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天感觉很奇怪,说:“我怎么得罪你了?我又没有说不跟你结婚?”
尤宜梅说:“云天,我跟你说,我已经怀孕了,我想赶紧跟你去扯结婚证,你愿意不?”
罗云天说:“是这件事啊,我愿意,我心里早就愿意了,把婚姻之外的事情变成婚姻之内的事情,我早就想这样了,我们什么时候去?”
尤宜梅说:“我今天上午没有课,你给单位打个电话请个假,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扯结婚证,好吗?我是一刻也是等不及了!”
尤宜梅怀孕,仿佛孩子立刻就要出生似的,着急得了不得,罗云天说:“看把你急的,我跟你说,从怀孕到生产,要十个月呢!刚才你说可能有两个月了,就算两个月吧,那也得在八个月以后生呢!你那么着急干嘛!”
尤宜梅看到罗云天愿意跟她去扯结婚证,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脸上就现出了笑容,说:“你说得是,是我着急了,好了,云天,你拿好你的户口本,我们去办结婚证。(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尤宜梅几乎是跳跃着来到母亲面前,梅书娜看到女儿活泼灵动的样子,在心里明白罗云天愿意跟女儿去扯结婚证,心里高兴,嘴里说:“云天是个白眼狼,他不想跟我女儿去扯结婚证。”
尤宜梅说:“妈,你怎么能说云天是个白眼狼呢?云天对我可好了,他愿意跟我扯结婚证,妈说话做事主观性太强,这样子是要不得的,是要吃亏的,妈,听到了吗?”
看到尤宜梅用教训的口吻说话,梅书娜仿佛看到了女儿小时候的样子,思绪跟说就回到了从前,回到了朝气蓬勃的从前,心里感觉到很快活,说:“我是在测试我的女儿,测试我的乖女儿对女婿是不是动了真感情,如果没有动真感情而勉强结婚,还不如不结婚。”
尤宜梅说:“谁说我没有对云天动感情?如果不对他动真感情,我又怎么跑去云里县找他?我又怎么可能怀上他的孩子呢?妈,你真是从门缝里看女儿,不知道女儿的心思,自然看不出女儿的行动了,我现在怀疑妈对爸的感情是不是真的,还说没有被爸打过屁股呢!肯定被打过,我敢百分百肯定。”
梅书娜说:“我是好意提醒你,你却跟我急,说这么多,现在可以肯定,云天不是白眼狼,我的乖女儿却成了白眼狼,宜梅,你过来,好好亲亲妈妈。”
尤宜梅跑过去,抱起梅书娜,在她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笑着跑开了,梅书娜说:“质量不达标啊!你这样子亲云天,云天是不会舒服的。”
尤宜梅笑嘻嘻的,仿佛回到了儿时的情态,说:“亲云天时,我不是这样子的,我是用了力气的,要怪就怪妈不如云天有吸引力。”
梅书娜只有尤宜梅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母女之间有时候也是会瞎闹的,尤文强看见,也不制止,还在旁边大笑,享受家庭带给他的笑声,享受笑声里的温暖。
罗云天走了出来,梅书娜说:“云天,坐下,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罗云天坐下,梅书娜说:“云天,各种迹象表明,宜梅是怀孕了,所以我想你们今天就去扯结婚证,然后选个日子给你们举行婚礼,你愿意跟宜梅过一辈子吗?”
罗云天说:“妈,我愿意跟宜梅去扯结婚证,愿意跟她过一辈子,愿意照顾她一辈子。”
梅书娜说:“这样,我就放心了,等到你们扯回来结婚证,我们就着手考虑举行婚礼的事情,你爸昨天晚上跟我说了,就在这里举行婚礼。”
尤宜梅对此提出了异议,说:“还是到云里县举行婚礼吧?在这里举行婚礼,人家还以为云天是来入赘呢?我不要云天来家里入赘,我要从家里嫁出去,正正规规地做了云天的老婆。”
梅书娜说:“看把你急的!你爸说了,都是从果子山林业局走出来的人,没有那么多讲究。”
罗云天说:“妈,就是入赘,我也是愿意的,都是从果子山林业局回来的人的后代,我没有那么多讲究。”
尤宜梅说:“妈,你看看云天,品质是那么优秀,意志是那么坚强,胸怀是那样宽广,我们还能委屈了他么?”
梅书娜说:“在这里举行婚礼,主要是考虑到方便,还有你爸在古多县开了这么多年饭店,他想借嫁女儿的机会请人家吃顿饭,表达一下感激之情,你们不知道,开饭店最讲究的人脉,特别是人脉,没有人员来消费是挣不到钱的,宜梅,你有没有注意到我说话,我说的是把你嫁出去,我没有说过把云天招进来,以后啊,你们就住在家里,孩子呢?姓李不姓尤,当然,如果允许生二胎,你们又愿意生的,第二个孩子可以考虑姓尤。”
尤宜梅完全倒向了罗云天,说:“不要说第二个,就是第二百个,也是姓李。”
罗云天说:“宜梅,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无论生几个,都姓尤,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但是跟谁姓有那么重要么?”
