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静静宋致远,我每天坐在你的左侧,目测是青春书小于44厘米的男女同学不规范距离,很近。但是我和你的距离就像中间隔着一条银河,很远。一直远远的看着你,希望有一天可以静静的说给你听。等到了可以静静的说给你听的那天,你却又退到了离我最远的距离。宋致远,我看不到你了。
16岁的高中女生唐宁静,爱财如命,只要能挣钱,代做作业,代写保证书,情书,再加上送情书跑腿各种兼职,外带在每个角落缝隙捡硬币。本来不在乎所有人的眼光,不想向任何人解释,就这样一直抠门儿攒钱还继父的债一辈子的,可是她遇到了天才全能少年宋致远。“宋致远,自尊这种东西真的很恼人,如果不是当年在你面前口口声声的叫嚣着自尊,我怎么会喜欢上你,怎么会在乎自己在你面前的样子?甚至被你无故的无狠心抛,5年,你翩然而至,像极了你当年说走就走,如今你说来就来,可是,我依然在意。那些声嘶力竭的挽留,痛不欲生的的祈求,你让我如何不恨你?可是你…你让我怎么恨你?”
抬起头来的瞬间,唐宁静以为自己又产生了那种幻觉,他回来了,站在离她十多米远的地方,看着她,一如多年以前,他站在学校门口等自己。唯一不同的是,他青涩的校服,变成了成熟的西装。这场景,唐宁静曾经幻想了无数次:岁月的煎熬,家人的阻挠,他们都牵手一起走过来了,一直相爱,最后顺理成章,她做了他的新娘,接下来日子平淡却充满爱,他下班后西装革履来接她下班,而后手牵手一起回家。
唐宁静停住了手里的动作,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站在那里不动的他,即使是隔着距离,她还是看到了他眼里满载的深情,那场景太过美好,以至于唐宁静不敢眨眼,不敢呼吸,怕一有动作惊动那画面里的人后,他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那画面里的人却一步一步走近。
他回来了。这个声音在她脑子里一出现,就引起了她脑海的混乱,那些灭顶的快乐美,那些声嘶力竭的挽留,那些痛不欲生的夜晚,混杂着大段的空白无措,潮水一般朝她涌来,尽管她竭力控制住它们,可它们还是冲破大脑的防线,最后在眼眶决堤了。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滚烫的眼泪已经在她脸上四溢开来。是的,他回来了。
金色的阳光给C市下午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都铺洒上了一层夺目的光辉。一阵阵琴声,惊刚醒了经过长途飞行回到家里休息的他。
长时间的航班飞行加上时差还没倒回来,他困得要命,更要命的是,琴声,不!这噪声,持续十多分钟了,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男生烦躁的从床上起来,半睡半醒的朝阳台走去,靠近那“噪声”的声源了,想要看个究竟,不料睡眼迷蒙,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高与阳台门之间的高低关系,一头就撞了上去,男生顿时清醒。
懊恼的揉着头走到阳台边上,往阳台下一望,别墅旁边的老公园里有人在练琴?琴声不算流畅优美,但听得出来她拉的是《友谊地久长》?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背对着他站在大树下面,树枝上挂着她的谱子,她左肩上放着琴,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一上一下运着琴弓,身体微微的晃动带动了她长长的发,蓝天,白云,绿树,白裙,小提琴,长发,一同沐浴在一片金灿灿的阳光里,美的不可思议!
