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俩竟然是这个态度,凤娘沉着脸:
“为什么动不得,她跟君天焱的儿子,明显就是一路的”
“那又如何,这是你跟他的恩怨,与我们何干”赭衣书生轻笑,只是笑色之中的凌厉,却是不容置喙。
凤娘脸色又难看了一分
“凤娘,稍安勿躁。我们欠了虚天鼎主人一份情,必须还她,所以,这个继承虚天鼎的女娃娃,你动不得。”白袍男子淡淡地接过话,道。
“你们要报恩,大可以去找虚天鼎上一任主人,关这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何事”
凤娘岂会罢休
之前她看得清楚,这女娃娃在君天焱这儿子心中的地位,比他自己本人还看重,看这小子那模样就知道是块难啃的骨头,这小子要是受她折磨,他或许还不一定会怕,可只要拿捏住这个女人,她就等于拿捏住他的心脏,到时候要怎么折磨君天焱的这个儿子,还不是她说了算
赭衣书生脸色顿时阴沉下去
若能报答那个女人,他们自不会寄托在这个女娃娃身上,可是那个女人已经香消玉殒,连她的身体,都被古墓里的那个疯子霸占,他们找谁去
而且这个虚天鼎他们也知道一些,能让它主动认主的,非天阴血脉不可,那就意味着,这个女娃娃跟那个女人,是一脉相承的血亲干系。
救这个女娃娃,就等于还那个女人恩情
但是这些是他们的事,用不着跟凤娘解释。
“哼,认清你自己的身份,若不是我们,你现在还在那骷髅地里待着”见她一脸不快,赭衣书生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你”
凤娘气急。
可是他说的也是实话,要不是他们救她出来,并且留她在他们身边,她这个外来者,在这里是寸步难移的,更别说报仇了
赭衣书生瞥了她一眼,淡淡一哼
“凤娘,你报仇的对象,是那个小家伙,与这个女娃娃无关。”白袍男子亦是道。
“连你也如此”凤娘看向他,心里气得不得了,一个乳臭未干、名不见经传的女娃娃,竟然叫他们几个都为她求情
“难道你不知道,斩草除根这个道理吗”凤娘怒声质问道:“我杀了她小情郎,将来她不得寻我报复”
即便现在她是紫阶中期的超级强者,可自己是什么血脉,她能不清楚么每一次进阶,那花费的时间与天材地宝,得有多少而且受血脉限制,饶是有足够多的天材地宝,她也还不一定能成功进阶
可是眼前这个拥有人族天阴血脉,且被虚天鼎认主的女娃娃,她的潜力之大,她却完全能够遇见,十年之内,这个女娃娃就能步入紫阶,若无意外,三十年之内,完全有望冲过紫阶中期
至于这女娃娃的战斗力,她在幻镜中看得一清二楚,同阶之中,完全没对手,饶是她,都深觉这是一个天赋潜力巨大的绝世天才,对这么一个隐患,她岂能不动杀心
留着她,他日,她就会是自己的杀劫
“既然不想被报复,那便不要动她的小情郎。”见她迟疑犹豫,赭衣书生冷淡道。
“不可能”凤娘大怒。
君天焱的儿子,她必杀
“看在同族的份上,其他的随便你,这个女娃娃你若敢动她一发,便休怪我对你不客气。”赭衣书生哼声道。
白袍男子与银瞳中年男子虽然没说话,可是态度很明显。
今日救下这个女娃娃,他们欠上一任虚天鼎主人的情分,就算还了,也算是了了他们心中为数不多的一桩心事。
“好,看在你们出面的份上,这个女娃娃我就放她一马,但是你们不能阻止我杀这小子”凤娘咬牙道。
不是她不想独自行动,而是无奈如此。
之前君家这小子一个人的时候,她就想动手,可赭衣书生三人,根本不为所动,没有他们,她受这衡山压制,根本就寸步难移。
后来冷凤轻身怀虚天鼎,他们在幻镜中窥视不到她,连带着她身边的君胤,也同样被屏蔽,也就是此时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通往天圣池的道路,已经脱离了洞天府第九字真言的束缚,要不然,他们三个还不一定会带她来找这小子。
而造成她这么束手束脚的原因,就是这小子的父亲,父债子偿,不把这小子碎尸万段,难消她心头之恨
四人之间看似交流许久,实则不过短短三息。
冷凤轻看了他们一眼,心中自然有些惊疑,但至少她明白了一点,她身怀虚天鼎这件事,这四人都知道,而且正因为虚天鼎,他们对她,才没有杀意。
“放心,我是虚天鼎的主人,他们大概跟先祖妻子认识,所以不会动我的。”冷凤轻很快就明白其中缘故,传音道。
