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堂皇确实感觉到有了睡意,说:“好吧,我们眯一会儿。(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李堂皇没有说我眯一会儿,而是说我们眯一会儿,自然包括了白丽艳在内,意在告诉牛鼻古他们要的是单间。皮朝天早已走了过来,站在他们身边,现在听李堂皇说要单间,说:“好了,我这就安排,李县长,请!”
皮朝天弯腰,把手伸出去,做了个请的动作,白丽艳说:“罗依姐,你们几个要不要睡午觉?”
几个人都是说不睡午觉,白丽艳也不勉强,挽起李堂皇的手臂,向平台乡招待所走去,阿罗依去莫娇兰那里,梅一婷去熟人家。看到几人要走,牛鼻古说:“现在是十二点整,你们两点钟到乡政府办公室门前集合,统一乘车去云雾村,谁也不许缺席,特别是阿罗依,更是不能缺席的。”
几个人没什么事情,当即答应,各自走开。牛鼻古走进办公室,给梅一婷打电话,说:“李副县长下午两点出发,前来云雾村考察,你要做好接待工作,梅主任你也许还没有明白,接待好上级领导就是村主任最大的政治,是容不得有半点马虎的政治。”
梅一婷是真的不明白,说:“怎么接待李县长?”
梅一婷起初是不想到云雾村村主任的,没想到被人如鸭子似的赶上了村主任位置,后来觉得当村主任没有什么困难,有地位有些油水,心里乐呵呵的。
梅一婷把目光盯得更远,她已经不满足待在村主任的位置上,如果能到乡政府上班,如果能当上小领导,岂不是更好?白力刚和牛鼻古不是从村主任起步的么?
在官场上,如果自己不够主动,不够精明,不会拍马屁,是不会升迁的,如果会做事,官运亨通起来,挡也挡不住,今天还是副乡长,明天就是局长,后天就是县领导,升官的速度比女人换裙子还要快当,梅一婷是晓得的。
正因为晓得了官场原理,梅一婷的心底里逐渐有了主见,那就是到平台乡政府上班,拿国家的工资,做国家的工作人员,梅一婷说:“嘻嘻,我给县长做赶马鸡吃?怎样?”
梅一婷没有把李堂皇叫副县长,而是直接叫县长,带有明显的献媚意蕴。牛鼻古说:“李副县长是做赶马鸡的祖师爷,你能做出超越他味道的赶马鸡么?东效西颦的事情最好不要做,得有创新?”
梅一婷说:“我一个农村婆娘,书没有读过几本,地方没有去过几处,怎么创新呢?对了,牛乡长,李县长有什么爱好?”
牛鼻古说:“李副县长是前面长了尾巴的男人,除了那方面的爱好,还能有什么?要我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你不妨舍了你自己,把你自己贡献给李副县长,弄得他高兴,发了话,我提你当平台乡政府文化站长,做国家的工作人员,拿国家的工资,自在得要死!”
梅一婷也是明白,自己如果想到平台乡上班,仅靠牛鼻古是有难度的,还得有上面的人发话,也只有这样,才会名正言顺,不被别人说闲话。
梅一婷听牛鼻古说提她当平台乡文化站长,心有所动,说:“牛乡长,谢谢你的厚爱,可是我既不会唱歌又不会跳舞,怎么当文化站长?”
牛鼻古说:“不会唱歌不会跳舞怎么就不能当文化站长了?你看看云里县卫生局长,在学校学的是兽医知识,几年后当了地震局长,一个给畜生看病的人有球的地震知识,还不是做了地震局长?还不是做了卫生局长?还有公安局学法医的那个,现在不是当了科技局长?我告诉你当官是不讲专业知识的,不讲专业知识又讲什么呢?厚黑学,说白了就是不要脸,要把脸藏到裤腰带里。”
梅一婷似乎明白了些,说话有些不流畅起来,说:“牛乡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这事有点难,且不说我做不出来,就是做得出来,你看看我长成了什么样子?就是我想跟李县长风流,李县长未必愿意跟我风流的。”
牛鼻古说:“女人不一定要很漂亮,但是一定要有风情,何况把灯一关,还有时间去看你的脸蛋?你真是搞笑了。”
梅一婷心里做好了献身李堂皇的思想准备,如果能因此而走出云雾村,能因此而升官是值得的,何况跟上的是副县长,就是被人说起也是跟了县里的大佬,没有掉价,说:“牛乡长,你可真是雪中送炭啊!如果李县长有这方面的爱好,我给他找一个,刚好我们村里有个女人死了男人,就让她去伺候县长吧?”
