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玲与懿轩成为了朋友,也许出于感激,也许出于异性相吸,也许出于好奇。懿轩总能在她身上发现叶婧琪的身影,他不知道这是冷玲故意模仿出来的气质。非常有心计的接近,冷玲要让懿轩喜欢上她,不能忘记她。故意找借口接触,有事没事出现在他左右,送点小礼物,经常性地说些吹捧的话。任何人都承受不了糖衣炮弹,懿轩自己不觉得会喜欢她,但也不讨厌她。粉丝们也知道冷玲的存在,她们对她是另一种印象:友好,和善,勇敢,漂亮。她们并不反感她接近懿轩,因为每次都能在冷玲微博里得知懿轩不同的另一面。比如说,今天晚上冷玲生日会,懿轩将会出现。这些情况以前从不会发生,冷玲出现后,反而显得懿轩更接近生活,更能让人被理解。
逸辰和雨泽则是作为旁观者,不参与不发表意见。私底下他们也各自有各自的朋友圈,而这些朋友一定不会带来麻烦,不会随便泄露公司内部信息。快到期末考试,公司给他们通告和任务会相对减少,以便全力应考。
“今晚是冷玲的生日会,你们去不?”懿轩边收拾着东西边说。
逸辰摇摇头,“和她不熟,不去。”其实他对冷玲抱有怀疑态度,总觉得这女孩子不单纯,可又找不出哪里不对劲。
“晚上要补习,我也不去了。”雨轩抬手看看表,最近总觉得时间不够用,家里特意给他请了家庭教师猛补功课。偶尔还会想起那个“四叶草”,自从知道不是叶婧琪后,他反倒没有多少好奇。
把背包侧挂在肩膀上,懿轩无奈一笑:“那好吧,我自己去。别辜负人家女孩子一番好意了。”
“因为那女孩子是冷玲你才去的吧!”逸辰取笑道。
“乱说,我一向对女孩子都友善体贴的好不?”刚说完,懿轩猛地收音,好像有点自己打自己嘴巴了,回想他当初是怎么对叶婧琪的。
“起码对叶婧琪不是。”雨泽冷冷地留下一句,独自走在前面。
逸辰点点头,表示同意,继续嘲讽:“可怜的叶婧琪,可爱的冷玲,纠结的王懿轩。”拍了拍懿轩肩膀,绕过他身边向前走了。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指着他们的背影,懿轩无语了。
还有一个人也接到了生日会邀请。婧琪又一次坐在冷俊豪华跑车里,她板着脸,嘟起小嘴,不高兴的表情。
“这位大哥,麻烦你下次不要再擅作主张跑到校门口硬拉我上你的车行不行?”每次都是出人意料的现身,每次都是霸道强硬地拉她上车。别人看到还以为他和她是什么关系呢?她一点都不了解他呀。“不会温柔点对女孩子吗?”
“OK!小屁孩!”冷俊出奇地顺从答应,然后又说:“今天特殊情况啦,晚上我妹生日,在酒吧里办了个party。我找不到舞伴,希望你能陪我出席。”
“what?你……要我去酒吧?不行,不去!”她还不想被学校开除呢,学生怎么可以泡酒吧甚至喝酒?
扭过头瞟了她一眼,冷俊迫于无奈地说:“同学,此酒吧不同彼酒吧。这个酒吧是我家里私人开的,不是你想像中那种OK?”
“有什么不同?”婧琪不服地反驳,“酒吧都是喝酒的,都是人品复杂的地方。学校有规定学生不能去酒吧喝酒。就算是你家开的,也不例外。”
“拜托,都什么年代了?别说高中生了就连小学生都去过酒吧喝过酒,甚至抽过烟,恋过爱。你这种思想早就该OUT了。”
“好吧,当我保守,当我落后,我不想参加你们新潮学生的生日会。”生着闷气,双手抱在胸前,婧琪侧头看车窗外的风景。
冷俊耸耸肩膀,奸诈一笑,说:“快到了,你不想去也不行咯。另外再告诉你个消息,今晚我妹还请了神秘嘉宾到来,听说是boysage哦。你还坚持不去吗?”
