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楼和市局相距不过一公里多的路程而已,走走就到了。叶凡来到这里,见吴道之站在门口向自己招手,叶凡走过去问道:“剑呢?”
“当然还在物证科!”吴道之笑道。
“你不是让我找你拿剑吗?”叶凡直接无语了。
吴道之见叶凡神情,心中暗暗好笑,道:“我又不是警方的人,如果要拿回被扣押的东西,还是需要本人去签字才能领出来,我又不是你,自然拿不出来。”
郁闷之下,叶凡不得不再一次走了一趟流程之后,这才拿回了阔别两日之久的天斩剑。剑拿回来了,叶凡也打算去和父母相见了,却被吴道之叫住:“叶凡,你先别忙着走,我还有事找你呢?”
“吴教授,你是教授,我是个连大学门朝那边开的社会青年,你找我有何贵干?”不得不说叶凡和他老子一个德行,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容易迁怒于人:“难道你送我一场牢狱之灾我还得请你吃饭不成?”
吴道之一愣,随即笑了,想到开始他父亲接电话的语气,忍不住在心里暗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口中却说:“哪儿敢劳驾你请我吃饭?是我要请你吃饭。”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叶凡口里道,却把天斩剑向背后挪了挪,万一这老小子看中了自己的宝剑想要买怎么办?万一他约好了人摆了个鸿门宴打算硬抢怎么办?自己怕倒是不怕,可也麻烦得紧。
“哟哟哟,你这小子,我请你吃饭你还怀疑我摆鸿门宴了。”也不知道吴道之是怎么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的,反正就是说了出来,抬手指着警察局对面的牛肉面馆:“就在那里,我这人不喜欢满汉全席的那一套,这里就是公安局,难道你还担心我当众抢劫不成?”
这倒是,叶凡心里想了想,即便他摆起了鸿门宴,到时候直接拿了他当人质就好,就不信这一个成天跟老古董打交道的教授还是自己一个年轻力壮又修成了剑气境界的武林高手放对不成,怕他起什么幺蛾子?直到这个时候,叶凡在深心里其实都还没有完全认同自己修行人这个身份。心念在脑袋里转了几转,叶凡这才点头:“好吧,我爹妈有指导员陪同,一天没吃东西我也的确饿了。”
吴道之当先向前走:“那还等什么,跟我来吧。”
到了面馆里坐定,要了两碗大份牛肉面,叶凡是头也不抬地就开吃了。吴道之显然目的是找他,对自己面前得那碗香喷喷的牛肉面连筷子都不动,就是在那里看着叶凡吃面。不到几分钟,一大碗牛肉面就被他倒下了肚子去了。不过对叶凡这样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来说,也仅仅就能吃个六七分饱而已。
只不过吃了人家一顿,哪里还好意思再叫,这里又不是乡下自己家里吃东西管够,恋恋不舍地把眼光从吴道之面前的那碗一动没动的牛肉面上收了回来。
看他一副馋佬样,吴道之哪能看不出来,直接把自己面前的碗推过去:“你要没吃饱,这碗也给你。”
叶凡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你还没吃呢。”
“我出来的时候吃过午饭的,我可没有吃下午茶的习惯。吃吧,没关系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叶凡好容易可以吃个安稳饭,顿时馋虫拱动也不推辞,拿起了筷子就吃,第二碗面刚吃到一小半,忽听吴道之笑呵呵地问道:“叶凡,你师父是谁?你这一身修行是谁教你的?”
这一问,叶凡险些把牛肉面吃到鼻子里去,抬头惊讶地看着吴道之:“你说什么,修行?”说着紧张地看着四周吃面的人,这时候下午三点多了,面馆里没什么人,老板正无聊的坐在那里看电视呢,好像压根没听见吴道之的话一般。
吴道之见状,知道他担心什么,解释道:“我以神识拢音,旁人是听不见我们的谈话的。你别骗我,你这柄剑我一拿到手里就知道是剑仙法器,所以我才有此一问。”
叶凡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修行同道,之前他还以为就自己猜懂得真门道呢,现在看起来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教授的本事可比自己大多了,比如这神识拢音的手段他就不会,定了定被吓得砰砰乱跳的心神,这才问道:“你也是修行人?”