梅一婷转移了话题,把自己换成了寡妇,到时候自己上了,不巧又被人知道,也好用寡妇来打埋伏,保护自己的名节。牛鼻古听梅一婷把事情当成了真的,心里暗笑梅一婷思维简单,遇事不会思考,是个很容易被人捉弄的女人。
牛鼻古从梅一婷的说话和动作里,也看出了她的野心,心里有些诧异,说:“一婷,我跟你开玩笑的,人家李副县长带了老婆来,何况做领导的虽然风流,也不至于走到哪里风流到哪里,他们又不是公鸡,还是讲隐蔽的,讲时候的。”
梅一婷晓得是牛鼻古是在开玩笑,心里很是恼怒,说:“牛乡长,真有你的,这事也是可以开玩笑的,弄得我很紧张,背上全是汗水,再这样来骗我,我就直接跑来乡政府跟你睡,给你弄出一个阳痿病来。”
牛鼻古说:“你莫来,也莫要这么说,我老婆号称平台第二妖,我都有点应付不来,如果再加上你,肯定不是得阳痿病的问题,而是能不能活下去的问题。”
梅一婷的心绪早已飞到了平台乡,飞到了云里县,现在听牛鼻古说人家带了老婆来,等于是间接告诉梅一婷失去了献身李副县长的机会,梅一婷刚刚荡漾起来的风情很快就被风给吹散了,心里不免有些失望,说:“牛乡长,说正经话,到底应该怎样接待李县长呢?”
牛鼻古说:“李副县长去过高莫,是从高莫果子山里走出的人,自然要做些高莫人常吃的东西,最好是山里和水里自然出产的东西。”
梅一婷是罗地凯的小姨子,她从罗地凯的嘴里知道了高莫的部分习俗,知道高莫人的部分饮食习惯,就打算做些原生态食品招待李堂皇至于能否获得好效果,听天由命吧?
到了下午两点,李堂皇上了自己的车,白丽艳跟阿罗依来自榆叶,是老乡,又是隐约知道梅一婷跟莫娇兰有过节,叫她们两个跟她后排,莫娇兰和陈经科坐牛鼻古的车,皮朝天一干人坐乡政府其他车辆,二十余人浩浩荡荡奔向云雾村,奔向云雾村政府。
梅一婷带领村政府门口迎候李堂皇一行,看到他们到了,梅一婷几步上前,给李堂皇开了车门,说:“欢迎县长,欢迎县长来云雾村考察。”
李堂皇下了车,握了握梅一婷的手,说:“我要更正一下,我不是县长,是副县长,副县长跟县长是有距离的。”
梅一婷说:“你现在是副县长,不等于你将来不是县长,兴你们领导做预测,就不兴我们百姓做预测?况且我们百姓做预测,从来都是很准确的。”
李堂皇眯起眼睛,朝四周望了望,说:“这话我爱听,我现在是副县长,眼睛是盯着县长位置,就算做不到县长的位置,也是死马当做活马医,说不准也会医出个县长来也说不定,我这里先谢过小妹妹。”
梅一婷听李堂皇叫她小妹妹,心花绽放,说:“还小妹妹呢!县长太腻人了,老妹妹,我可是老妹妹呢!”
李堂皇说:“这话我爱听,人嘛,要有自知之明,老了就是老了,就是说小其实也是老了的,唉!岁月是一把铁锹,是可以把人敲打成老人的,没有办法。”
李堂皇说:“我今天来不是做考察的,而是来看看云雾村的,顺便去看看罗地凯,都是一同走进果子山的人,都是一同走出果子山的人,没想到现在是阴阳两界,各在一方,不知道他在那边过得可好?”
李堂皇不说工作上的事情,却说起了死去的罗地凯,梅一婷显得很是尴尬,莫娇兰暗地里得意,阿罗依则是泪水涟涟。白丽艳看到阿罗依泪水涟涟的,晓得是男人提起了人家的心事,戳了人家的痛处,就把不满的目光投向男人,说:“堂皇,你说话不讲时候不讲分寸,看不勾起了罗依的伤心?”
李堂皇看到阿罗依流泪,晓得她这时想起来了罗地凯,心里也是责怪自己说话欠考虑,不该在阿罗依面前提起罗地凯,就放下副县长的架子,笑了笑,说:“对不起阿罗依,我是把你的情绪给忘记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来到云雾村,我是不能不提起他的,也怪我当初没有坚持把他弄出去。”
白丽艳说:“你的意思是说把罗地凯弄出去,然后看着阿罗依面对危险?我以为罗地凯能够在危急时刻救老婆性命,是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还有,英雄气概是可以遗传的,从云天跳进河里救助宜梅就可以看出来,堂皇,你要好好向罗地凯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