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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年的,乖乖降了,你们的皇帝都在本太子手中了,你还逞什么强?不然,你们的皇帝可有苦头吃了。”
月祐潾抬眸远望那城墙上,依稀看到那张与年画一模一样的脸,弯唇苦笑。
只为确认那个人,自己落此下场,悔吗?
微仰头看那如水清蓝的天空。
父皇,皇儿对不起您,对不起月氏列祖列宗。
年画看着月祐潾,她似乎看到那苦涩、不甘,心底涌了五味杂陈,眸光如薄冰刀刃掠向苏镜,沉声道:“江槐,弓箭手射他阵前。”
“是。”秦江槐应了转身挥令旗。
“年画你这是作甚?”德王转头看,恼声喝。
年画眸光如冰峰上那一柱千年寒冰,冷冷看他一眼,凝定不言,德王眸光闪烁一下,抿唇噤了声。
城上万箭齐发,齐刷刷射在天留军阵前,一排箭刺入泥地中,坚挺铮然,似一条警告线。
“哈哈哈……”空中传来苏镜狂肆的笑声,“姓年的,你带种!”
“苏镜,吾皇若少一根寒毛,你休想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年画冷冷喊道。
苏镜眸光凝定,探究的远望那城墙上之人。
清瘦身影,气势倒是不弱。
“降了,本太子保证还你一个活人,若不然,杀了你皇,看你还能撑得了几日?”
年画冷笑,“苏镜,你真当别人是无知小儿?本元帅降了,你会给本元帅一个死人,或者加上本元帅的人头。苏镜,你别以为胜券在握,你一日得不到你想要的这月玄国江山,你都不敢对吾皇怎样的,本元帅若不降,你困着吾皇亦无用,用这般下三烂手段,有本事与我军打过,战场上见真章。”
听得她这一番话,秦太尉等人纷纷点头称赞。
高台上月祐潾微微笑笑。
这年华,倒是有些骨气,与年画甚像。
苏镜身子怔了怔,仰脸看向月祐潾,眸色深沉。
这姓年的说得甚是有理,自己即便是捉了这皇帝,未必就一定能取得了这月玄国江山。
想到此处,恼声喊:“少废费,想让你们皇帝活着,你就给本太子降了。”
城墙上,一抹月白身影让人扶着缓缓走来。
“快,出城攻其不备,给他苏镜一个下马威。”易容成凤君晚的柳飘飘冷声道。
“凤右相……”
众人施礼。
“无需多礼。”
柳飘飘立在年画面前看她。
年画拧眉,他这是作何?先前没说要出城交战。
秦太尉道:“凤右相,若此事出城战,只怕他苏镜把皇上推到阵前便麻烦了。”
柳飘飘淡勾唇,道:“他不敢,正如年元帅所说,他不敢让吾皇受半分伤的,他要用吾皇换这月玄国江山,他爱护皇上都来不及呢。”
年画转头望一眼城外高台上的月祐潾,“好,出城,正面出击,诸葛将军,秦将军,命你二人各领骑兵五千,快速出击,分两路正面直攻,一路奔苏镜去,一路尽量靠近高台,有机会救皇上则救,如无机会便不要勉强,听令撤退。”
“是。”
诸葛流与秦江槐领命下城楼。
“高将军、莫将军,各领步兵五千,击其左右两翼,造成混乱,听令撤退。”年画道。
“是。”
年画转头向秦太尉,“劳烦秦太尉指挥弓箭手,现在敌军靠得近,先射杀一轮,再者他们撤退时做好掩护。”
“好。”秦太尉应下。
柳飘飘看向德王,淡讽道:“素闻德王爷英勇骁战,为何不请战?”
德王淡漠看他一眼,冷道:“本王乃监军。”
“监军便无需出战的吗?大敌当前,莫说监军,伙头军也得上。”柳飘飘眸光淡淡,道。
“凤右相,你这是无理取闹。”德王恼道。
柳飘飘“噗”一笑,眸光内了捉黠亮光,转头看年画,后者冷眸微眨,没有理会他,而是专注的看了城外。
战鼓震天响,城门一开,万骑奔出,如潮水,奔向天留军,转瞬,两军交战在一起。
被箭雨射杀了一轮的天留兵,阵前微乱,诸葛流与秦江槐两支骑兵甚是勇猛,如两支利箭,从正面撕开两道口,一路斩杀无数天留兵,分别冲向高台及苏镜。
苏镜断没有想到年画会令大军出击,急急飞身掠向高台扯了月祐潾下高台。
“姓月的,你的大元帅真带种。”
月祐潾回头望一眼远处城墙,淡笑,“苏镜,你害他妹妹,他恨着你呢。”
苏镜碧眸闪了阴鸷,冷道:“姓月的,我说你趁早劝你的人降了,你净养些叛逆之人,真替你悲哀。”
月祐潾拧眉,疑惑道:“苏镜,你是何意?”
“何意?”苏镜冷哼嘲讽,“你一个将死之人,亦不怕与你说,你得失望了,若不是你的人出卖了你,你以为本太子真的那么神通?可悲啊,你朝无论男人女人,皆是叛逆之人。”
月祐潾心底咯噔一下,兀自发愣。
原来真如他猜测,当真是有人出卖了他,会是谁?