“废话,我当然是。世间剑修门派不多,你是蜀山派还是南海剑阁,亦或是天心派的?”吴道之问道。
剑修门派,叶凡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萧晓筱虽然也曾跟他说过天下还有别的修行门派,但是并没有详细和他说,更没有提及自己的修行门派,叶凡摇摇头:“都不是,你说的这些门派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这可就有意思了。”吴道之饶有兴致地道:“那你这意思就是自学成才咯?”
“自学成才?!”叶凡想了想,自己所修完全是来自于这柄天斩剑中所留下的神念心印的内容,对于这位将修行心境与口诀封印在天斩剑上的这位前辈是哪门哪派叶凡也不了然,于是点点头:“算是吧。”
“那你可真是好福气啊。”吴道之伸出一只手指着叶凡的那柄天斩:“一个散修居然能得到这柄由八荒精英铸成的短剑,真不知道你还有过什么奇遇。”
“吴……嗯,前辈,散修是啥意思?”叶凡本来想叫他吴教授的,但既然对方也是身怀修行神通的修士,叫教授显然不合适,所以就叫他前辈了。从对方嘴里,他又听到一个新词汇,散修。
吴道之见叶凡对于修行道的认知完全就是一张白纸,于是解释道:“散修就是对那些有正传法诀,有门派约束的修士之外的修士的一个总称。比如你,没有师父,完全是自学成才的,这就算是散修了。”
“原来是这样。”叶凡哦了一声:“那前辈您就不是散修咯?”
吴道之:“当然不是,不过我是哪一派暂时不告诉你。叶凡,你既然叫我一声前辈,那么我就倚老卖老一回,你这柄宝剑以后可要好生收藏好,不然的话,可能会给你惹来祸事的。”
“祸事,什么祸事?”
“岂不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吴道之看着叶凡道:“你根本不知道八荒精英铸成的法器有多珍贵,我这么给你打个比方,假如把你这柄短剑换成钱的话,足足可以拉一个火车皮。”
这回叶凡是彻底被惊倒了:“这么值钱?”
“值钱还仅仅只是一方面。”吴道之语重心长:“人心叵测啊,物用之神其价值几何仅仅是一方面。普通人不识货也就罢了,仅仅就当做是一柄短剑而已,可要是落在识货的人眼里,这就不好说了。你要知道,并不是人人都有你这样的运气的。打个比方,这把宝剑若不是你的,而你的确又是识货的人,见到一个本事并不怎么样的人拿着这样一柄东西在那里招摇过市,你说你会怎么想?”
“羡慕嫉妒恨呗!”叶凡吸了吸鼻子:“还能怎么样?”
“那如果你又很想要呢,比如得到这玩意你可以比以前过得更好?”
“抢啊,只要能抢的来。”叶凡道:“不过我不会这样做,又不是我的,我贪图这玩意干什么?”
“可别人不是你,你也不是别人,你不这么做,别人未必不会这么做。”吴道之:“你眼前经历了这一场牢狱之灾,难道就一点感悟都没有吗?”
“我是被人诬告的。”
“那他为什么要诬告你?”
“因为他怀疑我伤了他的儿子。”
“那他怎么就能够让警方对你如此重视呢?”吴道之继续追问:“连我这个文物专家都被惊动了。我以前可不认识你啊。”
“你不都说了吗,这柄剑是成化年间的古物,保存又这么好,古董当然值钱了。”叶凡有些郁闷地道:“偏偏在我手里,这样的确招人怀疑。”
“你说对了。”吴道之道:“我去过你那里,你家庭如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好东西在谁那里都是好东西,即便不识货,打眼一看也知道来历不凡。有些东西有些罪名其实只要有一个怀疑就足够,如果这个人值得怀疑的话。你懂我的意思吗?”