Boysage!婧琪一惊,他们也会来?之前不是说不能参加通告以外的公众活动吗?现在又可以了?最近看微博得知那天替他们挡水的是冷玲,颁奖晚会上见过的。懿轩最近和她走得很近,微博话题常出现她的名字,不同的是,基本都是正面消息,而她以前传过的诽闻几乎都是负面,受指责批评的。差距好大哦。
不等她反应,车已经开到酒吧停车场。冷俊绅士地替她打开车门,引着她走进酒吧里。婧琪闪烁不安的眼神打量着四周环境,这家酒吧装饰格调很有摇滚风,墙上被漆成色彩斑澜,挂着不同类型的吉他,电吉他。灯光昏黄照着脸庞很有感觉,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哀伤与想疯狂摇滚的心情形成对比。酒吧并不大,边上有个小型舞台,上面摆放着爵士鼓,电吉他,电子琴等等种种乐器。今天特意为冷玲生日挂着的横幅,和许多气球。天花上挂着两个圆形的旋转霓虹灯,还有很多小射灯。想必站在上面的应该会有很强烈的荣誉感吧。
“你放心,这个酒吧绝对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平时这里有很多年轻乐队演唱,台下的顾客是来欣赏不同类型的音乐,不是为了买醉而来的。”冷俊看她好奇的目光特意解释着。
婧琪认同地点点头,“是不是来早了?现在还没人呢!”
“当然要来早点,因为你得去打扮下,换套衣服。”指着婧琪身上一成不变的蓝色校服,他满脸嫌弃。
“啊?换什么衣服?我的衣服都在家里,没带!”
冷俊笑起来,他推到一个房间门,作了个请进的手势,硬是把她推进去。说着:“里面会有人帮你换衣服的,我都安排了。”
“喂……”没等她说完,他已经关上了门。
在门外听着婧琪在房里的咒骂声,冷俊觉得很搞笑,同时也很期待她穿上华服的样子。自从遇到这小屁孩后,他心情好了很多,不再总是想起金允慧。听说她最近又参与了一部很火的电视剧,人气更高了。每每想起她,他还是带有浓浓恨意,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与婧琪很相似的,都是被最爱的人背叛。想必她的双重人格症得由她父亲来治疗吧,只是相处以来,他倒没发现她有什么异样。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婧琪终于可以自由了。她慢慢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张大的嘴巴,惊讶又惊喜。她换上了新衣服,白色可爱娃娃裙搭配浅蓝色牛仔短外套,及膝裙子露出纤细小腿,这样的搭配简单又清新,不会过于抢风头又能衬托出她的个性。再来瞧瞧发型,好可爱好漂亮的造型,她不知道短发也可以弄得这么好看。齐眉刘海,耳边两旁的头发编织成麻花状,自然蓬松垂下,左则头顶上随意卡了个粉蓝色蝴蝶结。未施粉黛干净清爽的五官很是精致,特有的少女气息散发无遗,不需要刻意化妆,自然得像出水芙蓉。
最后,化妆师还是轻轻地给她在唇上抹了点粉红色唇彩,很有点睛作用。
偷偷地打开门,婧琪看了看门外,没发现冷俊。放心地走出来,真是尴尬,得去下厕所呢。酒吧厕所在哪里?
四处转悠着,发现几个服务生已经开始忙起来,把各种食品,饮料一一摆放整齐,看起来好隆重的感觉。她才想起自己并没有买礼物呢,两手空空的出现真让人难堪。都怪冷俊!边走边责怪着,一不小心又冒失地与对面走来的人碰个正着。
她没有抬头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本来懿轩也没介意这一下碰撞,可当看到是叶婧琪后,他忍不住开口了:“你走路能不能有一次是长眼睛的?”
