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正说得慷慨激昂,却被人抱住咬了一口,完了!完了!他这是要晚节不保啊!为了捍卫节操,麻麻势必是抵死不从的。
白白的身子这么一震,抱着他的人就被他震飞了老远。
齐庆儿被麻麻震飞,落地后又滚了老远才停了下来。擦掉嘴角的血渍,齐庆儿愤恨的瞪着那团白色的火焰,手指紧抠着身下的沙石。
麻麻回身看着那个齐庆儿,吃了他一口,竟然没撑得爆体而亡,真是好鸟不起呦!
想着麻麻便飘飘的到了齐庆儿面前,然后差点被一把枪穿个透心凉。
林枫站在齐庆儿面前,持着枪对着前面的阵灵,却对身后的齐庆儿不闻不问。老祖让他好好看着灵舟上的人,就这个齐庆儿总是能给他弄出岔子。
上一次齐庆儿闯出灵舟,害他违反老祖的旨意,出了灵舟把昏迷的他带回灵舟。现在,他才醒来又跳下灵舟。
哼!如此鲁莽又自不量力。
麻麻围着林枫和齐庆儿转了几圈,见林枫将身后的小屁孩护的严严实实,突然就觉得无趣了。
一晃身,就这么撂下这一干被定住的魔修,不见了。
面前的阵灵突然不见了,林枫握着铁枪的手紧了起来,老祖都败在它手下,他们在阵灵眼里更是连蝼蚁也不如。阵灵说了不伤他们性命,可有很多办法让他们生不如死。
警惕了半晌也不见那阵灵有何动作,林枫稍稍放下心来,将又昏死过去的齐庆儿甩在灵舟上。
紫黑色的闪电仍是不知疲倦的劈下,胡芸站在大船上看着正在渡劫的赫连城,思想却跑得没有边际。赫连镜明没有留下来,有这样的爹,真不知赫连城是幸也不幸。
不过她更想不到的是,方灵澈会留下。此时方灵澈正和楚师尊以及另两位元婴期的尊者一样,盘腿打坐,体会着雷劫之中的奥义。
陆心瑶却是神色复杂的望着渡劫中的赫连城,龙魇蝶之后赫连城和陆心瑶之间的气氛就怪怪的,也不知道他们的梦魇是什么。
摇了摇头,胡芸摇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看着紫黑色的雷电,出起神来。
方灵澈只觉的这无穷的威压令她喘不过气来,盘腿而坐,运了一会儿功法,面色才稍微缓和。如此的天降神威,只需理解其中一隅,便是受益无穷。
她选择留下,为的不是替赫连城护法,没看到连他父亲都丢下他了。也不是为了这受益无穷。而是,离开了这里,她就真的有命活着回去了?
面对这满是奇珍异宝的神殿,有哪个不心动。回去,她只有筑基期的修为,而那船上的便都是些金丹、元婴期的大能。即使对着神殿没有心思,也不见得他们能放过她。
感受着神谕,方灵澈也留着一丝神识关注着周围的情况,见到胡芸只看着神雷愣神,她心中又是一阵怨戾。有胡芸在就会影响她的道心!
心中一凛,感受到一抹冷冽的目光,方灵澈立即收起自己的心思。有师父在,她不用担心过多……
胡芸愣愣的看着神雷,突然那承受雷劫的就变了成她自己,一道道神雷劈下,一次强过一次。她便感受到,这雷劫不是要历练于她,而是要把她从这个世界上抹杀。
多么可怕的认知,胡芸咬牙撑持着,不松一口气的与这天道对抗着。
九九八十一道神雷,渡劫成仙,胡芸硬硬的扛了下来,嘴角轻扯,她便要证明给这老天看看!
