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难,她也会坚持。
秦江槐从她脸上看到坚毅,他不知道她与凤君晚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既决定去做,他自然会义无反顾的支持。
“那你得封我一个将军当当。”痞笑道。
年画眸内闪了感激,淡笑道:“好,就封你为平西将军。”说完拍马向前奔。
“平西将军?”秦江槐侧头笑笑,“还不错。”挥鞭抽马快速跟上。
沅西城。
秦府。
德王一听说凤君晚阵前授了年画为兵马大元帅,策马奔至秦府,未经通传直接向前厅而去。
年画与秦江槐,诸葛流、三水,及几位将军在厅中议事,“来人,把这个通敌贼人拿下。”德王一入厅便喊。
众人惊诧。
随同他一同前来的一名将军应了就要上前,年画举了帅印,冷声喝道:“站住,本元帅有帅印在此,谁敢动本元帅,当斩!”
那将军低了头退到了一边。
“没出息的东西。”德王狠狠瞪一眼身后之人,转身走向年画,厉声道:“年画,你妹妹年颜私通苏镜,引敌入境,此事少不了与你有关。而你早就被罢了官,凤元帅会授你此等人为帅?你手中的帅印只怕是偷来的吧?若被本王查出是假,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秦江槐噗嗤一笑,睨眼看德王,道:“德王爷,你贵为王爷,怎说话像孩童一般,年元帅的妹妹通敌那是她的事,年元帅有没有罪那得皇上说了算,我可记得当时年元帅只是向皇上告假而已,罢官从何而谈?你说这帅印为假,这天下有几个人见过这帅印?如何造假?再者了,凤元帅会将帅印胡乱托付于人吗?”
此言一出,那几名将军纷纷点头。
“德王爷,秦大公子说得甚是有理。”
“是啊,凤元帅所托,怎么会有错?而且年元帅本是左相国,才能自是有的。”
“你们懂个屁。”德王冷厉的扫看几人,“你们都是凤君晚的人,自然这般说了。”
那几名将军无缘无顾被他呛白一顿,皆不服的翻白眼,因着他是王爷,只得噤了声。
年画收起帅印,冷眸淡淡,道:“王爷不信可向凤元帅求证。”
德王那俊逸脸溢了鄙夷,大咧咧的坐下,“凤君晚会轻易把军权交了?说什么本王都不信。”
“王爷,你可向凤元帅求证。”年画还是那一句话。
“求证本王自会求证。”德王冷哼一声,“你此等人,不配掌兵权,本王是监军,有权反对。”
年画眸光落在德王脸上,眼底寒星微绽,一字一句道:“本元帅自会请了圣意,无需王爷操心,德王爷,你身为监军,封了城不开,令凤元帅重伤不得及时救治,造成……众多兵士死在石雁山上,德王爷,你口口声声数落别人的罪,可你的罪过呢?你怎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弟兄?”
年画的疾言令色令德王怔了怔,眸光微闪,抿了抿唇,道:“胡说,那夜本王喝多了醉过去,哪有此事?是哪个王八羔子敢不开城门,你说来,本王砍了他。”
那几位将军听了,都怒瞪德王。
“哼,明明是你的人。”一旁的三水低声嘀咕。
“放肆!”德王冷冷的看向三水,“你是何人?此处轮到你说话吗?来人,拖出去打十仗。”
“是。”
众人抽一口凉气。
看来这德王是来立下马威呢。
“住手!”年画冷喝。
德王眸中掠过阴鸷,“年画,本王罚个不分尊卑的臭小子,你也要管?你真当你是元帅了。”
三军大权,这凤君晚说让了便让,还让给这本就失了势的年画,当真气死他。
他知道年画的本事,若他掌了兵权,当真不好对付,他得对付着凤君晚还得防这年画,事儿越来越不好弄了,而那皇帝侄儿亦不受他控制,真是棘手。
“本元帅就是元帅,且还是左相国呢,有帅印亦有左相国的官印在,德王爷可要看?三水乃凤元帅的同门师弟,德王爷,打狗且得先看主人呢,凤元帅只不过是在养伤,你便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凤元帅可是皇上亲拜的帅,德王爷,你要打人,本元帅劝你想清楚了。”年画字字清晰的道了,众人听得心中暗自佩服。
都说年左相能说会道,不畏强权,句句说到点,还果真是。
秦江槐侧笑眯眯的看年画,心底微暖,他看上的女人还真是有能耐,为官之道摸得通通透透的。
德王脸色微白,眸光极不自然的闪了闪,袖下大手紧了紧,都说这年画是个牙尖嘴利的主,当年就劝中宫太后不要重用此人,这下可是引火烧了身。
当下蹭的站起身,黑沉脸道:“年画,你若有本事请了圣旨来,这兵马大元帅才轮到你当,若不然,你就把帅印交出,此处能人多了是,轮不到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当大元帅。”
“能人?王爷说的是你吧?”年画坐着不动,冷冷的看他,“本元帅亦告诉你,德王爷若想掌这三军,请旨,另外还得得凤元帅点了头,若不然,德王爷就好好当你的监军吧。”
她这才明白凤君晚吩咐让柳飘飘装扮着他的用心,若不是这般,就此一刻她都难震得住。
想到此,心底一痛,纤眉微拧了,素手轻抚了胸口。
秦江槐在一旁看得真切,凝眸关切的看她。
德王爷眸光阴冷,瞪了一眼年画,重重甩袖,大步而出。
随同他前来的人亦快步跟了。
年画淡眸若冰,道:“各位将军,今日便商议到此,按照凤元帅所吩咐的布防,秦太尉伤重亦在养伤,众位便多担当一些吧。”
“末将听令!”