好熟悉的声音!婧琪倏地抬起脑袋,吃惊地看着来人。是懿轩!他也来了?今晚的他穿着简单而隆重,同样一身是牛仔装。今晚的生日会主题应该是牛仔装。恰到好处的深色牛仔裤,黑白色条纹T恤,外面穿着浅色牛仔夹克。他一如从前的帅气,与冷俊的帅不同之处,他还夹杂着浓浓的学生气息,成长与稚气相互冲击。
懿轩同样细细打量着她,今天的她看起来非常精神,非常清新,非常可爱。从发型到衣服都经过装扮,人靠衣装果然是对的。平时她看起来不起眼,在人群里绝对会被淹没。现在却是很难让人把目光移走。
两人如同木头般站在原地,谁也没说话,谁也没离开。气氛很是怪异,婧琪知道他是接受冷玲邀请来到这里的,不过就只有他一个人,逸辰和雨泽没来吧。
懿轩很想开口问她,最近可好?但这样问好像在关心她一样,他不想表现出来。不过她能出现在这里,应该也是受主人邀请的吧,是冷玲?她们应该不认识呀。
“婧琪,原来你在这里呀!”冷俊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他刚才还到处找她呢!大步走上来,他发现旁边的懿轩。出于礼貌地打招呼:“你好,我叫冷俊。冷玲哥哥!”
懿轩微笑地点点头,目光再看了看婧琪。然后说:“你好,我叫王懿轩!”原来他叫冷俊,他怎么和婧琪认识的?两人看起来很要好的样子。
看得出懿轩和婧琪之间的玄妙关系,冷俊笑着,故意伸手搭在婧琪肩膀上,仿佛宣示主权。
婧琪正要扎脱冷俊的手,继而又传来声音,“懿轩,你来啦!”三人朝后看。冷玲也出现了。声音嗲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她小跑着过来,一把搂过懿轩的手臂,很是暧昧地说:“谢谢你的提议,牛仔主题大家都很喜欢。今晚你穿的牛仔服非常好看。你看我的呢?”
不敢至信地瞪大眼睛,懿轩和冷玲已经到了如此亲密的关系,婧琪心里好酸,好酸。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强忍。
“你今晚很漂亮!”懿轩故意在婧琪面前装出和冷玲很亲密的样子,任由冷玲挽着自己手臂!他知道以前婧琪是喜欢他的,因为每次看他的目光都是不一样,都是非常灼热。现在他是接受不了,她那么快就能喜欢别人,还让冷俊搂她的肩膀。他就要挑起她的醋意。
冷玲听到他说这话惊喜若狂,马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我们进去里面吧。”
经过婧琪身边时,冷玲用种得意,骄傲的表情扫了她一眼,不屑地说:“叶婧琪,欢迎你来我的生日会!”
婧琪低头露出勉强的笑容,此刻真的不懂得该怎么表达心情了。
看着他们两人走进大厅,婧琪才想起本来是要找厕所的。连忙问冷俊:“洗手间在哪里?”
“怎么?想躲在厕所里哭?”冷俊笑着打趣。
“说什么呢?我干嘛要哭?有什么值得哭?你妹妹生日我哭什么?真是搞笑!”她的表情里一副快要哭的样子,说话语速越来越快。
“傻瓜!小屁孩的心思我还不懂吗?”心疼地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冷俊认真地说:“以后不许再哭,你哭起来真的很丑。有什么事情找我就好了,不要总是一个人扛着。”
听到这么窝心的话,感动得要哭起来了,可她现在着急的是找厕所呢。“先别说了,我真的要厕所!”
