离开后,场面短暂的冷寂了片刻,很快又恢复最初的热闹非凡。
然,众人未有注意到的是,只在炎烈抱着南宫九离去后不久,原本坐着帝临的玉案,不知何时已然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