“不懂!”叶凡直接摇头。
吴道之:“其实很简单。有人怀疑你伤了自己的儿子,现在看来你也的确有伤人的本钱,那人想必找不到什么证据,因此也不能就直接把你如何;可是你是一个乡下人家,即便是在乡下,你家也不能算是大户,只能算是刚刚解决了温饱问题的家庭而已;如果仅仅是如此,那人也不能拿你如何,可你偏偏有这样的一柄剑,一柄一看就是值钱东西的剑。你自己扪心自问,你买得起吗?”
“买不起啊,就买得起也不会这么用钱。”叶凡:“谁吃饱撑着,有这样的财力却去买这种冷了不能穿饿了不不能吃的东西呢?”
吴道之用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子:“是啊,你说的没错。连你自己都会这么想,那么别人当然也会这么想的,这就是警方为什么会如此怀疑你的原因。假如你换个处境,你就是家财亿万,别人只会当你是收藏,因为你收藏得起,当然就不会有这样的麻烦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这样的家庭,我这样的一个人,有了这样的一柄剑,就注定会惹来麻烦吗?”叶凡听了半天,终于听明白了吴道之的意思。
吴道之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而是淡淡道:“世间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凑巧,但是若是分开来看,也的确是凑巧。凑巧你就有这样的一柄古剑,凑巧你就生在一个穷家小户,凑巧你机缘了得得了修行,凑巧你和人结怨,凑巧最近警方又得到了有文物盗掘团伙流窜道绵阳境内。所有的凑巧加在一起,你这牢狱之灾就必定会发生。少了这些凑巧的任何一环,这结果都不成立,可偏偏所有因素都满足。偶然中孕育必然,叶凡,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什么是危墙,就是招致祸患的勾头,若是你自己不知趋吉避凶,那惹了事就不要怨旁人了,俩字:活该!”
“我挨了这样一场莫名其妙的麻烦,合着现在倒是我活该了?”叶凡听了大不以为然:“难道我生来就该被人冤枉不成?”
吴道之看着叶凡,非常惊讶地说道:“你说得是什么话?谁天生就该被人冤枉,你被冤枉是因为你有被冤枉的可能性。有了这个可能性,你可能不会被冤枉你也可能会被冤枉,旁人固然不该冤枉你,但你也要好好想想自己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我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叶凡反问道。
吴道之:“我看你炉鼎精气完足,想必经历过欲境和苦境的修行而且根基还很扎实,想必你有习武的经历。我问你,你是如何破了欲境的修行的?”
“空想千朝,不如一朝实行。有欲就有欲,别被自己的欲望给绕进去就行了。”叶凡老实地说道,这的确是他破欲境的时候的心境。
“修行人想要步步精进,首先就要离欲所困,你这心境的确能够破了欲境,不过终究还是太片面了些。”吴道之道:“须知修行乃为超脱,超脱从时时自省开始。修行之路并不容易走,各次第境界既是一种成就也是一种考验,更有各种各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劫数相随。君子不立危墙,日三省乎吾身这不仅仅是一种修养,也是要消弭取祸之源。就比如你所经历的一切,若是你知道这宝剑的贵重,你当然不会随便拿出来让人看见,可偏偏你不知道,既然不知道也就不会将这玩意当做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说不定还会有意无意间拿出来炫耀一番,因为你会武功为别人不会啊。这就是不经意之间的选择,你做了这样的选择,那么结果就已经注定。反过来想,你以后还会随便就把这东西拿出来给人看见吗?”
“不会不会,当然不会!”
“所以这宝剑将来也就不会成为你的取祸之由了。不过若你经历了这样一场劫数还不知道收敛,下一次的劫数只怕就不是这么容易度过了。”吴道之缓缓道:“难得之物使人行妨!珍奇贵重之物莫如入贪婪奸伪之人眼里,俗话说的财不露白就是这个道理。人人都是有欲念的,无非没什么东西勾动而已,一旦有珍奇之物勾动人心贪欲、恶念,必定有打不清的官司。这样的事情发生,既伤了主人,也将为恶之人伤了,这种事里,没有赢家,其实都是输家!”