“上去吧。”苏镜推他至战车前。
月祐潾沉着脸上了战车,早知这般,他宁愿御驾亲征。
战车轰轰奔起。
突然空中一阵雕鸣,一只大雕向他们这方向飞来。
秦江槐一马当先,直向他们奔来。
苏镜眸眼一拧,扯过一旁副将的弓箭搭弓便射,“快,射下此雕。”
秦江槐急急响了几声唇哨,空中大雕似闪电向高空掠去,转瞬不见了影。
苏镜冷笑,扔了弓箭,“想救人,没那么容易。”
秦江槐才接近战车,便被任子宿斜刺来一枪给挡了,两人混战了在一起。
诸葛流虽已逼近,但被众多天留兵拦了,亦是分身不得。
在城楼上看得真切的年画,轻轻的握起拳,清眸微微的敛了。
“要救皇上没那么容易的。”柳飘飘立在她身侧,轻声道。
那一侧的德王重重的哼了一声,“这般就想救得了皇上?你真当你是神了。”
年画轻咬了唇,没有看二人,眸光落在那混战处,冷声道:“三水,鸣金。”
“是。”三水急挥令旗。
那一厢,苏镜亦下令撤退。
秦府。
前厅气氛沉闷。
众人垂头丧气,唯有德王与柳飘飘在漫不经心的喝茶。
“元帅,下一步如何打算?”秦江槐眸光清飒的看年画。
年画眸光清流沉定,素手轻抚茶盏,沉声道:“奏报回朝吧。”
“是啊,先报回朝吧。”秦太尉赞同道。
德王放下茶盏,幽声道:“依本王之见,我等还是回朝商议如此解决此事吧?”
众人齐齐看他。
柳飘飘弯唇蔑笑,“想来德王爷是怕了,先跑了莫不是只顾着自己的小命?”
德王眸子一瞪,恼道:“凤右相,你竟把本王看成是此等人?”
“不是吗?”柳飘飘嘲笑,“皇上被劫,德王爷身为皇上的皇叔,不想法营救皇上,反倒是想跑回京都去,若苏镜大军真一路打了去,你还能往哪儿逃?伏首称臣吗?只怕德王爷现在就有此番打算,称臣当个异姓王,想来德王爷亦是愿意的。”
一听此言,众人脸色可不太好看,特别是那几位将军,可是脸露了恼意。
年画冷抿了唇,暗笑,满朝上下也只有凤君晚能这般呛白这德王。
秦江槐笑眯眯的看好戏般的边喝茶边看。
秦太尉沉眸,神色凝重。
德王气得脸色白红绿的轮番变,瞪眼指了柳飘飘,恼怒道:“你,你……凤右相,你放肆,本王仍当朝皇叔,岂能容你这般恶意中伤?你当真是目中无人了。”
柳飘飘冷哼,“恶意中伤?你还口口声声说年元帅与苏镜合谋,你就不是恶意中伤?你是当朝皇叔便可随意胡说?说目中无人,那是你吧,年元帅是皇上所拜的兵马大元帅,你身为皇上的皇叔,不以身为典,反三番四次责难年元帅,算不算目中无人?遇事便想跑,你这皇叔会让皇上心寒的。”
一番话下来,众人心中暗自叫好,德王可不好了,“啪”一声拍了案几,怒道:“凤君晚,别以为本王怕了你,你辱骂皇族宗室,削了你的相位亦未免不可。”
“削相?”柳飘飘淡雅笑笑,“凭你?要削本相,那便把皇上救出来再说吧。”
“当务之急,得想法营救皇上,时日拖长了对我们越是不利。”年画趁机道。
秦太尉亦点头道:“是啊,年元帅说得是,此事越快越好。”
“是啊,救皇上要紧。”
众将军亦纷纷点头赞成。
“凤右相有可计策?”年画看向柳飘飘,翘了唇角,似清风淡笑。
心微微细痛。
这柳飘飘本就是气质清冷之人,学着凤君晚还真是极像,方才那一番话就如凤君晚所说那般,犀利迫人。
柳飘飘清峻的气息如微风中一缕春寒,淡淡冷冷,“按兵不动,静观其变,五日内都不要去救人。”
众人神情皆怔。
“方才说本王怕,自己还不是一样样?”德王板着脸冷讽。
年画清眸冷扫一眼德王,转头向柳飘飘,道:“凤右相是怕此时去营救,死伤损失会更大,可是此意?”
柳飘飘朝德王投去轻蔑一笑,遂即转向年画,淡道:“正是,今日所见,苏镜想以皇上要挟来换取这月玄国的江山,他不敢动皇上分毫,所以大家无需担心皇上的安危,现下,苏镜比我们更怕皇上死,大家把城守住便好。”
“有道理。”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好。”年画眸光向众人扫视一圈,“就如凤右相所说,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诸位且散去吧。”
“是。”
众人应声各自退出。
德王站起身,阴沉的敛了敛眸,甩袖而去。
年画不动声色,看向秦太尉,道:“秦太尉,本元帅想见见秦老夫人,可否代为领路?”
此时,秦家的支持是很关键的。
秦太尉脸上忡怔一掠,极快恢复自然,起身道:“自是可以的,年元帅这边请。”
柳飘飘眸光沉静,站起身便往外走,“那本相便回去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