几位将军起了身,告辞而出。
待那几人一走,秦江槐关切的看她,“元帅可还好?”
三水亦上前,“左相元帅是否是累着了?方才谢谢元帅了。”
“我无碍。”年画站起身,淡声道:“歇一歇便好,三水,日后遇见德王说话小心一些,他毕竟是王爷,礼数可不得乱了。”
三水低了头,轻声道:“是,我知道了,给元帅添麻烦了,是我不对。”
“好了,我会皇上请旨封你们为将军,日后行事亦方便一些,三水,去准备一下,我写奏本请旨。”年画说完向外走。
“是。”三水快步跟了。
秦江槐看着年画离开的背影,浓眉微微蹙起。
凤君晚这是在搞什么?把这么重的担子扔给一个女人?
诸葛流心暗叹,向秦江槐抱拳施一礼亦出了厅。
这一厢年画在写奏本请旨,那一厢,一只信鸽从德王所住的驿馆飞出。
是夜。
年画久久不能入眠,起身披衣立在窗前,一轮明月挂在天边,还是那清冷淡月,还是那挂着残冰的青葱翠绿,人,却人非人。
暗自咬紧贝齿,清冷的月映入深瞳中,化作点点寒星。
她相信,他会一直在。
素手碰到衣袍处,细眉轻拧,取出那东西,一个香囊。
那是今日在任子宿腰间挑下的,香囊倒不出奇,只是这上面绣的青莲,用的银丝线,还有那样的绣法,只有娘亲才这般绣的,而这个香囊是任子宿的,这怎么可能?
娘亲死了那么多年了,怎会出现这般相象的香囊?任子宿是任言姜的哥哥,可样貌却不像天留朝人,倒像是月玄朝人,可他们是兄妹,这又是怎一回事儿?
关键的是他怎会有这样的香囊?
寒风自窗外掠了来,她微微蹙起眉,把窗关上,走至榻边,取下外袍,吹灭烛火,缓缓躺落……
经此一战,天留大军并未退,而是三几日到城外骂阵,年画自是不理,命人高挂休战牌,自己终日在秦府中不出,夜间不时跃上屋顶,一坐就是大半夜,秦府偶尔传出清冷的笛声,府中人知道那是新元帅吹的笛,渐渐也习惯了。
这一年的年节便是这般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半月后的一夜,易容成年画的年华在秦府厢房中看着医书,突然眼前窗户轻响,一个清瘦身影立在他面前。
他一惊,脸上极快恢复平静,起身快步至那人面前跪落,口呼,“罪臣见过皇上。”
老姐猜得没有错,皇上真的亲自来。
景帝月祐潾双手交负身后,清瘦的脸多了一丝憔悴,眸光淡冷闪着疑惑,厉声道:“罪?你会知道有罪?”
“罪臣知罪。”年华伏地不敢动。
老姐此番做,是让他以左相国的身份见了皇上,让皇上打消怀疑。
“抬起头来,告诉朕,你到底是年华还是年画?”月祐潾冷厉道。
收到急报,如五雷轰顶,年左相竟然出现了,是年华还是年画?虽然亲眼见了年画死去,但心底是有希翼的,终不希望她死。
不顾险境,他定要亲自来看过,这日夜兼程,入了沅西城,他不打算以皇帝的身份露面,只偷偷的入此处见他。
年华心底微颤,面对皇上,他还是有些怕的,可为了老姐,硬着头皮也得过了这一关。
抬了头,微垂眼帘,道:“回皇上,罪臣是年华,此番情况危急,凤元帅知我是年华,他伤势极重,许命……不保,他不忍兵权落他人之手,才授予罪臣,他这般做也许是觉得对不起罪臣的舍妹。罪臣虽不如舍妹那般有才华,但为官者为帅者要懂得用人,会用人,做起事儿来才能事半功倍。现下秦太尉重伤在身,其儿子秦大公子是个将才,可委以重用,而诸葛流随凤元帅征战多年,亦是可用之人,还有凤元帅的两位师弟,均是拔尖之人。为帅者,不是要以孔武之力来为帅,要的是智慧与用人之器量,此两点,罪臣可做得到。”
月祐潾眸光一瞬不瞬的看他,眼底不明意味掠过,唇角轻扯,冷讽道:“你都尽收了凤爱卿的人,自会说懂得用人,这都是凤爱卿授意的吧?他真的命……不保了吗?”
他不太相信凤君晚会这般而死,毕竟习惯了他的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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