盘踞在上空的雷云未散,一道神雷又降了下来。
真真的被老天摆了一道。
苍茫的无妄之海,就这么被雷劈成了渣渣。
天空雷云散尽,一缕焦灰飘荡着掉进了大海里。路过的小鱼,鼓着腮呼吸的时候将那缕焦灰吸进了肺腔里。
一只觅食的海鸟掠下一片阴影,将那只刚露头的小鱼叼在了嘴里。
忽然,海上的大阵解除,海鸟便翻山越岭,到了它从未来过的东陵界。
树林里海鸟梳理着自己的羽毛,看着不如往日光鲜的羽毛,海鸟鸣叫一声,还是飞回了它熟悉的大海。
被海鸟遗落的羽毛,飘荡着掉落,渐渐**成泥。不知过了多久,**的羽毛上长出了一株蘑菇,泥烂的羽毛将自己所有的营养供给给了那株蘑菇。
新鲜的蘑菇,生长在大树底下,迎接着清晨的朝露,还有一只兔子。灰色的耳朵,雪白的身子,一动便出现在十几米开外,显然这是一只疾风兔。
兔子小心的在林中觅食,见着一株白白胖胖的蘑菇,便将其吃下。疾风兔正准备继续觅食,却被葬身在一直蛰伏在一旁的大蛇肚中。
…………
五阶暴狼的狼牙被投入炉火中淬炼,融合着各种矿石原料,最终成了一把大刀。作为主人有力的工具,大刀可谓是每天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经历着世间百态,最后变成一柄废物。
本来被扔到废物堆中的大刀,却被一个怪异的修真者吸收,日后便随着这个修者到处吸收废弃的兵器,待其成长的足够强大后,又不停地寻找更优质的矿石,甚至抢夺别人的兵器吸收。
后来修者化神飞升,穿行在各个星界之间,一次次冒险的经历,换来修为不断的提升。然后,修者的秘密被发现了,原来这修者怀有不世奇宝,吸收的东西都能转化成他自身的修为,比平常修士修炼快了不知多少倍。
这种奇宝,自然引来无数能人高士的抢夺。修者在一次战斗中身负不可治愈的重伤,血祭了那奇宝,修者便划破时空成功脱逃。
并不知道自己被传送到了哪里,深秋的天气,路边的衰草凝上一层冰霜,修者便将自己的神魂寄在了奇宝之上。
深夜里,土地上,鲜血积成一洼,渐渐的渗透下去……
打更的敲着梆子,就看到倒在树下的修者,忙扔了东西朝着官府的方向跑去。不久便引来了骂骂咧咧还没睡醒的官差,几人驾着已经凉透的修者走了。
打更的敲着梆子又从此处走过几回,瞥眼还能看到地上那成片的褐色血液。打更的忙收回了眼,便听到唢呐锣鼓从不远处传来,听说是丞相要嫁女儿,场面隆重的不得了。
打更的忙手了梆子立在一旁,等着瞧这气派的场面。天还是灰蒙蒙的,火红的花轿蒙着寒霜,看着就像那死人身上快要干的血,妖红妖红的。
长长的一溜队伍过去,打更的呵着气,揉揉冻得有些发冷的脸,睁眼正好看到对面大树上飘下来的黄褐色的败叶。望了望那空荡荡的树杈,打更多收起家伙山,准备回去睡个好觉。
天色渐亮,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一只脚踩在了那枯黄的树叶上。那只鞋便带着清晨的水汽,粘着树叶开始了一天的行程……
猛地没有意识的树叶在那只鞋底动了一下,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不是凌驾于万物的主宰,而是万物的总和,天便是那一缕焦灰,便是一根羽毛,是一把刀,一滩血,一片落叶……
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
最后一道雷劫降落,胡芸怔怔的醒来,悟出了天地的道理,却仍是心有余悸。
在那个世界里,她感知着她作为每一种事物所感知的一切,却忘了自己,忘了所有,更没有自己的思想。
这会子她还不能从那万种经历中出来,一会儿被蛇生吞了,一会儿被人剥皮了,一会儿又砍向别人的脑袋。
胡芸仰天,这到底是谁在渡劫啊!累死老娘了!
再看看刚刚渡劫成功的赫连城,现在人家正凭空而立,一派风流倜傥,哪里像渡过劫的样子!
“醒了?”昊辰星眸深沉,揽着不知和谁赌气的胡芸问道。
胡芸听了一怔,身子也僵在昊辰怀里。
昊辰,是了,每次从一个东西变成另一个东西,麻木的心中总能出现的名字。忘记了所有,不知所谓的时候,总有个名字,淡淡的温暖着什么。
耳尖一疼,胡芸立刻回神答道:“恩恩,醒啦!”
胡芸说着偏头躲过纠缠着她耳朵的鼻息,脸上一阵烫热。
见胡芸活络过来,昊辰低笑着在她耳边说道:“好像是。”
赫连城渡刚完劫阵灵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公子,那些魔修要自杀,窝把他们都给定住了,现在这一帮小魔修正摆阵想要冲出来呢~~”
身为阵灵,再看不出他们做什么,他可以去屎一屎了,在他的地盘摆阵,这是在鄙视他的智商么!
魔修似乎与仙修有解不开的死结,一千年前是,如今更是。
一千年前,仙修没有将魔修赶尽杀绝。虽然不知道火山之后是多么恶劣的地方,但毕竟将他们囚禁了千年。如今用同样的方法囚禁他们,他们有这样的反应看着似乎挺合理。
可是,作为人的张力,是无穷的。他们为了他们的后代,奋斗了一千年,如今,又怎会轻易放弃,他们这么做无非是想引他出来。
回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不过,对于魔修,还要听听楚师叔的意见。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