看她内急的样子,冷俊哈哈大笑起来,赶紧指了个方向让她过去。
Party来了好多人,灯光酒色中主角冷玲像个开心果似的游走穿梭在人群里。婧琪发现在餐饮区的自助食物都是她喜欢吃的,欣喜如狂。她拿着盘子叉子边选边吃,完全不顾形象。懿轩则被女孩子们围着抽不了身,拜托,今晚他不是来签名的好吧?他好想去吃美食呀,晚饭都没吃。看向食物,他看到正在狂吃的叶婧琪,真是服了,吃得一点形象都没有。
陈诗语也来了,今晚是表姐生日会怎么少得了她。不过在看到叶婧琪,她又不爽起来,去到哪都能遇见讨厌鬼。听冷玲说,冷俊表哥喜欢叶婧琪呢!真是气死她了,表哥是她的,谁也不能抢走。
找来冷玲两个手下,她阴险地说:“今晚我要叶婧琪出丑,最好马上滚回家。”
“老大也和我们说了,找机会就整整这个粘人麻烦鬼。”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出手吧。”陈诗语看着婧琪吃得津津有味,自得其乐的样子就厌烦,像个饿鬼投胎一样。
陈诗语装出一副友善的样子,站在餐饮桌不远处,对婧琪大声喊:“同学,同学,麻烦帮我拿份三文鱼和意粉过来。”
好像听到有人喊,婧琪望向陈诗语,奇怪地指着自己问:“叫我?”
“对,就是你!麻烦啦!”
歪了下脖子,婧琪觉得好奇怪,周围不是有服务生嘛,为什么要指名她拿?罢了,反正她也有空,拿就拿呗。
捧着两个盘子,婧琪向陈诗语走去。此时冷玲两个同学手下坏坏一笑,偷偷地把脚伸到路中央,趁婧琪经过不注意一把将她绊倒。
“啊……”一声尖叫,被绊倒的婧琪在毫无准备下像个青蛙似的向前扑倒,手中盘子的东西全部倒在身上。
在场的人见状夸张地大笑起来,一点同情心都没有。陈诗语笑得更是大声,冷玲看过来,笑着哼了一声,看到她狼狈样子,觉得还挺痛快的。懿轩推开围绕着的女孩子们,吃惊地看着她,心想,叶婧琪啊你走路从来都不会带眼睛的吗?明明就是看到有人故意绊倒她,那两个女孩子呢?刚想走上去扶起她,一个身影快速在跟前掠过,只见冷俊像阵风一样走到叶婧琪身边。
“你没事吧?快起来!”听见有声响,他赶紧过来,没想到是她摔倒了。用力扶起她,发现她白色裙子被意粉的酱弄脏兮兮的,一块三文鱼块还贴在脸上,样子甚是滑稽。
吃痛地摸着手臂,婧琪苦恼极了,发现众人都盯着她笑,赶紧整理了下衣服。难堪说:“我……我真是太不小心了。对不起,对不起!”
替她拿下脸上的三文鱼,冷俊好笑又好气地说:“你干嘛说对不起,摔坏脑子了吗?”
“不是的,是觉得太丢脸了。”看着洁白的裙子被弄得如此脏乱,还有四周嘲笑的人,她觉得无地自容极了,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要不……我先回家了。”
懿轩再也忍不住了,快步上前,直接拉起婧琪的手就走。完全不顾身后有多少注视的目光,众女生惊讶地张大嘴巴,不敢相信那人是懿轩。冷玲沉下脸,咬牙切齿,双手握得紧紧的。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不止婧琪反应不过来,冷俊也没料到会有把她拉走,他呆在原地。怎么就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呢?
把婧琪拖出门口,懿轩松开手,面无表情地说:“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赶紧走。”
“什么?”婧琪不可思议地问道:“什么叫我不该来,难道只有你可以来吗?凭什么我就不能来?”
“你确定要继续丢人现眼吗?那你可以再进去。”其实他看到了是有人故意伸脚去绊她,可在里面又不好揭穿,不想把事情闹大。
婧琪又气又恨,膝盖和手臂的疼痛以及刚才的失礼都让她快受不了,蹲在地上双手抱膝把头埋下,小声抽泣起来。
看到她哭了,懿轩又有些于心不忍,伏下身降低声调问:“你没事吧?”
