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无梁殿,水鬼索命
那个白发老者停下脚步给吴三岁讲了他的遭遇,原来老者是不远处一个村子里的老瓜农,大家都叫他王老汉,王老汉一家在“回雁河”旁的沙地种西瓜。
几天前,眼看西瓜快要成熟了,王老汉生怕西瓜被人偷走,于是一个人留在西瓜地看守。
西瓜地旁边有一座废弃的佛寺,断壁残垣中屹立着半座佛殿——无梁殿,它是铁佛寺仅存的一座建筑。无梁无椽,结构却是非常坚固,气势雄伟,至于是什么时候建的已经无人知晓。
相传,大木匠修无梁殿的时候,缺了一块关键的木料,这种木料一般地方找不到,眼看工期就要到了,如果交不了差,全体工匠都要被杀头,于是大木匠毅然砍下自己的手臂,用手骨代替了木料。
那年地震所有的佛殿都塌了,而无梁殿却屹立千年。村子里流传着一个惊悚的故事,每逢阴雨之夜,佛殿中便有一只血手在做木匠活。
由于无梁殿就在西瓜地的旁边,王老汉为了图个方便,夜里便在无梁殿里安家。
有一夜,王老汉夜里实在憋不住,想到厕所挺远的,于是蒙头大睡。厕所在回雁河边的一颗大红柳树下,一般柳树都是绿色的,而这棵柳树却是血红色的叶子,而且终年不落。至于其中的缘由,我们不得而知。
人有三急,此急乃是大急。王老汉实在憋不住,自己一个人摸黑来到大红柳树下,刚要解开裤腰带,忽然背后传来一阵“嗞,嗞。”的两声巨大的怪响。
王老汉回头一看,眼前的情景快要吓死他了,他背后居然有一个骷髅人在“嚯嚯嚯”的磨刀,一深一浅,磨得有模有样。
王老汉不敢大意,趁骷髅人还没有发现,他轻轻的移动着脚步,不料王老汉一脚踩空,掉入一个半腰深的洞中,发出巨大的声响。
那骷髅人闻声而来,吓得王老汉趴下去,还好,那个骷髅人巡视一圈并没有发现王老汉。
等到骷髅人离开了,王老汉刚刚站起来,只听见一阵阴风吹来“嘶,嘶。”风声拖得格外的长。
王老汉吓得蹲在洞中,猫着腰儿查看外面的情况,忽然看见回雁河中“咔”的一声,大河瞬间从中间撕开一条缝,从中钻出一只水鬼,那水鬼绿脸赤发的模样。
不一会儿,河里又出来一只水鬼。
那两只水鬼飘然而至,来到离王老汉不远的地方,王老汉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两只水鬼的对话。
“小弟,眼看你的转世之期,明天就要到了,明天我略施一计让你投胎转世,我们来世再做兄弟。”一个较老的水鬼说。
“哥哥,那我们该怎么办?”
那老水鬼又说了:“隔壁的刘家窑有一个残疾的男子,面容清秀,唯独少了一只胳膊,明日午时三刻他会去村中井中打水,等他打水的时候,我躲在井底把他拉下来,溺死他,你就可以如投胎了。”
等水鬼说完,王老汉只听见“咔,咔”的两声,河中又裂开一道缝,两只水鬼又钻回水中。
王老汉被吓傻了,过了一会,王老汉才恍然大悟,那刘家窑的断臂年轻人不正是他的儿子吗?
原来王老汉有一个儿子早年继过给刘家窑的刘木匠。
王老汉意外知道明天他的儿子将有性命之忧,等到第二天王婆来送早饭,叫王婆一个人守在瓜田。
刘家窑离王村距离也不远,王老汉不敢疏忽大意,于是早早的来到水井旁坐着等,眼看快要到午时三刻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一个断臂的年轻人走过来,可是走进一看竟然不是他儿子,只是长得很像。
王老汉心知水鬼就在井底下,只要断臂的年轻人一打水,必死无疑。王老汉心想他虽然不是自己的儿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乐而不为呢?
眼看断臂的年轻人就要打水了,王老汉跑过去,一把捉住断臂年轻人就哭诉:“乡亲们!你们给评评理!这年轻人不学好啊!骗了我的钱不还!”弄得断臂的年轻人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等过了午时三刻,王老汉把断臂年轻人拉到一边,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断臂的年轻人,那个断臂的年轻人突然跪下就磕头,大呼“感谢恩公救命之恩!”断臂的年轻人告诉王老汉,这一切昨晚梦到了。
王老汉告别了断臂的年轻人,发觉肚子有点饿,于是来到一家路边的小店,点了一些寻常的食品。
王老汉吃得津津有味,突然之间猛的一抬头,看见一个老道长模样的道人坐在他面前,无声无息非常怪异。
还没等王老汉开口,那老道长抢过王老汉的食物,吃了个精光,老道长终于开口说:“你泄露了天机!今晚必有水鬼来找你索命!”
王老汉一脸惊愕的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老道长说:“我既然吃了你的食物,就给你一个逃生的办法,把手伸出来。”王老汉将信将疑的把手给他,那老道在他手中画了一个符。并告诉王老汉:“此符又称掌中雷!可以劈天劈地!等水鬼靠近你的时候!把掌中雷放出来!趁机逃出来!向着日出的方向跑!谁叫你都不能答应!要一直跑到太阳出来的时候!”
王老汉半信半疑,紧握着掌中雷,回到无梁殿中,把王婆打发回家,决定自己一个人守瓜田。
夜幕降临,王老汉由于白天太累了,王老汉竟然睡着了,睡到半夜的时候,忽然一阵阴风响起,与昨晚的一模一样,王老汉从梦中惊醒。
王老汉从门缝隙中往外面看,那两只水鬼正向无梁殿走来,突然“嘣”的一声巨响,殿门四分五裂,掉落四方。
眼看水鬼进来了,王老汉放出手中的掌中雷,两只水鬼被瞬间打出半里地。
王老汉趁机逃了出去,按照老道的吩咐,向着日出的方向一路狂奔,后面两只水鬼在幽幽的呼唤着王老汉,他头也不敢回,到日出了也不敢停下来,直到遇到吴三岁的时候,王老汉才停下来。
根据九尾雪狐侍女的描述,原来王老汉是跑出来了,但是路过此地的九尾雪狐却被游荡在那里的两只水鬼捉走了。
吴三岁把王老汉扶到马上,快马加鞭的赶来回雁河边的无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