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1 / 1)

得了母亲离家出走的消息,李清的叔叔急急赶了来,面对嫂子一家愧疚,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他自己母亲的性格还是知道的,那叫一个倔强!打定主意,谁也改变不了。

想了会儿,李叔叔道:“这样吧,我们铺子有个人要往京城去走亲戚,我让他注意一下。”也只有这样了,他们全都往京城去找,不太现实,费用也没这么多。

想到一点,李叔叔看着自己嫂子还有侄子们叮嘱道:“你们在家看着,别冒心思的去京城赶。娘是个有主意的,大风大浪的见过不少,她在京城没大事。”娘还独自一人去过西海沿岸,对外面的套路知道,根本就不用担心被人家给卖了。他就担心侄子不知深浅的外面乱找,损了己。

李晨的脸色难看,因为忧虑着急,上了火,嘴里都起了水泡,说话也有些沙哑,他实在放心不下:“叔叔,那我也让东家帮着看看。他过几天可能会回京,多个人找,几率大些,这样看能不能找到奶奶。”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都准备请假去京城找了,现在只能拜托东家了,看看能不能帮帮忙。

点了点头,李叔叔道:“也好,你东家人脉到底广些,说不定能碰上。”

李清的叔叔觉得这样不错,多个人到底几率大些,一旁的他妻子却拉了他袖子,轻瞪了一眼,很显然有意见。

李婶子转头对着李晨道:“晨儿,别听你叔的,这事还是别和你东家提吧,免得别人见怪。”侄子在绸缎铺子干了这么些年,亏的能干,入了东家的眼,现在已经慢慢的委以重任,看样子是准备当掌柜的培养。这时候最要小心,不得犯错,不然的话,可有的是人打小报告。

所以李婶子特别叮嘱道:“晨儿,你是我侄儿,我告诉你,东家越看中你,你呀,就得越小心稳妥,别让人抓住小辫子。”举例子道:“像你奶奶这事儿,你完全可以麻烦别的去京里的工人帮忙留意着,但千万别和东家说,不要让人当成恃宠而骄!”

脑子里稍一琢磨,李晨就知道二者孰优孰劣,不得不佩服这位婶子看的明白,他拜谢道:“谢婶子提点,侄儿明白了。”

心里盘算着,如果是麻烦一起做事的工人,大不了回来后请顿酒,花不了几个钱。

但如果真的让东家脑子里留了坏映像,那就不好了。

说明了这事怎么办,李叔叔、李婶子留下来吃了顿午饭,就走了。他们得赶快回去,趁着铺子里那个去京城的人没出发前,把事情和他说一下,帮忙找找。实在不行,他们还得去京里一趟,当然,这就不能和李母他们说了。

接下来的三个多月,李家家里人都十分煎熬,就连俩小的,李清侄子、侄女也好似感受到这气氛,变得小心翼翼。

大概是入夏,荷花开的正盛,夜晚。

一家子正在院子里乘凉,李奶奶回来了。

满身都是脏兮兮,身上也有些异味,她本是梳妆整齐的一个人,现在却邋遢的不行!

见了李奶奶这样,满肚子的话也没问,一家子忙碌起来。打水的打水,收拾衣物的收拾衣物。

大家忙,李奶奶塞了封信给唯一清闲的李清,说是她姐姐写的。

信封还沾着,李清是第一个拆开的人,也是第一个读的人。

读着读着,哭了,并不是二姐在信里写了在别人府里做丫鬟多苦,因为信里只三言两语的提起姐姐,还说的都是好的,比如她现在是得主子的脸,很是受用,不必大家担心。

其余通篇里,都是姐姐哭着感动描述奶奶的这一次入京的艰辛。

‘我听府里嬷嬷说,奶奶一连来了十八次,每次都说找孙女,具体名字却不知道。一次比一次落魄,后来知道,原来是为了节省银钱,能够在京城多呆些时日,也为了能上下打点,并没住客栈,困了就盖棉衣蹲在角落休息。一日只吃一个馒头······’

‘哎,府里下人,我是明白的,最是看高踩低,虽然奶奶有打点,但那些钱一定不被看在眼里,少不得被骂。我是难以想象,奶奶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还是有次,大公子外出,我凑巧也要买东西,请了半日假,才遇到。’

‘那一下,我就知道,那是奶奶。

面庞还是记忆里的样子,我真的哭了,因为奶奶那时满面憔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乞丐婆子。但那眼神不像,充满了坚定。

那时我不尽的感叹,我奶奶啊,记忆里多么干净严肃·····

现在,一丝印记也无。’

信的最后,写的是姐姐对家人都还记得,对家乡也有映像,曾让人找过,却没想到家里并没回祖地去定居。还说了以为这辈子再也不能相认,却没想到阴差阳错,她们到底还是有缘分的,能幸运的再一次的相认。

李清看完这信哭了,对奶奶所有的不满,都随着泪水流出。

这一刻,李清实实在在的知道,奶奶是多么的爱护家人,多么愿意牺牲自己。虽然她年纪小,但是依然知道,这千里之行,并不容易,其中的艰辛,不为人道也。

奶奶,是多么的···爱家

信,家里所有人都传看过,当问起李奶奶,她只笑着道:“不算什么,知道怡儿的情况,我就安心了。”说着将信折了,收了起来,不再许人问。

收了信,李奶奶转过身看着自己孙媳妇,问道:“莲儿,你把我那包袱放哪儿了?”王莲应道:“在这儿。”说着从桌子角拿了包袱,包袱破旧、灰尘扑扑,因为是李奶奶的,也不敢随意的打开,当时王莲接过的时候,就用手轻轻的掸了下。

