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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苏……你要我答应你的三件事,前面两件我都可以尽力,可是唯独第三件我做不到!”
戚哲痛苦地将脸埋在掌心,仔细想了想,又道,“不……柳苏,你这是在跟我告别吗?我不接受这样的告别……”
戚哲哭得声嘶力竭,“我爱你这么多年,我再也承受不了失去你的痛苦了……柳苏你不能坐牢!你是冤枉的……你没有罪,为什么要顶这个罪?”
“探视时间到了!请不要影响病人休息!”警察和医护人员走进来。
强行将戚哲带出了病房,离开之前,戚哲还哭喊着:“柳苏,不要放弃……你听见了吗?我不要你坐牢……我不要……”
直至戚哲的声音远去,消失。
病房里重回安宁,柳柳苏才平静地躺回去。
护士给她换药水,看了看她,“呀,你不能哭啊!你不能受刺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脑里还有淤血未清掉?血压上去分分钟出大事的!”
“……”她怔了怔,也才是第一次听见原来自己的伤势还留下了后遗症,“是么?那淤血如果长期清不掉,会怎样?”
“影响你身体的平衡性,也会影响你的视力。”护士给她换好药水,“不过,现在医学发达,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先把伤养好,尤其你伤到肺部,呼吸的时候要特别注意,不要做剧烈运动。”
“好,谢谢你。”她闭上眼。
“不客气。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按铃就行。”护士退出病房。
满室的寂寥。
她的眼泪还是情不自禁,悄然滑落,沁入枕头里,湿润一片……
自她醒来后,人生忽然明朗了许多……
戚哲质问她为什么要顶这个罪?
因为,她全都想起来了——
史蒂夫托普对她的催眠,在她亲眼看见他的死状,不断不断重复噩梦的时候,就已经渐渐在崩盘,最终,那枚铁钉刺入胸骨之中——
唤醒了她最痛的记忆!也彻底瓦解了她的催眠!
那一刻,她才恍然领悟,戚哲对她的深深执念。
只是,当年伤戚哲最深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怨他呢?
史蒂夫托普的死,她其实看着戚哲痛苦的模样,便已经知晓答案。
于是,她才做了认罪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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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哲,如果十五岁那年,你没有领我进戚家,你的人生不会这么糟糕。
如果不是我,你的腿不会伤了这么多年。
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因爱生恨,因恨迷失,从而走上不归路。
……是我害了你。
是我害了你!
如果史蒂夫托普的死,一定要有一个人买单,那么,我宁愿是我。
就当是我偿还曾经欠戚家的情与义。
就当是我在报恩。
自此,你与谁云卷云舒,坐看风华,再与我柳柳苏毫无瓜葛……
只是,角角,我的孩子,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没有办法再好好照顾你了,以后你跟着你的父亲,必定锦衣玉食,荣耀一生。
妈妈唯一的遗憾,是没能先教会你,人生不相信眼泪,爱情不相信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