…
“咔嚓”一声,这幅美丽的画面被男生锁在了相机里。
许久以后男生想起这一幕,仍然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丽的画面。男生不知道,站在阳台上痴迷的看着楼下白裙少女的他,让这幅画面更是动人。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不知道女生一曲《友谊地久天长》拉了多少遍,也不知他在阳台上站了多久,金灿灿耀眼夺目的阳光也一点一点暗下去。感觉口有点干,他转身回屋倒了杯水再走回阳台时,琴声已经停止了,女孩踮脚取下乐谱,弓着背收拾好放在花台上的琴,快步离开了……这美丽的画面似乎触动了他心里的某个地方。包括那女孩模糊的背,包括那变调的不和谐琴声,他似乎还窥探到了女孩儿的灵魂。
晚自习后,唐宁静半跪在后操场的井盖边,抠一块夹在井盖缝里的一块硬币,费力从那边缘的缝隙里塞进一根小木棍,想用那根小木棍把硬币撬起来。
“看到内裤了”不咸不淡的声音在唐宁静背后响起,唐宁静拉伸手把衬衣的下摆外下拉了拉。单听着嘲讽的口气就知道来人是宋致远,没有转头,其实唐宁静脸已经红得发烫,可还是继续撬她的硬币。
微弱的路灯一下被挡住,宋致远修长的手指伸到井盖边缘,指尖侧捻住硬币,微微发力往上一提,硬币掉在井盖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唐宁静伸手要捡那枚一块钱的硬币,宋致远一下就把硬币攥进手里。
唐宁静抬起头不容置喙的把手摊开伸到宋致远面前,“谢谢”看唐宁静那副‘你要是不把那一块钱给我,我就和你拼命’的表情,宋致远觉得煞是好笑,手一松,硬币掉进唐宁静手里。
唐抠抠,果然名不虚传。
第二天,太阳用滚烫热烈的方式,来表达它内心的焦躁。连唐宁静原本平静的心都被这兴奋过度的太阳搅得烦躁不堪,再加上教室里此起彼伏的嘈杂声,她更是没办法好好做题。
抬起头来环顾教室,女生看视频的看视频,聊八卦的聊八卦,男生也拿着手机在玩游戏,也有和女生打情骂俏的。教室里乱得像菜市场一样,班主任才离开半天,他们就这么不安份,作为班长,在这种时候好像是该干涉一下纪律,可是唐宁静什么都不做。
她一直秉持着,“作为同龄人她没理由用一个班长身份来要求自己的同学来做什么,她只负责传达班主任的要求。”的信念来当班长,她一定是A市一中最无为的班长了。她也不知道班主任为什么要让她当班长。她烦死了当班长,和班主任说过好几次,可是每次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老师都说你做得很好!
平时这种时候,只要她拿着班日志走上讲台,班上的同学就安静了。因为他们知道,唐宁静这个油盐不进的班长要开始记名字了。而且,只要她记了名字,明天班主任一定会找那个名字的主人麻烦。用要用这招?每次都这样,唐宁静都烦了,更不要说班上的同学了。
唐宁静收回视线,只看见旁边的男生,侧着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今天这个教室里最安静的就是他了。课桌前,整整齐齐的书本堆得高高的,每书侧边上“宋致远”行楷的笔迹被他写得张扬而不凌乱。被压在他手臂下的习题本是合上的,显然,他是做完了题才睡的。
唐宁静绉了绉眉头,烦躁的把习题本关上,可能动作太大,宋致远被惊醒一下就睁开了眼睛。唐宁静稍扭头瞥了他一眼又立马心虚的转过头,翻开作业本。宋致远抬起头,不满的看了看旁边的女生,又扫了一眼教室里的混乱场面。“知不知道这是自习课?”宋致远大提琴一样的嗓音刚好压过了教室里的嘈杂,声音不大不小,不温不火,教室里一下就安静了。
唐宁静依旧埋着头一遍又一遍演算着上午老师布置的最后一道数学题,教室里前一秒的转变她置若未闻,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旁边的人只要一句话就可以控制整个局面,而她每次都要大费周折,还惹得路小北一帮人讨厌。
“唐抠抠,今天的作业你顺手帮我抄一份儿吧,5块!”坐在前排的郑然塞给唐宁静纸条上面写道。
唐抠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外号的呢?从自己拼命攒钱挣钱开始的吧?那么在意钱,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妈妈嫁给那个人开始?从那个人把自己送到这所中学来开始?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那个人的钱买的,耻辱和不安充斥着自己的心,要还给他,他不是我爸爸,他给的一切都要还的,不然怎么对的起当年那么疼爱自己的爸爸?
唐宁静是木川中学出了名的抠门儿货和财迷,只要能挣钱,代做作业,代写保证书,情书,再加上送情书跑腿之类的事情,她都干,除了这些周末她还要去兼职服务生。但是只周六,周日谁也没见她打过工。所有人都不明白她整天忙得像骆驼一样忙着挣钱要干什么,而且她似乎整个人都钻进钱眼儿里了,可是她成绩还是最优秀的,至少在宋致远来这所学校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