吴道之说了这么多,其用意当然是点化叶凡,要是听了这些道理都还不明白的话,那叶凡也算是下愚不可及之人了,叹了一口气:“谢谢前辈指点,我懂了。这就是天劫啊。”
“是天劫也是人劫。”吴道之:“看你修行显然是刚刚突破欲境不久,**之劫在欲境中已经经历,但是你所学武功应该是内家,早有洗练炉鼎的经历,所以苦境你早就经历了,此时当然不会再去经历这种洗练炉鼎所必须经受的身受之劫。可天劫能躲过,人劫你还是逃不得,这场牢狱之灾就是你的苦境人劫。劫数既针对修士本人,也针对修士所遇之事,世间事莫不如此,小子,如果你真的明白了我的意思,也算我没白跟你扯这么多闲条一趟了。”
经历了季长风曾经对自己的青眼有加却是因为自己的父亲的缘故,叶凡此时已经多留了一个心眼:“前辈,你不会无缘无故就跟我讲这些吧?”
“动念就是缘起。”吴道之呵呵笑道:“再加上我看你还算顺眼,不忍见你一个人盲修瞎练惹了大祸而不自知,所以我才指点你这些。”很显然,吴道之应该有别的原因,否则一个文物专家和一个修行高人犯不着跟叶凡这个愣小子费这么多的口舌。
“就这么简单?”叶凡不信。
吴道之:“就这么简单,我想指点就指点下,我高兴,难道不行吗?”
“行,当然行!”叶凡道:“不过我也不可以白白受了你的恩惠啊。”
“那你想要怎么报答我呢?”
“这……”叶凡还真有些为难了,人家一个大教授,当然也不缺钱,自己也没钱买礼物给人感谢啊,可自己身无长物,总不成把自己的这柄剑送给人家吧。要是在以前,叶凡送也就送了,反正他也不知道这柄剑的价值,可现在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值钱这么简单,而是自己一身修行就是从这柄剑上得来的,怎能割舍得了?
吴道之飒然一笑:“小伙子,我知道你想什么,现在你修为不到,还不是你放得下的时候。我老人家也不打算要你什么报答,只要你以后别辜负了我今天的指点,那也就算是对我的报答了。”说着从衣兜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也不早了,我一会还有课,就不多陪你扯淡了。以后假如你想读书什么的,你倒是可以来找我。”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吴道之转身出门走了,把个叶凡呆呆愣愣地晾在那里。
吴道之出门以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路的,几个转折不到几分钟就来到了涪江边上的铁牛广场上。
铁牛广场因为那上面有一个巨大的铁牛而得名,萧晓筱站在铁牛旁边,看着吴道之走来,问道:“爹,怎么样了,叶凡没事了吧?”
吴道之笑哈哈地道:“他当然没事,现在估计还发愣呢。不过丫头,你眼光很不错,比你那个大师兄顺眼多了。”
“爹,你说什么呢?”萧晓筱有些扭捏。
要是叶凡在这里看见了听见了,绝对会把下巴砸脚面上,萧晓筱居然叫吴道之爹,那岂不是她就是吴道之的女儿吗?
