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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花寂之秋(1 / 1)

这是就是九回雪的诞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她会哭?许是为爹爹哭,许是为自己哭,她原本的使命就是采花,可她能有感觉,所以她还是能去收罗奇花异草,当被当成遗作,因为不仅能说话,还能说能笑,被当成是叶许死前的创新之举,可惜他英年早逝。只有莲女知道,这并不是夫君的希望,她极其排斥九回雪,可是九回雪把她当成自己的母亲,赶也赶不做,起先莲女只是有些痴,可是她的孩子一出生时就不见了,她甚至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那一刻,她彻底崩溃,她把九回雪当成怪物,因为和自己很像,她有时也以为自己是怪物。

可九回雪的意识里似乎有个托付,就像梦里朦胧的时候觉得有人在和自己说话,好像是爹爹的托付,拜托她好好照顾母亲。也许,九回雪在被创造时,叶许就一直在和她说母亲的事,所以她能忍受一切去照顾母亲。

九回雪没有朋友,也不会有朋友,很多人接受她的帮助,却没有感谢。时常有孩子拿石头扔她,然后大声叫:“你会痛吗?会痛吗?哈哈哈哈哈哈。”会痛,可她还是得记住自己是个人偶的身份,她最羡慕那些和她一样穿着绿色衣裙的人偶,他们是没有感觉的呃,不会痛,所以没人欺负他们。

直到两年后,九回雪遇见受伤的银银,它知道感恩,就一直陪着九回雪,如果有人欺负她,银银会咬他,所以欺负九回雪的人就少了,可把她当怪物的人还是不少。

“银银。”银银极其聪明,也很执着,自从上次嗅到颜夕的味道之后就不肯翻过她,幸亏楼主的地方不是谁也可以进的。不过,这可为难九回雪了,她特别怕被楼主讨厌,这可以会使自己失去使命,那样的话她就会被废掉,恐惧也是一件令人苦恼的事情。不过,她要是见过倾城梦大概就不会那样害怕了,因为她的意识里,楼主该是一个苍老又残忍的人,例如肆意抹杀爹爹的性命,夺走阿娘的孩子。

颜夕依着栏杆,在最高点处眺望倾城梦这个所谓楼主的城,花海漫漫,灼灼其华,繁华里,行人的衣着艳丽,稀落处,人家几户。在这里颜夕还是颇为自由,她已经证明了她可以腾云驾雾,像个散仙一样四处游荡。

“喔,你回来了,这次带了些什么?”倾城梦此时像个孩子一样讨要玩具,十分惹人怜爱,这些日子,颜夕做尽了以前木易做的事,不过她想这人和若水长得一模一样,应该是和她有些关系的,对他好些就是对她好些。

颜夕若无其事的说:“一个竹风铃,我看人家挂着就拿回来了。”

“你偷的。”倾城梦听到这话,总觉得玩的不对劲。

颜夕摘了一朵茉莉,随意的别在发髻上,此时,清风吹来,带来阵阵幽香,“你不是说这座城都是你的吗?你不要,我就送回去了。”

“那我玩会,你在送回去吧。”倾城梦脸有些发红。

呜呜呜。。。。

“那银狐怎么又来了,九回雪怎么也不好好管他。”倾城梦现在挺烦银银的,尽管以前特别喜欢它,毕竟可以给他带些新鲜玩意,可是现在颜夕对他更重要。

“今天,我是故意把它引来的,我在出去的路上看到它就特意逗留,吸引它,她果然被我吸引就跟过来了,九回雪怎么拦也拦不住。”

“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把它引来。”

“我想它做朋友啊。”说着,颜夕对着倾城梦鬼魅一笑,她以前见过别人驯服过动物,自己也想试试。

“和那只银狐,它要求高着呢?”

“哼,我连飞天都会,还驯服不了一只小狐狸。”看到倾城梦的轻蔑,颜夕有些气不过。

“那好,你打算怎么驯服它。”

“你先让它进来啊。”

“这可麻烦着呢?银狐虽然不是人,可是也不再我见面的范围之内。”

“那这样,我走了,要避着它,我受不了。”

“等等,那我想想办法,大不了就和父亲们说说。”

“哦,你有很多父亲吗?”