“不要你管,不是嫌我丢脸的嘛?找你的冷玲去吧!”并没抬起头,但从声音听得出来,她并不是真正哭的。
懿轩站直身,知道她没哭,又放心地嘲笑:“你也知道什么叫丢人了吧?刚才几十人盯着都不怕,现在倒想藏起来了。”
咬着下唇,抬起头,用力闭下眼睛再张开,她别过脸不想说话。
“赶紧起来,回家去。”
“要你管。”
“你……”
真是不知好歹,看不出来他在关心她吗?懿轩捉狂地跺了下脚,决定用暴力解决。他粗鲁地用力地拉着她双手,拖着往向走。
“呀,你要干嘛?”婧琪被动地向前滑行,双手被牢牢拉着,又不能站起来,天啊,蹲着被人拉走还是第一次呢。“王懿轩,你神经病……”
懿轩看着她的样子,好好笑啊,想挣扎又挣不掉,想站起来又站不起。“你现在这个样子知道像什么吗?像个小狗……”
“啊!”她一个哴呛趴在了地上,“痛……”膝盖又着地了,还擦破皮。
“你是瓷娃娃吗?到处撞到处摔。”真是拿她没办法,懿轩再次蹲下身,瞧瞧她的膝盖。
这时,冷俊走了出来,看到他们两在一起,婧琪抱着受伤的膝盖一副快哭了的样子。他十分紧张地步上前,迅速扶起她。轻声问道:“没事吧?”
又淡漠地面向懿轩,“哼,兄弟,这样欺负女孩子好像不太光明吧?”
“他没……”婧琪急忙要解释。
“你不要说话!”冷俊侧目大声地吼着。
婧琪吓了一跳,感觉到冷俊熊熊怒火在燃烧。他是怎么了?
懿轩眯起眼睛看向冷俊,此人从第一次遇到就对他们充满挑畔与不屑,可不明白的是,这种愤怒从何而来?他不畏惧地说:“请问你什么时候看到我欺负她?你把她请来生日会,却不能保证她的安全,你又算什么?”
“不能保证她安全?”冷俊不解。
“刚刚的摔倒明明就是有人故意造成的,我看得非常清楚。”
冷俊疑惑地看着婧琪,“是这样的吗?”
她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呢,迷糊地看看冷俊,又看看懿轩,摇了摇头。赶紧圆场:“你们都别再追究了,反正我没什么事。”
“不行!”
“不行!”
两美男几乎是异口同声,这点他们还是挺一致的。婧琪无奈地盯着他们,对冷俊说:“今晚你妹妹生日,不要把小事弄大。我真的没事,懿轩他只是关心我而已,并没有怎么样。其实时间也不早了,我也打算回家了,你进去继续庆祝吧。帮我和你妹妹说声抱歉!”
“那我送你回去。”
“嗯……不用了,懿轩刚说送我呢!你里面有客人,不用特意送我了。”婧琪向懿轩使了个眼色,深怕他会说不送。幸好,他会意地点了头。
冷俊不满地瞟一眼懿轩,看过微博消息,似乎是他处处针对婧琪的,难道现在改好了?既然婧琪都这么说了,不情愿地说:“那好吧,路上小心。”
懿轩进酒吧里和冷玲简单道别几句便匆匆走出来,说真的,他也很不习惯那种氛围,要是有记者拍到的话,肯定会报道得很难听。
看着他出来,婧琪面带笑容说道别:“谢谢你。我先回去了,拜拜!”
“慢着。”懿轩扯着她的牛仔外套衣角,“不是说好,送你回去的吗?一起走吧!”他的语气里有坚定有关心。婧琪是非常乐意的,可又怕会给他添麻烦。客气道:“不用麻烦了吧,我自己可以回去。”
其实他的心也不知道是怎样的,经过那件事后,总想着要补偿她,感觉亏欠了她。然而骄傲如他,说不出口的话,希望用行动来代替。他不知道如何弥补过去的愧疚,发生的事已经无法挽救,也许对她好点,关心点是最好的方法吧。
他认真地说:“这是我第一次送女孩子回家,你敢拒绝的话,死定了!”