梅书娜说:“还是云天好,云天比宜梅好万倍。”
听母亲赞美罗云天,尤宜梅心里甜甜的,不再说什么,梅书娜说:“宜梅怀了孩子,是需要人来招呼的,我现在还不算很老,照顾宜梅的事情就交给我吧?还有,到时候把你两个妈妈也接来,我们共同照护宜梅,叫她生出一个胖小子来。”
尤宜梅拉起罗云天的手,两人走出院子,向民政局走去。两人到了县民政局婚姻登记所,尤宜梅向一个老妇人递过去两人的户口簿,老妇人说:“相片,你们的合影相片,要三张。”
尤宜梅和罗云天早就照了合影照,罗云天拿出三张照片,递给老妇人。老妇人看到尤宜梅的户口簿户主栏里写了尤文强的名字,看到尤宜梅是尤文强的女儿,肃然起敬,说:“尤宜梅,你想好了吗?你愿意嫁给罗云天吗?”
尤宜梅知道这是婚姻登记所工作人员的例行询问,赶紧说:“愿意,我十分愿意,愿意嫁给罗云天。”
老妇人接着说:“罗云天,你愿意娶尤宜梅做老婆吗?“
罗云天说:“我愿意娶尤宜梅做老婆,十二分愿意娶尤宜梅做老婆。”
老妇人说:“家庭是社会的组织细胞,有什么的家庭就有什么样的社会,家庭跟社会有不可分割的联系,你们要互敬互爱,相敬如宾,把你们的爱情延续到生命的终结。”
老妇人给罗云天和尤宜梅开好结婚证,尤宜梅从挎包里拿出一把大白兔奶糖,递给老妇人,说:“谢谢大妈,到时候请你去喝酒。”
老妇人说:“不消,不消。”
老妇人嘴里说着不消,手却伸得老长,把大白兔奶糖接了过去,放进抽屉里,说:“姚老板请嫁女客,谁不想去讨杯酒吃呢?就是不请,我也是不请自到的。”
罗云天和尤宜梅扯了结婚证,手拉手走出婚姻登记所,罗云天说:“宜梅,你真行啊?我就晓不得给人家预备礼物。”
尤宜梅说:“是我妈准备的,如果你的两个妈妈在这里,兴许比我妈还做得好呢!没有什么,你不要计较我自作主张,更不要计较我没有跟你商量,这些小事情都是女人份内的事情,是不消操劳大男人的。”
罗云天说:“我只对你感兴趣,对你做什么不感兴趣。”
尤宜梅说:“还是感兴趣的好,最好是实行严密监控,不然等到你老婆红杏出墙,你再来后悔就来不及了。”
罗云天说:“我的老婆聪明得很,她知道那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何况世上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男人,她就是想红杏出墙也是有心无力。”
尤宜梅说:“云天,你真好,你是真正理解了我,真正理解了我的内心世界,我怎么会红杏出墙呢?我是连这方面的半点儿心思也没有,就是有人鼓动我红杏出墙,我也是不想那样子去做的,我为什么要背叛爱情?我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家庭,除非我是个傻瓜蛋,否则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两人说笑着走向家里,这时候,尤文强也从饭店回到了家里。尤文强看到梅书娜坐在客厅沙发里,神情有些凄楚,就走到她身边,坐下,说:“又发什么神经了?是哪个得罪了你?我帮你去收拾他!”
梅书娜说:“就是说出来,你也是不敢收拾的。”
尤文强说:“到底是谁得罪了你?令我都收拾?”
梅书娜说:“是宜梅,你敢收拾她吗?”
尤文强说:“这倒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我确实是不想收拾宜梅,就是我想收拾她也是会被那个女人骂成神经病的,那个女人啊,把宜梅当作宝贝又宝贝!”
梅书娜晓得男人口中的那个女人,指代的就是她,心里说还用借代呢?借代是一种修辞方法,就是用相关的物体替代物体,跟借喻不同,借喻是物与物相似,而借代是物与物相关。梅书娜不想打哑谜,说:“宜梅是个白眼狼,我们养了她这么多年,现在有了男人,就不要父母了!”
尤文强说:“肯定是你神经过敏,宜梅不是那种要男人不要父母的人。”
梅书娜说:“我想叫云天入赘姚家,云天愿意,可宜梅不愿意,你说我们不是养了白眼狼又是养了什么?气死我了!”
尤文强说:“是这么回事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宜梅喜欢云天,她心里只有云天,处处维护云天,说明她把感情看得很重,就像你当初和我的情形相似。”
尤文强说:“想当年我从果子山林业局回来,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姑娘不说有一个连,也可以说有一个连,可是我偏偏就看中了你,娶你做了我老婆。”
梅书娜说:“我也是奇怪,为什么要答应你的求婚呢?还有啊,你看上我什么?”
尤文强说:“我感觉你跟我有些相像,具体说是有夫妻相,是个可以跟我过到老的人。梅书娜说,我怎么跟你有些相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