“给您。”

李奶奶接过,打开,从一堆破旧衣服里摸出一个匣子,又从身上掏出一个,难得笑了,感叹道:“这一路还算安宁,这些东西都带了回来。”东西分两处放,就是为了防止被别人全部摸走,毕竟鸡蛋还是不放在一个篮子里安全。

将两个匣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赤金的手镯一只,镶红宝石的金钗一只,蓝、红宝石戒指各一只,玉佩玉环

金子三两,银子五十两。

李奶奶叹息道:“二丫可太让人疼了,没说这些年做奴婢的苦,知道我要回去,收拾了这么多让我带回来。”

将赤金的手镯给了李母,镶红宝石的金钗给了王莲,蓝宝石戒指给了李婉,红宝石戒指给了李清,另外还有两副金耳环也给了她俩,玉佩玉环是李晨兄弟俩的,就连一双侄子侄女,也没忘了,一人一枚金锁。

王莲望着手里的镶红宝石金钗,那璀璨的宝石,一看就不是便宜货,首饰这么的精致,价格一定不菲,拒绝道:“还是让母亲收着吧,这些都是二姑辛苦钱,等二姑回来的时候,做嫁妆陪给她吧。”

李奶奶道:“这是怡儿的心意,你这做嫂子的就收下吧。”一捋袖子,露出一只绿玉镯子,道:“看,我不戴上了吧。”

又道:“你二姑现在算是熬出头了,三年前,抱着必死的心替府里大爷挡下一击致命伤,虽说躺了个把月,可也从三等丫鬟升到了一等。府里的老太太、太太也赞着,最要紧的,就连宫里的娘娘,那位大爷的嫡亲姐姐,也有赏赐。现在在府里,也是最为体面的。”

王莲听了唏嘘:“哎,二姑可真是难,居然受了那么重的伤。”再体面又如何,那一下,恐怕得留下疤痕,这对女子来说,是致命的。

眼里噙满了泪,李母低声道:“我的儿!”

躺了个把月,那得多重的伤?

伸手拍了拍李母,李奶奶淡然的安慰道:“那都过去了,现在怡儿过得很好,再过几年,得了主家的肯,离了那,就能找个人家好好过日子了。

听说,出来的时候,不仅不需要交赎身银子,还能得一笔银子,以怡儿那样的体面,定然还会多些嫁资。”

李晨见母亲伤感,便岔开话题道:“这些银子,还是母亲收着,等妹妹回来,交给她。”

点了点头,李母看着李奶奶询问道:“那我就收着了。”

李奶奶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歇息吧。”

这一夜,也就李奶奶安然睡了。

李母是不停的摩挲着银子,垂泪,不时的想着女儿受的苦。

而李清姐妹,又一次谈论。

王莲回了房,就对着丈夫道:“这钗子,我瞧着贵得很,奶奶让收着,不好拒绝。现在想想,又觉得受之有愧。”

李晨道:“二妹给的,你就收下好了,等二妹出嫁的时候,咱们多添些也就是了。”

王莲好奇的问道:“这钗子值几何?”李晨道:“这样的成色,应该得值个百多两银子。”

“呼,这么多!”王莲惊呼。这可就是二三十多亩良田了。

第二天,李奶奶就忙碌起来,他们这儿有座不高的山,李奶奶天不亮就进山,傍晚回来,背一篓子药材,一连几天,收拾了半个院子的药材晒或阴干。

李奶奶的父亲,也就是李清他们曾外祖,是兽医,因为没儿子,就传给了李奶奶。后来,李清的父亲也做了这行,而李清的叔叔,却学了医。

李清几乎是跟着自己奶奶身后,她对这很新奇,因为她出生后不久,就发生了那场洪灾,之后父亲因为姐姐被拐抑郁成病,不到三个月就去了。之后,小叔一家跟着他师傅搬到了隔壁县做游医,奶奶也过去了,就没怎么见过如何炮制药材,现在有的瞧,就盯上了。

翻药材的李奶奶看着蹲在一边的孙女,提到:“怎么,想学吗?奶奶教你。”以为李清对这感兴趣,一直想收个徒弟把这家传的医术继续传下去的李奶奶起了心思。如果孙女想学,就更好了,也不用再去挑人,因为如果挑人,还不知道挑中的人品天资如何。

被奶奶看着,李清下意识的摇头,拒绝了:“不不不,我不想学。”她只是看着好玩,一点兴趣也没有,再说了,让她去给那些畜生看病,得熏死她不可!

相对来说,她还是比较喜欢刺绣,那个既轻松,又不会弄脏了自己。

点了头,没有继续劝说,李奶奶翻着药材。

药材翻完,看着还在旁边的李清,笑着道:“走,奶奶给你件东西。”

进了屋,从柜子里拿出一本书,道:“把这书拿回去看看。”心里想着,如果看了书有了兴趣就不错了,当然,依旧没兴趣也没问题,反正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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