“嗯。有三个,有司礼父亲,司音父亲,司香父亲。银狐的事,应该要和司礼父亲说吧。”

事在人为,许多不奢求只因为从来没有争取过。

银银的事情很快就得到应许,倾城梦的父亲们虽然对突然提要求很诧异,不过这并不是过分的要求,司礼父亲一直在给倾城梦塑造一个世界,虽然他们也是极少见面,然而倾城梦对这个世界的认识确实来源于他,他是统治者,只局限于在自己的塔楼活动的楼主。

九回雪被传唤带着银银来见楼主,虽然楼主只要求见银银,可是他的父亲还宽厚的允许他见九回雪,只是时间远了些,被安排在三月之后的花寂时节,她有些怕,毕竟之前倾城梦隔着门赶过她。

花寂之时,便是秋风起,夜转凉,百花寂寞,全城寂寥的时候,不过对于颜夕来说,再冷也冷不过暮雪山的雪海,只是这徐徐冷风总会使她想起往事,更加失魂落魄,倾城梦见她不想说话,也是愁眉不展,就这几日盼着九回雪的到来能使颜夕多个伴,也能让她帮忙寻找颜夕的朋友。

这一日,九回雪可以盛装打扮,一身淡红裙子及地,青丝盘起了几个发髻,斜插一支簪子,外罩着一件绣有百花的披风,她本就雪白,往日的绿衣裳使她显得呆滞古板,而这袭红粉衣裳更衬得她娇嫩,就让她忘记自己是个人偶的身份。

她带着银银,先见了倾城梦的父亲们。

守卫领她到司官殿,途中也遇见了几个人偶,她们分两侧,谦虚谨慎低着头,看到九回雪穿着粉色衣裳就立在两侧,齐声道:“姑娘好。”她们终究不会思考,九回雪只是换了一身衣服她们就不知道她了,也是因为这样,人偶才地位低下,因为她们本就是物,怎么会有平等。

外边凉,殿中更冷,九回雪俯身问了安。

“果然是比其他的更有灵性。”司乐打量着九回雪,啧啧称好。

“不愧是叶许遗作,有这个人偶,他也是瞑目了。”司礼应和。

九回雪一听到爹爹的名字,心里顿时排江倒海起来,脸上却不动声色,她也知道该做一个人偶的本分最好。

不过,九回雪却没有见到司香,眼前这两个人面容清雅,看起来也只比倾城梦大几岁。九回雪不懂为何楼主要叫他们父亲。

“九回雪。”司礼看九回雪若有所思的样子,“你在想什么。”

“没有,回雪只是在想任务。”九回雪匆忙应付,脸上泛了些绯红。

“人偶,终究是人偶,想不了太深。”司乐忙打了个圆场,又怕司礼小题大做,之前司礼因为几个人偶动作慢了,就废了几个,如今没有叶许修缮补充,人偶大多是十年前的,难免不太好用,可是这样更不能随意废掉人偶了。

司乐复而正襟危坐,对九回雪说:“今天,你的任务就是不许把今天所见所闻说出去,尤其是楼主,还有在这花寂时,你每日都来陪楼主吧,不过要学会静默。”

司礼听到九回雪每日要来,总觉得不妥,就要阻拦,“你不是只是顺带让他们见见吗?”

司乐就对他开口:“欸,只是个人偶罢,不碍事,我看她也安分的很,不会出什么事,何况楼主这日子过得实在寂寞,只是想有个不一样的东西陪陪他,日后他自己也会烦的。”

“也好,你退下吧。”

“是。”

九回雪微舒了一口气,从守卫手中接过银银,就往她熟悉的地方去了,不过,守卫还是领着,一来怕她走错,二来怕她乱走。

倾城梦来回踱步,终于能见到那美妙声音的主人了,可是也不安,颜夕擅闯他还觉得没什么,可是现在他要见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了,不对,是个有些知觉的人偶,整个人焦躁着,连颜夕落魄的样子也暂时忽略了。

“你难道就不能安分些吗?喝杯清酒好吗?”颜夕拿着通透的水晶杯,里面的酒清如水,淡如水,却能静心。

倾城梦抢过她的杯子一咕噜喝了精光。

“我都不急。”颜夕的声音轻的好像要消失了一样。倾城梦这才发现她今日的愁绪似乎更多了,他用他细腻的手掌温柔疏开颜夕的眉毛,眼神里满是怜惜,颜夕感到一丝惊恐,突然有些分不清此刻在哪里。

“楼主。”门外守卫敲门,“九回雪到了。”

“好,让她进来吧。”只从上次发声不对,倾城梦私下又训练自己的声音,总算能应付自如了。

“楼主。”一个极其悦耳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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