婧琪一愣,他第一次送女孩子回家,还是送的她?哇,太阳要打西边出了,她“噗”声笑出声音,心里很是得意。懿轩主动提出送她回家,今晚做梦会笑醒的吧。
“傻笑什么,赶紧走啦,很冷呀!”目睹她甜甜的笑容,仿佛宛如初见,他很喜欢她这种笑。如沐春风般温暖人心。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地走着,谁也没说话。婧琪走在后面,欣赏的目光投放在他背影。整齐的头发,宽阔的肩膀,身型略显清瘦,最惹人注目还是修长的双腿,仿佛与生俱来。高一已经有1.75的身高,以后肯定能长到1.8以上,他们三个身高不相上下,这应该与经常打篮球有关的吧。他没有逸辰的深情,没有雨泽的高冷,但会有细腻而直率的感情,表达情感也是非常倔强,一旦认定是对的事谁也无法改变。唱歌时的他婉约动人,生活中的他天真直率。尽管发生了那么多事,在内心深处她还是放不下他。
懿轩一个回眸,发现她走得慢吞吞的。总像个迷糊娃娃似的,整天喜欢发呆,走路又不看前方,老和来人碰撞。有着双重性格又腹黑还非常倔强的女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呢。
“走路像个蜗牛一样。”他装着不满的样子,放慢脚步配合她并肩向前走。
“以为人人都像你筷子脚似的可以走那么快呀!”说完,她又偷偷捂嘴笑起来。筷子脚,这个形容词真恰当。懿轩不解地盯着她,“其实你挺爱笑的呀,多笑笑不就好了吗?所谓笑一笑,十年少!”
婧琪不自然地放下手,收回笑容,正式地说:“谁不喜欢笑呢,只是生活上的不如意压抑了笑容。像我这样家庭的,笑容是奢侈品。”
停下脚步,懿轩想起她的家庭情况,关心地问:“你爸爸那么多年都没出现过吗?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婧琪摇摇头,鼻子酸酸的,像是忍不住要哭。。她用力吸吸鼻子。
“其实……”他不知道如何开口,想了想,又说:“其实你的病,是不是爸爸出现了就能治愈?”
没想到他会关心这点,婧琪又是一愣,幽幽地开口:“不知道呢,心理医生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也许他出现了能好吧。那年被送到孤儿院我8岁不到,整整有一年没和别人说话,可能是从那时候患病的。因为家庭情况,在孤儿院里总受到白眼和欺负。哥哥打不过他们,经常被他们骑在背上,要趴着走,边走边顺从地喊着:我是……”有点哽咽了,她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又吸了吸鼻子。
懿轩非常震惊,没想到在她和叶清城身上有如此不堪的童年,这么多年他们是怎么过来的?他还曾经拿“你是猪吗?”的话语来取笑和羞辱她,此刻在他心里充满同情,内疚,还有怜惜。
看他不说话,婧琪知道一般人都很难接受这样的经历,她从他眼里看到了同情,不,不,她不要同情,她不要他的同情。咬了咬上唇,说:“别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我不要你的同情。我不需要同情,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婧琪说完,飞快地跑开,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懿轩紧随其后,长腿迈开了几步就一把抓住她。把她锁靠在墙上,用诚恳的表情说话:“我不是同情你,我想帮你。同时希望弥补当日对你的伤害。”
“什么?”今晚怎么了?他竟然如此的不同以往,竟然还要帮她。没听错吧?不是在做梦吧?
“可以让我帮你吗?帮你找到父亲,帮你解开心结。”懿轩再一次认真地重申。
“我……你……”
“什么我我你你的?”
用力捏一把手臂,呀,会痛。是真的,是真的!婧琪破涕为笑,重重地点点头。“我怕我是在做梦,知道吗?我做梦都想和你友好和平地相处,只是中间有太多解不清的误会。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又很怕是梦,又很怕是个玩笑。我……”
“傻瓜。”他亲密地捏了捏她鼻子。
婧琪再次哭出声,她双手捂着脸蹲下身子。这次是受宠若惊的,是解开心结的,是开心的。如果这是一场仲夏夜之梦,那么她宁愿永远不走出梦境。如果是老天的开玩笑,那么她宁愿一直被开下去。多么希望时间就停在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