这是她从赭衣书生那一句虚天鼎新主人上推理出来的。
君胤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他也看出来了这点,除了那个女人,剩下的三个,身上都没有杀意。
他目光一转,便落到他们四人身上,眼眸携带潋滟紫芒,一股冷凤轻感觉不到的威压,顿时笼罩在他们四人身上。
这小家伙身上的血脉之力,果然比他们高贵很多
除了知情的凤娘,其余白袍男子,赭衣书生以及银瞳中年男子,那目光,都是同时一敛彼此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一抹惊骇
异族之中,以血脉论高贵。
哪怕眼前这小家伙的实力比他们弱很多,可是他身上的血脉之力散发出来的威压,却能叫他们心跳加速
向血统高贵的异族臣服,这是他们深入他们骨髓血脉的潜意识,与生俱来的,他们无法改变。
见他们几个平淡的眼神涌起一股掩饰得极好的,那淡不可见的波动,君胤心下一哼
虽然这四人实力深不可测,可是,他知道,这四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人
从遇上这四人开始,他体内,属于他母亲的那一半血脉,竟然涌出一种熟悉感
既然如此,他本该与他们应算熟悉的才是,但从父王留下的只言片语之中,他却知道,他跟这些下等异族是没有半分关系的,他母亲遗传给他的血脉,要比他们高贵太多
再者,从父王留下的那些东西里,他也推测出,他父王不仅跟这些异族不亲近,父王与他们之间,还有着不共戴天的夺妻之仇
而这些异族,想必就是当年衡山大战遗留下来的余孽,那个时候,他母妃还没生下他。
君胤眸子轻闪,从先祖那寻不到答案,那便从这些人身上下手
眸光一转,他便冷色道:“你们是什么人”
闻言,凤娘妖艳的脸上涌起一抹凶残暴戾,她笑声尖锐:“我们是什么人,小子,你又何必明知故问,难道你体内的血脉没告诉你么”
“你们认识我父”君胤一哼,侧过脸朝其他三人冷厉道。
“凤娘认识,我们不认识。”
见他朝自己看过来,白袍男子淡道。
冷凤轻眸子一眯,难道这三人,跟那个女人不是一路货色
这念头一起,冷凤轻当即望向他们,试探道:“你们是来杀我夫君的”
白袍男子摇头。
“跟他有仇的是凤娘,我们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赭衣书生哂笑一声。他们可不是嗜杀之人,不然这衡山,早容不下他们了。
“这是凤娘的事,我们不会出手。”白袍男子看了她一眼,道。
语气虽淡,可听在冷凤轻耳里,却如天籁之音
以他们的实力,完全没必要跟她撒谎,所言之事,自然属实。
他们不出手,那她叔要应对的,便只有那女人一个
“哼,别高兴得太早,就算只有我一个人,难道你以为,这小子会是我的对手么。”凤娘见她如此,当即讽刺冷笑。
冷凤轻却不在意,心里松了口气,比起同时面对这四人,单独面对凤娘一个,即便不敌,可情况明显也好太多。
君胤眸子微眯,扫向凤娘,冷哼道:“我父的手下败将,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果然是君天焱的种连这种目中无人的性子,都是像足了十成十”凤娘冷冽道。
说话间,眼瞳染上血色,身上气息暴涨,衣袂无风自扬,从头发上拿下一根羽毛,羽毛白光一闪,便幻化成为一把妖异羽剑。
“小子,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你是如何惨败在我这个手下败将手中的”
凤娘讥诮的语音落地,手中的妖异羽剑,便爆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她手持羽剑,朝前一挥。
“哼,本王怕你不成”
君胤朝前一踏,将身边的冷凤轻掩在身后,凭空一握,血色古戟便出现在他手中。
“四成威力,就想打败本王,做梦”
君胤冷笑,眼神之中,却带着一抹凝重,血色古戟一扬,朝那迎面而来的羽剑剑刃晴空一劈
“咚”
整个地表,都是狠狠一颤
“照顾好自己。”
君胤没回头,对她说了一句,便直接朝凤娘暴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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