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放低声音，但由于这大殿内空旷，还是能叫所有人都听见。
只听她道：“那个……钦天监，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可能有点隐私……”
九儿一听，便觉得虞长歌这是害怕了，想要借此机会溜走，哪里相信她说的什么隐私不隐私的，大声道：“三王妃不必顾忌，这是大殿中，在皇上眼前，不需要顾及那么多。”
虞长歌暗暗一笑，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那我可就问了啊。”虞长歌奸笑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洗澡啊？”
本来已经做好准备好好回击一番的九儿，听完这话之后甚至一瞬间没能反应过来，她面上的疑惑从未如此真实：“什，什么？”
虞长歌这下子用手严严实实的捂住鼻子，确定自己再也闻不到香味之后，便皱着眉继续道：“不是，我说你好歹也是个女生，怎么这么不注重个人卫生？”
不，不注意个人卫生？
九儿现在是真的有些控制不住想将盒子摔在虞长歌脸上了，不是想控制她，而是希望最好能一盒子拍死她让她彻底闭嘴。
“……三王妃。”九儿缓了好久才勉强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她微微有些生气，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臣将您的痛处说了出来，您恼羞成怒了？”
虞长歌挑挑眉，心想这九儿就是厉害，比颜儿强太多，就是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了。
“我说真的呀！你自己没闻到吗？”说着虞长歌还夸张的用手肘顶了顶一旁的周蓁和君墨尘，道：“你们都没闻到？”
周蓁和君墨尘和虞长歌站的很近，都闻到了九儿身上散发出的香味，身心放松了起来。
虞长歌这一顶，将他二人拉了回来，周蓁还好，君墨尘立即发现了不对。
再一看虞长歌，只见她一只手死死捏住鼻子，便知道问题出在何处。
连忙轻轻掩住笔，往后退了一步，道：“嗯……是有点……”
一副“其实味道很大但是出于礼貌我只说有一点”的样子。
周蓁立马也反应了过来，虞长歌先前就跟她说了，要是发现其他人有什么统一的比较返反常的动作，不用管太多，跟着做就行了。
毕竟九儿不可能一次性控制所有人。
只见周蓁也慢慢向后退了一步，强忍着没捂鼻的样子，歉意的看着九儿道：“九儿，你……是该洗澡了。”
九儿看着这几人的反应，一时间也有些蒙了。
难道自己身上真的有什么难闻的味道？
就在这时，虞长歌又上前一步，道：“钦天监，本王妃知道你这是什么病，你这叫狐臭，自己天长日久的闻着，是闻不到的，你放心，我会治这个，两天内就给你药到病除。”
说着还挑挑眉，道：“从此浑身清香，永不复发！”
这些广告词一样的话，虞长歌还是从某隐私病医院学的。
九儿是真的摸不清状况了，心想，难道自己，真的有狐臭？
这，这怎么可能？
就在九儿愣神的时候，虞长歌心道，时机来了！
这是九儿最放松警惕的时候，错过了现在被她反应过来，可就难办了。
“九儿，我问你，你千方百计进宫，接近靖儿，意欲为何？”虞长歌突然冷了声音，道。
此时的九儿还沉浸在自己到底有没有病的纠结中，突然听到虞长歌发问，愣是没反应过来。
“啊？”
虞长歌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直接抛出了重磅炸弹，道：“我问你，你带着秦琦，进到皇宫中，接近靖儿，离间他和墨尘的关系，意欲为何？”
为了保险起见，虞长歌没有说颜儿，而是直接问出了秦琦的名字。
更是直接将九儿的目的点出，告诉她自己知道的东西比她想象中要多。
“三王妃，臣不明白您在说什么。”九儿很快反应过来，心下一惊的同时面上保持着冷静，道。
虞长歌冷冷一笑，心想这人都是一样的，在慌了神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装傻。
“你别装了，刚才我已经问过颜儿了，她什么都告诉我了。”虞长歌故技重施，道：“你猜猜，颜儿和我说到哪里了？”
听见颜儿的名字，九儿又是一惊，看来虞长歌已经知道了颜儿和秦琦的秘密？
不可能啊，她是怎么知道的？
九儿一直看着颜儿，自从颜儿进宫之后便一直注意着她的状态，秦琦没跑出来过。
而且看颜儿的状况再结合她说的话，九儿判断出就算是在虞长歌身边的时候，秦琦也一直没有出现过。
那虞长歌怎么可能知道？
见九儿不说话，虞长歌继续道：“你要是想不明白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不如自己去问秦琦，都是她告诉我的。”
“哦，对了。”虞长歌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道：“刚才对你说的这些话我也和颜儿说了，她的反应很有趣，我本来知道的不多，硬是她好好给我补了下课。”
九儿低着头，心里却已经慌了。
到现在，她已经知道了虞长歌先前所做的所有都只是为了让自己分散注意力，放下戒备，就是为了此刻的乘虚而入，打自己个措手不及。
事实上九儿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的脑子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乱成一团过。
虞长歌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颜儿到底说了多少？这个不中用的，早知道这样当时就该把她抹杀了！
一点吓都经不住，到底和虞长歌说了多少？
看着一直低着头不做声的九儿，虞长歌心中得意一笑。
自己第一仗已经打赢了，接下来便是要让这个女人说实话。
为了保险，虞长歌决定先炸一炸她。
“九儿，不是我说你，就算秦琦年纪小，你怎么能同意她管你叫秦姨呢？”虞长歌摸着下巴，“这很显老，你知不知道？”
说着又走进了捏捏九儿的脸，道：“这不是很年轻吗，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和杀人凶手待在一个屋檐下，你不怕的慌？”
短短两句话，已经在九儿的心里掀起惊涛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