错了,当然不是,要不然她也不会姓萧,这年头孩子随母姓的使不少,可未必人人都是如此。吴道之就是萧晓筱的师父,当初他将萧晓筱从孤儿院里领养出来,也就是认了她这个女儿。兼之萧晓筱资质悟性都是上乘,所以也就教了她修行。所以这两人的关系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反正即是萧晓筱的师父,也是萧晓筱的养父。
萧晓筱的脾气和吴道之还真有三分像,反正有点拗。修行人也是人,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存在,虽然修行到了高绝处自然可以辟谷不食,但该有的还是会有,比如结婚。萧晓筱清丽无方,同道中人可有不少对她深怀眷慕之意,其中就有她的大师兄刘子规。
刘子规和萧晓筱同门修行多年,自然对自己这个师妹非常喜欢,可萧晓筱对他并不假辞色,没想到刘子规居然直接去请求师长撮合自己和萧晓筱。
同门间结道侣也是美事,师长当然乐意成全,没想到这一撮合就撮合出了问题来。萧晓筱哪儿是听话的孩子?当即是谁的面子也不给。不给就不给吧,现在也不是老几年封建社会包办婚姻,师长见她不愿意也就没有再提这一茬。
可萧晓筱牛脾气发起来是相当不好收拾的,直接就找到了刘子规去决斗!刘子规修行比萧晓筱为高,打当然打不过,可萧晓筱虽然不愿意和自己结成道侣,但自己也不愿下手伤她啊,这种故意容让更让萧晓筱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失手之下把刘子规居然打成了重伤。这下闯了大祸,萧晓筱连夜就下山跑了。
她一个年轻姑娘家,虽然也在北京大学读书,可偷跑下山也不安分,居然学起了国外的电影当起了赏金猎人来。其实刘子规被她打伤了并不恨他,反而还请求师长不要怪萧晓筱,是自己太性急了。
当事人求情,再加上同门都知道萧晓筱的拗脾气,于是也就没有深责,只是让在外行游的弟子遇上了劝她回山。求情归求情,不深责归不深责,脾气大了就出手伤人这是违反门规的事情,该收拾还是要收拾。
结果这丫头居然隐姓埋名,连学校都不回了,逼得吴道之跑去学校给他办休学。几个月前萧晓筱遇上了邪道之人作恶,当然就出手管闲事,这一管又出事了,自己的修行这才多久,哪儿是那种人的对手呢?
当时叶凡设局杀郑元植,被她远远看在眼里,而郑元植一伙人可是公安部榜上有名悬赏追缉的存在。郑元植倒是还好,警方也没抓到他的尾巴,但是武大郎这些人都是通缉重犯,萧晓筱哪里会不认得,结果被叶凡给一勺烩了。
这些人每一个都值十万啊,叶凡设局直接坏了萧晓筱的赚钱生意,哪能不跟上去问个清楚?也幸亏了这事,否则被那修炼天怒人怨的天罡大法的妖人打伤以后,她连找人相助都找不到。也是萧晓筱和那人斗法的地方离叶凡家里不远,萧晓筱拼命将对方击伤以后借着师门保命之法逃脱,这才有了叶凡英雄救美的故事。
这一番遭遇让萧晓筱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自己回山去领罚了,结果师长见她受了这么重的教训,也就没有再追重罚,就是让她洗心三个月也就算了。不过从此以后,叶凡就在萧晓筱的心里面留下了影子。
吴道之是什么人,活了一大把年纪修为又高,自然看出了女儿的心事,几番套问之下自然就问了出来。也是无巧不成书,偏偏叶凡惹了麻烦警方找到了擅长文物鉴定的吴道之相助,在知道嫌疑人是叶凡以后,吴道之毫不犹豫就答应了,颇有点老丈人看女婿的意思。
萧晓筱扭捏一番之后,这才问道:“爹,那他能做你徒弟吗?”
“你老子是有点修行,可是离出神入化的境界还是有距离的,达不到万法归源的境界。叶凡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一套剑仙的法诀,而且还修成了前两重境界,木已成舟,已经做不得我的弟子了。”吴道之心中也微微有些遗憾:“我可不是剑仙啊。”
“剑仙法诀?”萧晓筱也吃了一惊:“难道是因为那套全真剑法?”
吴道之:“不是。那套剑法你给我演过,就是标准的传统内家剑法,虽然对剑仙修行是有印证之处,也能借用其展现剑修神通,但究其本身而言却不是修行法诀。”
“那可就怪了!”萧晓筱也有些迷惑:“他以前就学了一套紫霞功一套全真剑术,这剑仙法诀他是从哪儿得来的?”
“你不明白,我也还纳闷呢。”吴道之看着萧晓筱:“不过话先说开,剑仙修行不到大成之境是不能破色戒的,你可别给我去添乱加重人家的劫数!”虽然不能将叶凡收入门下,吴道之其实还是把叶凡当自己的徒弟在看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